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喜堂,抢新娘,疯批权臣不装了

闯喜堂,抢新娘,疯批权臣不装了

归宴 著

类别:女生频道 状态:连载中 总点击:100 总字数:182828

继母刻薄,生父不喜,别院养病三年后,宋娴晚被外祖母接到永宁侯府生活。 高门大户,各怀心思,高墙之下,魑魅魍魉。 她顶着表小姐的名头,寄人篱下,在侯府的日子步履维艰。 大理寺卿秦颂亭,笑面阎罗,位列九卿,是世家贵族捧出的天之骄子。 每次见他,都好似能将宋娴晚看透一般。 当然,他一直都知道,柳州接回来的表妹,是个假的。 可她乖巧温顺,刻意讨好,秦颂亭也愿意陪她演戏。 看她长袖善舞,巧言令色,再暗自毁了她所有算计。 直到一日,她手刃仇敌,得偿所愿,欢欢喜喜的去嫁她的如意郎君。 阴暗嫉妒如参天大树,疯狂滋长。 宋娴晚把他当做登云梯,哄着他,骗着他,然后,一脚踹了他。 可惜,秦颂亭从不吃哑巴亏,他闯了喜堂,掠了新娘子。 看她惊慌失措的眼眸,再听她泪眼婆娑的谎言。 “探花郎惊才绝艳,不配你满心算计,若论如意郎君,不如嫁我。” “一个疯子和另一个疯子最相配。” 相握的掌心之下,是她刺向他的匕首。 他从不算计女人,她是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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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章 鹰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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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春时节,屋檐上的积雪早已融化,嫩绿枝丫争先恐后地冒出头来要争一争春。

    永宁侯府的春日宴上,却只听得冰湖碎裂的声音,再然后是丫鬟婆子的惊呼声。

    “快!快救人,六姑娘和表姑娘落水了。”

    水下的宋娴晚死死拉着秦思瑶的衣裳,等听到扑通扑通两声入水的声音,她才松开她。

    岸上围观的贵客此时都被五夫人顾淑雅差人给带到前院去了。

    她手中紧紧握着帕子,看着会凫水的婢女将两人捞起来。

    宋娴晚靠在茯苓怀中吐出两口冷水,厚重斗篷将她包裹起来,驱散走侵入四肢百骸的寒意。

    她咳嗽一声,抬眼对上顾淑雅冷寒的眸子。

    只见宋娴晚唇角弯起,收回目光。

    竹篮打水一场空,想必此时,顾淑雅想杀宋娴晚的心都有了。

    “还不把姑娘们送回院子,让府医去看看,莫要落了病根。”

    一旁的四夫人林婉如忙说了句,宋妈妈和茯苓将宋娴晚扶起,朝着海棠苑走去。

    不多时,这处便恢复了宁静。

    海棠苑中,宋娴晚手中捧着汤婆子,身上换了干净衣裳,茯苓蹲在一旁烧着炭盆。

    止不住的咳嗽一声接一声的传来,宋妈妈担忧地说道:“姑娘身子骨本就弱,如今还在冰湖泡了那么久……”

    “无妨,死不了。”

    宋娴晚裹紧被子,目光落在远处的炭火上。

    “姑娘这招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您不也没落着好吗?”

    茯苓无奈地看向宋娴晚道出一句。

    不仅如今,今后怕是五夫人要彻底记恨上姑娘了。

    他们在这府中本就步履维艰的日子,估计更艰难了。

    “若不这么做,遭殃的就是我。”

