
妙手娇娘能回春,将军请上榻
王兰花无缺 著
类别:女生频道 状态:连载中 总点击:100 总字数:374045
继母陷害,木清欢被迫嫁给了十里八乡声名狼藉的猎户。 可除了洞房夜差点死于非命之外,木清欢发现婚后生活竟处处有惊喜,自在快活爽。 斗渣亲,挣银子,从此木清欢只想与夫君过上没羞没臊的小日子。 可是谁能告诉她,一个猎户,十步血成河,只身平匪乱是什么鬼?! 如今当个猎户都这么卷了吗? ...... 鼎鼎大名的战神将军失踪数年归来,朝野欢腾,举国庆贺。 定边关,降鞑虏,身怀赫赫功与名,金龟婿榜排第一。 当得知这块肥肉竟叫一个乡野娘子早早叼去之后,众人皆忿忿:一介战神,沦落至此,国危矣! 可当坊间又传言,这乡野娘子竟是举世闻名的妙手神医后,众人再忿忿:一介莽夫,乃敢先登?滚! 某战神(冷漠.jpg)连夜将媳妇儿塞进包袱,负气出走。 “滚就滚。曾经我造福世人,如今我只想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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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章 逼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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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她还没醒?这若是到了明日......”
“怕什么?她就算死了也得给我出了这门上花轿!想一脖子吊死了事?老娘才不会这样便宜了那赔钱货!”
“可是......”
“没有可是!为了这日咱们谋划了多久?她要是不嫁,那猎户给的二十两银子和那头猪,你是打算给人送回去?!”
“这哪行啊!吃进嘴里还叫咱吐出来?更何况......”
木清欢从昏沉中转醒,身下的木架子床硌得她浑身都疼,耳边传来隔壁的窃窃私语,直叫她脑壳一阵阵发胀。
她不是在航班上,准备参加国际医学交流研讨会的吗?!
这什么破地儿?!
木清欢撑着身子慢慢坐起身,动作很小,床架只吱呀响了一声就再无动静。
隔壁的对话却还在继续。
是那尖酸刻薄的妇人声:“这丫头片子能为咱们换来二十两,也不枉我这些年一直服侍她那病痨鬼爹,等她走了,咱们就有好日子过了。”
一旁的青年开口:“她若是将我推她下水的事儿说出去了那可咋办?”
“咋办?”
妇人抬手就在青年额上敲了个栗子,“她嫁都嫁了,还能咋的?大不了你和翠兰合计合计,来个打死不认账不就行了?无凭无据的她还能告衙门里去?”
木清欢听着隔壁的动静,眼睛转了转,原主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中,叫她一下晕得又躺回了床上。
说话的那妇人名叫李万菊,是带着儿子嫁来的河丘村。
原主的娘许久之前就因病去了,后来原主爹娶了李万菊,更是没日没夜地做木工活儿养活一大家子,一个不慎便也病倒,不到半年就撒手人寰。
如今算来,到眼下也不过几月的光景。
木清欢闭了闭眼,从方才那母子二人的谈话中已经琢磨出了些门道来。
只怕是家里突然没了顶梁柱,银钱的来源便成了问题。
这李万菊和她那游手好闲的儿子罗进就打上了歪主意,让原主的好友姜翠兰将自己引至河边再推下水,又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叫他们口中那猎户去救人。
如此有了「肌肤之亲」,便顺理成章促成了这门劳什子的婚事。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木清欢心中怒火渐起,方才从自己坠机穿越上回过神来,又被这糟心事堵得心口疼。
这该死的后娘,就为了二十两银钱和一头猪,便害了原主的性命!
想来原主自是不愿草草嫁人,欲悬梁自尽。他们只当是人救了回来,却不知这身体里头早就换了芯儿了。
木清欢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见破衣裳正闭目养神,突然听见隔壁屋中之人走动的声音,更是半点动静都不敢发出来。
这会儿自己身体孱弱又无依无靠的,还是莫要跟这二人当面硬刚的好。
如今已月上中天,他们却还在隔壁守着,就是为了逼着她嫁与那猎户,自己想要逃脱,必然是不可能了。
木清欢伸手摸着身上打着补丁的衣裳,开始暗自合计了起来。
就看这破屋烂瓦,想来木家也并不富裕。
她不知那猎户是缘何松口答应娶她的,可就凭着他半句话多不说就一下拿出二十两银钱下聘来看,这「负责」的态度便也算是无可指摘的了。
一边是救命恩人,一边是啖人血的母子二人。
或许,这婚事是个好出路呢?
