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能修仙谁还当恶毒女配啊
芋泥小游 著
类别:武侠仙侠 状态:连载中 总点击:100 总字数:889666
阮幸不小心穿书了,在这本书里她的身份是阻碍男女主的恶毒女炮灰,女主断腿瞎眼流产家破人亡全都有她的参与,男主杀妻证道修仙有成拍拍屁股走了,留下她一个孤苦可怜的弱女子承受变成鬼修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女主怒火,被拨皮抽筋幽冥阴火焚烧灵魂七七四十九天才魂飞魄散。 想到这个结局阮幸就渗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罢了罢了这女配谁爱当谁当,她穿书没白穿,也是带了个金手指模拟器的! 男女主爱咋咋地,她既然到了这个能修仙的世界,不飞升一遭岂非白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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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杏花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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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城,槐花巷子里一间青石小院。
一个小丫头正鬼鬼祟祟的,绕开正在院子里舀米的阿姐,钻入放置杂物的棚屋里,熟门熟路的从一堆无用的杂物中翻出一个小布包,眸中闪过一丝喜悦,无声的咧嘴笑了起来。
她叫阮幸,半个月前因为熬夜看小说猝死穿越过来,成了这个名叫阮杏的六岁黄毛丫头,所幸穿越大神对她还算不错,给她安上了金手指,一个可以模拟人生的模拟器。
小布包里打开有九文钱,阮幸小手掏了掏自己的衣服里侧,又拿出一枚。
嘿嘿,加上昨晚从便宜爹那偷来的一枚铜板,总算凑够了十文钱。
“系统,给我激活!”
阮幸迫不及待的在心中默念一声,随即便有另一道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叮,模拟器已激活!首次激活赠送一次模拟机会!后续模拟需消耗一积分!请问是否进行模拟?】
哟,还有意外之喜,反正现在爹娘不在家,姐姐在厨房忙着做午饭,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她,她有充足的时间,阮幸毫不犹豫:
“开始模拟!”
【正在模拟中】
六岁,你的父亲酗酒好赌,家中入不敷出,他决定把你和姐姐卖掉节省家中开支,你的母亲苦苦哀求无果,你和姐姐一共卖了十两银子。
七岁,牙行把姐姐卖给了大户人家当丫鬟,而你因为容貌尚可被卖进了暖香阁,暖香阁的妈妈觉得你是可造之才,教你学习舞蹈。
八岁,你苦练舞技。
九岁,你苦练舞技。
……
十五岁,你的舞技得到了妈妈的认可,你开始跟随其他舞姬一起在各种达官显贵的宴会上表演。
十六岁,在一次表演中你被一名官员看中,他为你赎身并将你送给了他想要拉拢的同僚。
十七岁,你成了一名官员的妾室,你颇受宠爱,逐渐恃宠而骄,多次陷害主母且下毒害主母流产,官员不仅不怪你还助长你的气焰,你越发骄纵了。
十八岁,你颇受宠爱,多次欺辱主母。
十九岁,你颇受宠爱,多次欺辱主母。
二十岁,官员被仙人看中,杀妻证道,跟随仙人修仙去了,你苦苦哀求他带你一起走,他同意了,但你资质低劣,无法入仙门,只好以仙人仆役的身份和他一起到修真界。
二十一岁,官员一开始对你颇有照顾,但他天赋奇佳,仅仅一年便已筑基,随后沉迷修炼对你逐渐敷衍。
二十二岁,你苦苦修炼但始终无法入门,官员不再对你另眼相待,你只能和其他仆役一样每日辛勤劳作,你不堪其苦,利用你的美貌周旋在众多仆役之间。
二十三岁,你和其他仆役一起下山采购,遭遇邪修袭击,你死了。
【模拟结束】
请选择此次模拟奖励:
1,二十三岁时的记忆。
2,二十三岁时身上的一件随机物品。