    宋娴晚咳嗽一声,伸手拿起一旁的热茶。

    永宁侯府门第高,看不上她一个因母早亡,父娶续弦而来投奔的表姑娘。

    可宋娴晚母亲秦三姑娘虽为庶女,但也是自幼养在老夫人跟前儿长大,视如己出。

    只可惜命不好,选的夫郎薄情寡义,趁着她病重之时,让外室带着一双儿女登堂入室。

    亡妻尸骨未寒,便将唯一的女儿赶到佛堂清修,一住就是五年。

    若非老夫人派人给柳州送东西过去,怕是还不知宋娴晚过的是这种苦日子。

    所以一怒之下,将宋娴晚带到京城来居住。

    老夫人年纪大了,只想着一家和和美美,可有些事,她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明面上,侯府该给宋娴晚的东西是样样齐全,可私底下,指不定怎么克扣。

    今年除夕的团圆宴上,也不知老夫人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将宋娴晚许配给五房的二少爷,这才有了后头这些糟心的事情。

    “二少爷是五夫人的心头肉,老夫人原本也是好意,想着给姑娘寻个倚靠,好让您在这侯府能安安稳稳的过。”

    “只可惜,五夫人是个眼里最容不得沙子的。”

    宋妈妈坐在一旁,用帕子给宋娴晚擦着头发。

    二少爷秦元珏如今在翰林院供职,虽说官阶不高,但却是翰林院大学士的关门弟子。

    翰林院乃是天子近臣,将来入主内阁,成为内阁臣子未必不是没有可能。

    他的亲事,五房自然是要好好盘算,怎么可能便宜了宋娴晚这个表姑娘。

    可老夫人态度坚决,瞧着竟是要抬个贵妾,也要将宋娴晚塞进五房。

    五夫人便起了别的念头,想着将宋娴晚直接送出去,还能给如今正值升迁的五爷谋些好处。

    今日的春日宴中,来往皆是贵客,其中户部侍郎邓彬便是顾淑雅给宋娴晚寻的去处。

    毕竟邓彬好色又贪财,只见了宋娴晚一面便瞧上了她,正中顾淑雅的心思。

    顾淑雅原本想的是设计宋娴晚落水,趁着她换衣裳时,让邓彬闯进去。

    即便没能成事,可清白毁了,宋娴晚也只能给邓彬做妾。

    如此一来,邓彬收了顾淑雅如此大的好处,自然会多提拔同在户部任职的五爷。

    既能够让宋娴晚嫁出去,也不至于拂了老夫人的面儿。

    还能够得到好处,这顾淑雅,当真是一箭双雕得很。

    “大少爷秦颂亭快要回来了吧。”

    宋娴晚突然出声问了句,宋妈妈点头:“大少爷明日就能到京城。”

    “姑娘,那可是个不好招惹的人,贵为侯府嫡子,却同宦官走得很近,外头都骂他是宦官跟前的鹰犬,就连老夫人也不待见他。”

    宋妈妈只担心,宋娴晚主动招惹这位敢在太和殿执刀斩杀臣子的疯子,将来没得退路。

    “那可太好了,秦颂亭越疯,我们才好将侯府这一池子水搅和得更浑。”

    宋娴晚死死握着被子,冷笑出声说了句。

    茯苓和宋妈妈听着她的话,没再多说下去。

    墨香阁,六姑娘秦思瑶的住处。

    她裹着被子哭哭啼啼地骂着宋娴晚。

    “母亲,那宋娴晚分明是看到我在岸边,这才拉着我一起落水的,这该死的贱人!”

    秦思瑶最是看不惯宋娴晚,她一来就抢了祖母的全部宠爱,就连父亲都对她关怀有加。

    不知道的,还当那宋娴晚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呢。

    嘘寒问暖,得了好东西都是先送进海棠苑,可把秦思瑶给气坏了。

    “把眼泪给我憋回去,哭什么哭。”

    顾淑雅坐在对面,冷眼看着秦思瑶。

    “都教了这么多年,还是没一点儿稳重。”

    听到顾淑雅厉声呵斥,秦思瑶憋着眼泪,抽泣了下:“母亲,我今日可是险些死在那冰湖里。”

    她有些不满,更多是委屈,母亲向来严苛,父亲待她也没多热情。

    还有那个宋娴晚,明明今日就能将她送走,到头来,她反倒是帮了她一把。

    秦思瑶咽不下这口气。

    “那也是你蠢笨,她一个病秧子,哪里来的力气把你拉进去?”