木清欢百无聊赖地躺着,原本还想着合计合计往后的事儿,可奈何这刚上吊的身子实在不给力,脖子没断就烧高香了,哪能像她原来那般动辄就熬通宵?
没过多时,她便昏昏沉沉闭上了眼。
在睡过去的那一瞬间,木清欢似乎看见自己眼前闪过了一个湿哒哒的高大背影,顺着林间小路慢慢朝着深山之中走了进去。
第二日天还不亮,睡得迷迷瞪瞪的木清欢就被一阵砸门声吵醒了。
她勉强翻身下床,都还没来得及点上油灯,就被一个人直接将门给拍开了。
“哎呦,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这咋还没起呢??今儿是你的大日子,快将喜服换喽!”
木清欢循声望去,总觉得这声音同昨夜听到的不大一样了。她试探性地讷讷开口:“你......?”
“咋还睡迷糊了?婶子都不认识了?”
陈桃花咋咋呼呼地抢先一步摸到桌上的火折子将油灯点燃,木清欢这才瞧见了站在跟前腰圆膀粗的妇人。
“婶子......你怎的来了?”
木清欢脑海里迅速搜索着原主关于面前这人的记忆,尽量不让说出口的话露出任何破绽。
可谁知,陈桃花一进屋,便反手将门给关上了。
她几步走上前,神神秘秘地将木清欢拉到一边,半是埋怨半是训斥地小声道:“我说你这妮子咋这么想不开?往梁上一挂,自己倒是一身轻了,叫我和你叔咋同你爹娘交代?!”
说着,陈桃花便伸出刚刚拍门用的金刚掌,在木清欢的脑门上狠狠点了点。
“你记着,往后你将日子过好了,你爹娘才能安心去。那猎户的事儿......你也别光听人瞎叭叭,指不定,也没有村里人说的那般......”
说到这儿,陈桃花突然就住了嘴,变得有些支支吾吾了起来。
“那般什么?”
木清欢耳朵一竖,顿时警觉了起来。
亲娘啊喂!这猎户咋了?穷丑矬?打老婆?
说话别说一半啊我谢谢您!
“哎呀,没事儿没事儿,总之......若是他真欺负你,往后来找婶子,婶子让你青竹哥替你出头去!”
“那,谢谢婶子了......”
木清欢被吊得心痒痒,又问不出什么来,只得低下头轻声道。
虽说眼前这妇人眼瞅着凶巴巴的,往跟前儿一站,颇有些黑店孙二娘的气势。
可从她方才说的那话中,木清欢却觉得这人应当是比自己那后娘靠谱多了。
思及此,她微微勾起唇角,对着陈桃花小小地笑了一下。
“哎呀,这就对了嘛!不是婶子我说啊,就你这模样,放在咱十里八乡都是一等一的了,往后多笑笑,那猎户一准喜欢你!”
陈桃花上手捏了捏木清欢的两颊,转身就将方才拿进来的喜服在手中抖开。
瞬间,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呛得二人顿时就咳嗽了起来。
第一卷 第2章 心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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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清欢就知道李万菊定然不会给她备什么好的喜服,可也万万没料到会是这等发霉褪色的衣裳。
她忍着鼻子痒痒穿上衣裳坐在桌前,陈桃花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
“罢了,再忍忍,往后就是你自己的日子了......”
她低声说着,话音刚落,身后的屋门就被人打开了。
李万菊走进屋,斜眼看了看木清欢,满脸写着不耐烦,“还在磨叽啥呢!快着点儿,一会儿客人来了,就顾不上屋里头了!”