3,二十三岁时所掌握的一项随机技能。
阮幸没有着急做选择,反而是陷入了沉思。
模拟器并不智能,或者说并不了解她,这次模拟中很多选择都不像是她的性格,反而更像是原主阮杏会经历的人生。
另外就是,她好像穿书了……
模拟器中后半段显示的经历非常像她穿越之前熬夜看的那本追妻火葬场小说,里面女主前期是个端庄规矩的大家闺秀,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了一个上京赶考的举子,举子才华横溢文采颇高,女主的父母觉得他未来必有成就所以提前将女儿嫁给他当作投资。
举子确实争气,殿试考了个状元回来还得到了当朝宰相的青眼收他为弟子,只是女主一家还没来得及高兴,举子就纳了个妾回来,从此女主受尽冷待和委屈。只是举子在朝中平步青云,官越做越高,女主娘家不过是普通小官,她只得逆来顺受,本以为只要她一直忍下去,娘家就能靠着夫君这个靠山家族繁荣,没想到夫君竟被游历的仙人看中,仙人让他斩断尘缘,夫君便毫不犹豫的杀了她和他们的女儿。
因此,女主死后怨气滔天成为了厉鬼,满心执念只为复仇,找到修行之法小有所成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那个曾经在她头上作威作福的小妾,将她的魂魄用幽冥阴火焚烧了七七四十九天才让她魂飞魄散,而这只是她复仇的开始。
原本代入女主的时候她看这篇小说还挺爽的,但是现在穿成了书里的恶毒女配就有点不太好了,阮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可不想成为男女主play的一环还被折磨而死。
还好,她现在才六岁,很多事情还来得及改变,相信她一定可以凭着自己的努力和模拟器的些许帮助走上一条康庄大道!
在心里对着自己一番雄心壮志后,阮幸看了看模拟器给出的三个选项。
选1可能会得到修炼的基础法诀,但是她资质奇差,进了仙门修炼几年都没能入门,即便有了法诀从六岁开始修炼也不一定能修炼出什么成果;选2她一个仆役身份身上恐怕也没什么好东西。
阮幸果断道:“我选三。”
【恭喜你获得了二十三岁时的舞蹈功底。】
脑海内的文字瞬间消散化为一道柔和的白光融入了阮幸的身体,原本她的小身板是有些营养不良虚弱无力的,经过白光一番改造后,四肢和腰腹都变得柔韧有力了些,对于身体的控制力也增加了不少。
阮幸感觉到身体上发生的奇妙变化,忍不住当场劈了个叉。
嚯!
虽然小孩子的身体灵活度的确比成年人要高,但如此娴熟的各种下腰一字马等姿势毫不费力的做出来还是让阮幸有种惊奇之感。
她心里还想继续模拟,只是身上已经没有铜钱可以用来充值了,暗道一声可惜,阮幸走出棚屋出去帮原身的姐姐准备今天的午饭。
阮杏的家庭关系非常的简单,一家四口住在江宁城平民聚集的城西,巷弄街道像蛛网一样密结,每一条小道都用时令鲜花来命名,她和姐姐阮桃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毕竟两个丫头片子,不值当费什么心思取名。
阮桃已经十岁了,不大的年纪却已经是这个家中家务的主要劳动力,阮母是织造布坊的纺织女工,每日鸡鸣上工夕阳落下才回来,阮父酗酒烂赌时常跟着三教九流的瞎混三天两头的不着家,阮桃便承担起了洗衣做饭,照顾幼妹的责任。
此时她已经舀好了米,垒在篦子上,下面的锅里是清水混合着野菜煮成的菜汤。
阮幸已经吃了好几天都是这些,卖相和口感都不怎么样,不过一个十岁的女孩能把饭做熟就已经很不错了,不像她,连灶怎么用都不知道。
依靠外卖生活的成年社畜看着忙前忙后的小姑娘心底忍不住生出了一丝愧疚之情,双手起一把柴投到灶下的火苗中。
阮桃回头看到这一幕发出尖锐的爆鸣:“你在干什么!!风口被你堵上了!!”
阮幸:鹅,报一丝啊姐。
……
阮桃把多余的木柴拣出来,又用一把小蒲扇扇了扇,火苗才慢慢又燃的旺了起来,她用袖子擦了擦脸上刚才蹭上的黑灰,有些心累的把阮幸按在了院子里的小板凳上。
“你在这安静坐着,就是对姐最好的报答。”
阮幸听了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这几天因为要凑够十文钱她着实干了不少鸡飞狗跳的事情,都是阮桃这个姐姐负责收拾烂摊子,她刚才是真的想去帮忙来着!