    “这几日,不要出去了,就在院子里好好待着。”

    落下这句话,顾淑雅看了秦思瑶一眼,起身离开,只余下秦思瑶不甘愿地骂着宋娴晚。

    走出墨香阁,顾淑雅面上满是冷凝。

    每次看到宋娴晚,她都好像看到了她那个早死的娘。

    一派勾栏样儿,令人作呕。

    “夫人,邓大人传了信来,问您交易可还作数?”

    她身旁的李妈妈凑上前低声问了句。

    顾淑雅冷笑一声,抬脚踩在枯枝上:“告诉邓大人,交易自然是作数的,让他且等着就是了。”

    她苦心经营的一切,没人能够破坏掉。

    只是她也没想到,宋娴晚的命这么大,还能活着来到侯府。

    不过也无妨,她自会送她上西天的。


第一卷 第2章 表哥莫要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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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宋娴晚突然发了热,意识有些昏沉。

    茯苓一探她的额头,吓得赶忙去寻大夫。

    不多时,大夫过来把脉留了药贴,她用了药,又是昏睡大半日。

    这身子还真是不经折腾。

    “她还好意思去老夫人那里哭?若不是五夫人算计咱们家姑娘,姑娘何至于落水。”

    “行了,少说两句,你又不是不知姑娘脾气。”

    “宋妈妈,姑娘是为了谁来这虎狼窝,你我心知肚明,我就是咽不下心里这口气,堵得慌!”

    茯苓愤愤不平的声音传来,再然后便是宋妈妈的叹气声。

    “你是哪里堵得慌?要不我给你扎两针?”

    宋娴晚的声音从窗边传出,落在茯苓耳边,她回头,便同倚靠在窗边的宋娴晚四目相对。

    茯苓皱眉,忙上前挡住寒风:“外头这般凉,姑娘要是着了寒风,可得在床上躺上个把月了。”

    这样的话,若是让旁人听到,只会呵斥茯苓一句没规矩。

    但宋娴晚只是笑笑,没有多说。

    “你刚刚说是谁在老夫人跟前儿哭了?”

    听宋娴晚问起这句,宋妈妈上前一步说道:“姑娘快关了窗,咱们里头说。”

    宋娴晚哦了一声,起身离开窗户的位置。

    等茯苓进来,便告诉宋娴晚,说是今个儿一大早,五姑娘秦思雨便去了老夫人住的静和苑。

    “说是晨昏定省,实则是去告姑娘的状。”

    茯苓哼了声,都不想说下去了。

    秦思雨是五房妾侍所生,一向都是秦思瑶的狗腿子,小跟班。

    她去静和苑,就是给秦思瑶哭诉不平的。

    那话说的当真是气人,说宋娴晚明知秦思瑶也在岸边,却还是抓着她一道儿落水。

    又道人之常情,倒也理解,只是秦思瑶因着落水,从昨日就开始高烧不退,瞧着当真是可怜极了。

    “就这事儿?”

    宋娴晚接过宋妈妈倒的热茶,笑着看向茯苓。

    “茯苓年纪小,压不住脾气。”

    宋妈妈跟着说了句,茯苓顿时脸红,她那叫嫉恶如仇。

    “正巧,我也得去静和苑一趟。”

    宋娴晚眸中划过几分暗芒,将热茶放下,示意茯苓去拿衣裳。

    “姑娘刚退了热,不宜出去吹风。”

    听到宋娴晚的话,宋妈妈担忧地说了句。

    闻言,宋娴晚轻摇头,讥讽一句:“恶人都先告状了,我要是再不去,怕是指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况且,我也许久未见外祖母,去看看,没什么。”