陈桃花见她这模样,张了张嘴,还是没吱声。
老二家的事儿,她也着实没什么立场说话。
李万菊说完,目光在屋内瞟了瞟,眼睛看向了角落里头那暗红色的木箱子。
“东西都收拾好了?那我叫人抬担子上去吧。”
说着,便径直朝着那儿走过去。
一直没做声的木清欢噌地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几步上前挡在了李万菊跟前,皮笑肉不笑地道:“不麻烦了,我自己来。”
李万菊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就拉了下来,刚想骂人,却见木清欢转身在床头摸索了一阵子,又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把铜锁来。
“今儿人多眼杂的,还是锁上吧。往后到了夫家,这就是我全部的家当了呢。若是叫有心人摸了去......”
木清欢笑得人畜无害,复又转过身看向李万菊,当着她的面慢悠悠将钥匙放进了衣襟的最里层,显然意有所指。
这便宜后妈,将自己卖了二十两不够,这会儿又惦记上了嫁妆?
想什么好事呢?
李万菊的脸都气紫了,伸手就想要给木清欢一巴掌,却被她退后一步躲了过去。
陈桃花这会儿才走上前来,淡淡道:“锁就锁呗,这大喜日子,你动手干啥?难不成你还盼着被偷?”
李万菊这才讪讪回神,尴尬得双手在身侧搓着,一副被点破了小九九的心虚:“大嫂说的什么话,这哪儿能呢......”
“外头不是忙着?我也来搭把手吧。”
陈桃花不再给李万菊开口的机会,直接伸出木桩子似的胳膊将她拉了出去。
当屋子里总算是清净下来后,木清欢这才收了方才那端着的笑容坐回了床边,心中却一片愁绪。
总归今日离家,往后倒也不必日日与这后妈斗法。
可方才陈桃花那未尽之言......她却依旧有些在意。
原主的记忆里,几乎搜寻不到任何关于那猎户的信息,只知道他深居山中已有两年却从不与村中人打交道。
除了偶尔能见他猎些獐子兔子进城贩卖,大部分时间他几乎都不会下山,颇有些神秘。
可陈桃花方才的反应,分明就是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事儿不愿叫她知晓啊!
木清欢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心中有些焦躁了起来。
这人今日就要成为自己的夫君了,可自己却对他的事一概不知,她昨夜只想着逃离木家许是上策,如今看来,也不知如此一搏,究竟是好是坏。
如今正是夏季,外头已经天光大亮,逐渐嘈杂了起来。
村里人的婚嫁比不得城里大户人家那么多的规矩,约摸半上午这席面就该开了,这个时辰,便有人早早前来木家的院子门前凑热闹。
孩童嬉笑打闹,想着来讨些喜糖,村中大人们便也尾随而至,逐一入席。
木清欢想着今日定然是得空着肚子一整日了,便百无聊赖开始摆弄起胸口的锁匙来,却突然被外面一阵阵的窃窃私语吸引去了注意。
“这回倒是可怜了木老二家这水灵的闺女了。那猎户瞧着就是个不好相处的啊!往后的日子可有得磨喽......”
“嘘!你小点儿声!一会儿人来了把你这话听去,指不定往后该记恨上了!人家眼瞎了,耳朵可还灵着呢!”
“也、也不是全瞎,不是还有一只么......”
“那人可不是个善茬,也不知是不是何处来的逃犯,咱千万别招惹上。上回田兴家的大娃进山砍柴,亲眼见着那猎户轻轻一掌就将碗口大的树给劈断了。”
“竟这般凶悍?!”
“可不是嘛!原先赶集还就叫我碰上一回。他手里提溜着猎物往镇上去,脸上都还带着没擦干的血渍,像个活阎罗似的!”
木家的院子不大,席面一直摆到了墙根下,紧挨着木清欢的窗口,外头的动静叫她这一下就听得清清楚楚。
这回,她的好奇心倒是满足了,可心里头也顿时凉了半截。
掌能撼树也就罢了,这年头力气大点没啥坏处。
可方才他们说,这猎户还瞎了一只眼,样貌活似那阎罗王?
木清欢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一个满脸横肉的莽汉,一边眼眶的皮肤被几道深深的野兽抓痕割裂开,往下淌着血,平日里不说不笑,只拿那剩下的一只眼阴恻恻瞅人的画面。
完了,她好想哭啊!