    见宋娴晚坚持,两人对视一眼没再劝下去,一个去寻衣裳,一个给宋娴晚梳妆。

    临出门时,茯苓给宋娴晚披上厚重的斗篷,白狐裘的料子,是老夫人特意送来的。

    在如今刚开春儿的日子,怕是只有宋娴晚这个病秧子会这么穿了。

    外头的雪早就被下人清扫干净,她整个人缩在斗篷里着实有几分笨重。

    三人绕过一处回廊的时候,传来两声鸟雀的叫声。

    宋娴晚将斗篷的帽子向上拉了拉,抬眼看去。

    廊下滴滴答答地落着雪水,紫金琉璃瓦被这流动的雪水覆盖,流光溢彩,甚是好看。

    男人倚在廊下,穿着一身菘蓝色的衣袍,腰间坠着枚羊脂玉佩和官府令牌,一侧则佩了把弯月刀。

    京城很少有人用弯刀,听说这是戎狄人最爱用的。

    象牙骨哨的绳子在他腕上缠绕两圈,银制的护甲在阳光下泛着寒芒。

    他只露出半张脸,精致的下颚线也可窥见容颜。

    男人修长手指伸进笼中,逗弄着通体乌黑的鸟儿,见鸟儿扑棱着翅膀四处逃窜,他唇角微微勾起。

    宋娴晚第一次见秦颂亭,却从他的令牌分辨出他的身份。

    这样好的容貌,却是外头口口相传,能止小儿夜啼的笑面阎罗,真是可惜了。

    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他侧过身来。

    一张面庞犹如精心雕琢的美玉,棱角分明,剑眉斜飞入鬓,眼角一颗泪痣平添几分风情。

    “何人?”

    冷冽声音如水滴在琉璃瓷碗上一般好听,宋娴晚止住步子,装作不认识他的模样。

    秦颂亭的视线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炽热眸光就像是要将她看透一般,可谓是十分轻浮。

    半晌后,他挑眉收回视线:“宋,表妹?”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犹豫,尾音宛如钩子一般,说不出的怪。

    “照理说,你该唤我一声表哥。”

    宋娴晚不言语,在听到他的自称后,眸光微动。

    刚准备开口,便看到秦颂亭手指勾了下那鸟笼。

    通体乌黑的阳鸟扑棱两下翅膀,在宋娴晚还未反应过来时,朝着她直直冲来。

    顿时,宋娴晚鬓边的宝石簪子被阳鸟衔走,乌发随之散落,茯苓惊呼一声,赶忙上前护住她。

    “姑娘。”

    “又调皮。”

    对面的秦颂亭轻笑一声,抬手接住飞落的阳鸟。

    几片黑羽飘落,秦颂亭的视线落在那根宝石簪子上。

    “畜生不长眼,一时失手,唐突表妹了。”

    他难得客气,宋娴晚垂眸,却不敢应。

    秦颂亭才不会失手,她看得清楚,他分明是故意打开鸟笼的。

    那道刻意打量的视线,好似让他确定了什么。

    “劳烦表哥归还簪子,允我重整仪容。”

    她朝前伸出手,玉指纤纤,只是指骨的位置却又有些不同,不像是个常年病弱,日日休养的手。

    秦颂亭的目光肆意而又大胆,在宋娴晚身上滚落几圈也没收回。

    只见他从阳鸟口中夺过宝石簪子,指尖转动了下,好似把玩。

    随后宋娴晚听到脚步声渐渐逼近。

    有些冰凉的簪子落在她掌心,就在宋娴晚五指合拢,要将簪子拿回时。

    他反手握住宋娴晚的手腕,直接将人拉近。

    兜帽垂落,飞扬的乌发在半空扬起一抹弧度,他轻挑眉目,盯着宋娴晚。

    “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表妹?”

    秦颂亭的话让宋娴晚那颗本就快要跳出的心,似乎一瞬停止了。

    四目相对,男人黑眸深沉如水,就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放在油锅里烹杀一般。

    宋娴晚咽了下口水,双眼泛红:“我在柳州足不出户,表哥莫要污我清白。”

    秦颂亭唇角勾起,不再继续说下去,他抬手,那根玉石簪子便被丢进冰湖中。

    他松开宋娴晚,看着她踉跄几步跌坐在地上,弯起的唇角,面上是明晃晃的恶意。

    “那便当我认错了吧。”


第一卷 第3章 混账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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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颂亭松手得太快,猝不及防,宋娴晚跌坐在地上时,还有些没回过神。

    等茯苓和宋妈妈将她扶起来,眼前哪里还有秦颂亭的身影。

    “姑娘,没事吧,磕着哪里了?”

    “要不先回海棠苑?晚些再去给老夫人请安?”

    两人的声音落在宋娴晚耳边,她却看着秦颂亭离开的方向,有些愣神。

    其实她见过秦颂亭,三年前,柳州佛堂的那个雨夜。

    男人高坐在马上,蓑衣边缘落下雨水,隔着雨幕,抬眼同她四目相对。

    玄色衣摆掠过她眼前,绣着银线的蟒纹在雨中泛着冷光。

    立于尸山血海间,腰间白玉坠子晃得她睁不开眼。

    可,也仅仅只有一面之缘。

    宋娴晚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他的话落在她耳边,像是警告一样。

    他认得她,更甚至,有可能知道她究竟是谁。

    “姑娘?”

    茯苓看着宋娴晚呆愣的样子,还以为她是被吓到了,不由得晃了晃她。

    宋娴晚回神,摇摇头:“没事,你回去拿根簪子来。”

    她抬手摸了下自己散落的发,抿唇不语。

    秦颂亭这个人,名声着实算不得太好,可偏偏他是永宁侯府这一辈里,最出众,也最难掩的人。

    三元及第,位列九卿,是世家贵族引以为傲的天之骄子。

    却让侯府众人是又爱又恨。

    司礼监掌印太监汪公公将秦颂亭视作亲信,所以他升迁的速度,爬的比任何人都快。

    四年五升,直逼一品大员。

    如此出身,却这般行径,连带着老夫人对他都没了喜爱。

    不多时,茯苓一路小跑着拿来了新的首饰,趁着此处没人,给宋娴晚重新挽了发。

    等宋娴晚到静和苑的时候,里面传来一阵哭声,隐约可以听见老夫人的声音。

    门口的康妈妈见到她笑着迎上来:“姑娘怎么不多穿两件?”

    她见宋娴晚的头发被打湿,还以为是冻着了,关切的话脱口而出。

    康妈妈上前拉着宋娴晚走进去,还不忘打趣道:“里头的,哭了小半个时辰了,老夫人可等着姑娘来救她呢。”

    康妈妈把人送进来后就松开了她的手,宋娴晚走过去冲着主座上的人盈盈行礼。

    “阿晚来了,来外祖母身边坐。”

    秦老夫人朝着她伸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这一举动自然是被秦思雨看到,绞着手中帕子,不知在算计什么。

    “表姐昨日才落了水,今日便来给祖母请安,当真是有孝心。”

    还没等宋娴晚上前坐下,秦思雨便开口说了一句。

    这话不就是说宋娴晚听她来了静和苑,怕被泼脏水,眼巴巴的也来了吗?

    闻言,宋娴晚余光落到秦思雨身上,而后出声:“外祖母,都是阿晚不好,昨日连累六妹妹同我一道落水。”

    “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本想着给六妹妹送些补品过去,可……”

    宋娴晚抬手,用帕子掩面,抽泣一声,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秦老夫人听着这话,微微皱眉:“可是什么?”