也难怪陈桃花那般忌讳同自己说起这猎户的事儿了,这是怕她听后又想要一脖子吊死吧!
昨夜那即将奔向自由的雄心壮志在这一刻瞬间跑没了影儿。
木清欢整个人萎蔫在床边,心中一团乱麻。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头方才还在八卦的人群中不知谁突然小声说了一句:“来了来了!”
木清欢顿时一个激灵坐直,眼睛复又看向窗子,恨不能将那窗纸戳出一个洞来。
方才院中还嘈杂不堪,这会儿竟突然一下就变得......鸦雀无声了起来。
没有预想中的连声道贺,也没有看热闹的人嘴里吹着口哨嘘那新郎官的嬉笑起哄,外头简直安静得像是没有人一样,就连孩童们都没有再发出一点声音。
木清欢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突然想到了一句坊间的话——此人凶悍之至,能止小儿夜啼。
好在陈桃花首先反应过来,几步上前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哎呦,新郎官儿来了呀!快来吃酒啊!今儿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呢。”
木清欢睁大眼睛努力透过那薄薄的窗户纸看向外边,隐约见一高大人影朝着陈桃花走了过去,似是伸手接过了什么一饮而尽,而后随手将那瓷盏拍在桌上,震得桌上其余食客的碗筷都跳了一下。
这下子,院中......更安静了。
第一卷 第3章 新郎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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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屋内偷窥的木清欢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眼前阵阵发黑。
这人是不是穷丑矬她不知道,但是看着这架势,打老婆或许是没跑的了......
眼见着那人也不吃席面上的菜,喝了酒抬步就朝着屋门走来,木清欢赶忙将床上的盖头抖开,一下蒙在了自己的头上。
——万般皆是命,早死早超生。
木清欢已然开始破罐破摔,想着自己如今的处境,前有雌狼后有猛虎,指不定死了才是真的解脱。
而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陈桃花显然也意识到了那猎户想要做什么,赶忙抢先一步走进了屋,转身勉强笑了笑,拦在了他身前。
“瞧你这急的,新娘子的屋里你可是去不得的,等我将人领出来.。虽说这时辰......罢了罢了,早就早些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来到床边,伸手就将已然摆烂的木清欢从床上拉了起来,还不忘招呼外头的挑工来抬屋内那角落里头的木箱。
木清欢麻木地跟着她往外走,穿过席间满座,却鸦雀无声的院落,心中都来不及思考为何没有人来背她上轿,就发现了不对劲。
等等,面前这是......?!
盖头之下,木清欢只能看清自己脚下的一小片泥地,她鼓起勇气伸手摸索了一番,突然冷不丁地摸到了两只长长的耳朵。
驴?!
她竟然是要骑着驴去夫家的吗?!
这一刻,她好像突然明白了潘金莲骑在驴上被武大郎拉着招摇过市之时,心中究竟是何感受了。
她倒不会毒死这猎户,但是估摸着......免不了得再往梁上挂一回了!
陈桃花见人已经领了出来,轻轻拍了拍木清欢的手背就放开了她,往后面退了几步,眼中闪过了一丝担忧之色。
而那一直跟在身旁的高大人影下一刻突然逼近,伸出一只胳膊托住木清欢的腿,像是提溜一袋谷子那般轻松地就将她一下放在了驴背上,随后言简意赅道:“坐稳,走了。”
即便是骑在驴上,木清欢依旧看不见这高大猎户的长相,只突然觉得耳边这声音,倒是有些温沉,像是一口无波的古井一般,叫人听了莫名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定。
她赶忙伸手抓住了鞍,侧坐在摇摇晃晃的驴背上,两人一驴,再加上一个挑夫,就这么朝着进山的小路走去。
当他们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身后不远处的院中才再次传来了热闹的人声,木清欢隔着盖头远远地望了一眼,捏着鞍的手突然就紧了紧,却再没有回头。
......