    话还未出,倒是一旁的茯苓先跪下:“姑娘,您就告诉老夫人吧。”

    “茯苓,外祖母正是在养病,你这话……咳咳。”

    宋娴晚的话顿在此处,而后便是一阵咳嗽声,茯苓眼眶红了红,刚要开口,就见宋娴晚步子踉跄,像是要晕倒一样。

    “老夫人,姑娘自打来了侯府,一直在海棠苑安分守己的过,可,可侯府管事却总是克扣我们的吃穿用度。”

    “姑娘不想给老夫人添麻烦,从未跟您诉苦。”

    说到这里,茯苓抬手擦擦眼泪:“要不是姑娘想给六姑娘送些礼品过去,我们还不知,就连姑娘平日里用的药,都是最次的。”

    茯苓的话说完,宋娴晚也跟着一道跪下:“外祖母,您别听茯苓胡言乱语,没有的事儿。”

    秦老夫人出身安定侯府,自小也是学着如何掌家。

    风风雨雨几十年过来,她还能分不清茯苓的话是真是假吗?

    “我当她是个好心的,让她来掌家,哪曾想,她倒是个容不下人的。”

    说完这句,秦老夫人冷眼看向秦思雨:“你不是说,你母亲今早就送了补品给你表姐吗?”

    “祖母……”

    秦思雨还没回过来神儿,就被宋娴晚反将一军。

    “母亲今日的确给表姐送了补品过去,兴许是,是还没送到,表姐就先来给祖母请安了。”

    她连忙起身跪下,替顾淑雅找回面子。

    秦老夫人共有两子一女,长子早亡,只留下个儿子秦颂亭。

    还有一子便是四爷秦云轩,常年走商,回家的日子很少,女儿自然是放在跟前儿养的,也就是宋娴晚的母亲秦舒怡。

    至于剩下的二爷,五爷那都是妾侍所生,只不过如今都记在秦老夫人名下,也算嫡子。

    五夫人顾淑雅也是秦老夫人最看不上的,嫌她为人太过精明算计,身上总有股势利劲儿。

    但二夫人常年病弱,四夫人不爱掌家,也只有顾淑雅能够顶得上。

    这些年来,秦老夫人是记着她的好,可谁曾想,她到底还是放不下那桩旧事。

    把那些个恩恩怨怨,又怪到了宋娴晚身上。

    “莫要替你母亲说话,康妈妈,去请五夫人来,我倒是要好生问问。”

    “来人,再去海棠苑里,将表姑娘用的炭盆和药材一并取来。”

    秦老夫人一拍桌子,冷笑一声。

    宋娴晚低着头没说话,来之前她就想好了要怎么做。

    顾淑雅如今已经将她当做了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两人撕破脸,是迟早的事情,倒不如将这些个过节全放到明面上来。

    将来宋娴晚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旁人也会觉得是顾淑雅所为。

    投鼠忌器,她再对宋娴晚下手,就得好好掂量掂量后果。

    “阿晚,你起来。”

    秦老夫人抬手让宋娴晚起身。

    宋娴晚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便见老夫人眼中露出几分疼惜。

    “你母亲是个苦命的,偏偏你也是。”

    “外祖母,阿晚不苦,有外祖母在,阿晚怎么会苦?”

    宋娴晚有个薄情寡义的爹,满心算计的继母,还有一对虎视眈眈的弟弟和妹妹。

    唯有秦老夫人,是待她最纯粹,也最好的人了。

    “我来得不巧,耽误老夫人和小表妹祖孙情深了不是?”

    门帘晃动几分,宋娴晚听到玉石随着来人走路的步子碰撞在一起发出声响。

    秦颂亭走进来,看着宋娴晚,啧了一声:“我观表妹面相,说不定给你搭个戏台子,还能捧出个角儿来呢。”

    这番讥讽的话语自然是惹得秦老夫人不悦。

    她瞪了秦颂亭一眼,骂了句混账东西。

    宋娴晚侧身站在老夫人身旁,悄悄抬眼看向秦颂亭,恰好同他目光对上。

    他轻笑,手落在腰侧的弯刀上,满是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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