许是前一日下了些雨水,山路泥泞不堪,便是驴子也走得深一脚浅一脚的。
木清欢在驴背上被晃得差点一头栽下来。
好在身边一直跟着的人及时伸手一档,勉强将她又扶了回去,自己却任由那泥水浸湿布鞋,依旧迈着稳稳的步伐牵着驴往深山中而去。
约摸过了小半个时辰,木清欢只感觉自己的手都已经酸得要握不住那鞍了,这才听见一阵热闹之声由远及近。
待到了跟前,这儿的氛围倒是同方才在木家院落之中很是不同。
这里的人显然没有河丘村的村民那般忌惮猎户,见人到了,几个大小伙儿瞬间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旬兄弟你可回来了,大伙儿都等不及要开吃了呢!说起来咱们山中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今日可是托你的福啊,嘿嘿!”
那人朗声笑着,木清欢透过盖头,似乎见他朝自己飞快地看了一眼,就乖乖地任由那猎户将她又从驴上提溜回地面站好。
“嗯。”
猎户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算是对那人的回应,可这回却是连一句完整话都没有了。
还真的一如传言中所说——惜字如金。
方才那青年依旧嘻嘻哈哈地乐着,还想多看两眼木清欢,就被后边跟来的一年轻妇人推搡到了边上。
“好了好了,你们一群大老爷们儿在这瞎看什么,别惊着了旬兄弟的媳妇儿。一会儿人吓跑了你们赔啊?!”
说着,那妇人上前便一下握住了木清欢的手,亲亲热热地凑近她的盖头道:“走,咱们进屋去,不理他们!”
木清欢就这样稀里糊涂被那年轻妇人牵着坐在了床边。
也不知这草席底下垫的是什么,她小心地挪动了一下,竟觉得这床倒是比她昨夜睡的那张还要软和许多。
“新郎官还愣着作甚?快来挑盖头呀!”
方才那年轻妇人安置好了新娘子,转身从桌上端起一个托盘,上头还搁着一杆秤,对着门口招呼了一句,连声音都是笑吟吟的感觉。
木清欢听了这话,整个人顿时紧张了起来,置于腿上的双手忍不住捏住了喜服的下摆。
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总归就要见真章了,来吧!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全然一副破釜沉舟的悲壮之色。
下一刻,遮面用的红盖头一下就被人用那秤杆的一端挑开了。
木清欢赶忙睁眼看去,初入目的是一高大人影,把窗外照射进来的所有光线都挡了个十成十,将她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之中。
这背光的环境下,她还有些不适应,抬头看向面前的猎户,只隐约瞧见他脸上用一片长长的鞣制皮革斜绑着,遮挡住了左侧的一只眼睛。
而那另一只眼,正直直地盯着自己的脸瞧着。
木清欢心中的好奇战胜了此时的生怯,她眨了眨眼,小心地回看向了面前的男子。
只见那麦色的皮肤衬着浓黑的眉,鼻梁高挺,嘴唇微微抿着,将他下颌的线条绷得紧实刚劲。
暗红色喜服的袖子被他随意卷起至肘弯,手里拿着的秤杆还未放下,胳膊就这么悬在半空,被窗外的光线照出遒劲有力的轮廓。
许是顶着日头一路步行上山的缘故,他脖颈微有汗珠,顺着颈侧缓缓流了下来,没入了前胸。
轰——!
也不知什么缘故,木清欢只觉得脑中仿佛炸开了什么似的,双颊噌地一下就变得滚烫了起来,就连喉头都微微有些干了。
“噗——”
突然,一声轻笑打断了二人这颇有些诡异的对视。
边上的年轻妇人笑得眉眼弯弯,忍不住上前拉了拉猎户:“好了旬兄弟,夜里够你瞧的,外头还等着开席呢!”
被她这么一打岔,木清欢顿时一个激灵,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就这样抬着头盯着猎户的脸看了许久。
糟糕!他方才不会以为自己是在看他那瞎了的一只眼吧?!
木清欢心有惴惴,又想着弥补一二,于是,赶忙抬头对着面前之人乖巧一笑。
可谁知,那人原本还面无表情,可瞧见她的笑容后,眉头骤然紧锁,眼睛似乎瞪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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