叹了口气,阮幸托着腮想,这个姐姐人还是挺好的,可惜摊上了这么一个渣爹。
她是不会在这个家中呆很久的,等找到了修仙的门路,她就要想办法离开了,在走之前,她得解决掉这个问题,避免这个好姐姐被渣爹卖进火坑。
而她们的娘有一门织布的手艺,相信少了渣爹喝酒赌钱败坏家产,她们娘俩会生活的很好。
很快,色香味俱无的饭菜做好了,阮桃拿出几个大碗分别盛出来,放入挎篮里,“杏儿,你先吃,我去给爹娘送饭。”
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过午不食的说法,相反,因为大部分底层平民干的都是体力劳动,在家里有这个条件能吃饱饭的情况下都不会少吃一餐,毕竟有了力气才能干活赚更多的钱。
给阮母送饭是因为她着实辛苦,给渣爹送饭就比较倒霉了,他这个时间点一般都在赌坊,若是他手气好还会赏闺女一两枚铜板当零花,若是手气不好便会得到一顿臭骂和毒打。
阮幸也去过几次送饭,那十文钱中有两枚铜板就是这么得来的,不过大多数时间都是后面那种情况,她可不会站着乖乖挨打,情况不对立马便溜,连碗都不收。
渣爹自然也不会把碗带回来,阮桃看着家中的碗日益减少,默默的收回了阮幸送饭的活计。
不过阮幸在模拟器中知道渣爹近期就会打算把她们姐妹俩卖掉,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次赌钱欠下了巨债,她得抓紧时间,不仅要打探情报,还要积攒下次模拟所需要的积分。
想到这阮幸小手一伸抓住了挎篮的另一端,“姐,我去送。”
第二章 送饭去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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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担心你姐?”阮桃有点好笑的点了点阮幸的脑袋瓜,“放心吧,你都能跑得掉姐会跑不掉?再说了挨两下有什么,他毕竟是咱爹,还能打死我不成。”
你把他当亲爹,他可没把你当亲闺女!
他虽然不会打死你但是会把你卖掉啊!
阮幸一边在心中呐喊着一边想理由,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姐,我是想找娘要两块碎布头做头绳,你看我头发都长长了呢。”
阮桃摸了摸妹妹毛茸茸的头顶,想了想,她下午还要巷口井边洗衣裳,家里的水缸也快空了,她人小力气也不大得挑好几趟,让妹妹去送饭她就能省下时间早点去挑水了。
“那行吧,早点回来,别忘了收碗。”
“好嘞姐!”
阮幸端起碗稀里糊涂的喝下几口菜汤泡饭垫垫肚子,然后有些吃力的提起挎篮出了门。
阮母所在的织造布坊和阮父常去的赌坊都在内城,倒是顺路。
可惜一个挣钱一个花钱,听着不顺耳。
这些钱要是给她,够她模拟多少次啊!欸!
她先是去了织造布坊,女工们晌午能休息两刻钟,此时像阮母一样等待家中送饭的女工都三三两两的聚集在后门说着闲话。
有眼尖的看见阮幸,提醒阮母,“你家杏儿来了。”
阮母柔柔的应了一声便回过了头,她还不到三十岁,放在现代可能才大学毕业步入社会,在这里却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
她性子和长相一样,清淡软和,虽然因为接受了女子以夫为天这种时代观念无法反抗阮父的任何决定,但还是尽自己全力的在疼爱两个女儿。
“杏儿今天乖不乖?没惹你阿姐生气吧?”
“没有,我今儿还帮姐姐忙了呢。”
阮幸递过挎篮,两人在后院里找了个墙边蹲着将就吃完了这顿饭,等到吃完,阮幸才提出出门前拿来搪塞姐姐的理由,“娘,有碎布头吗?我想要根花头绳。”
“杏儿长大了,也知道爱美了。”阮母半是欣慰半是促狭道,“等下了工,我找管事的要几块废料子回去给你做头绳。”
阮母虽然在织造布坊只是底层的纺织女工,但这对于这时代的女性来讲也算是比较高薪的职业了,毕竟织布机很贵,木料加上工费最少也得一两银子了,普通的农家女孩连接触到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还有隐形的福利,织造布坊的织废的料子裁剪的碎布头这些只要跟管事说一声,一般都会通融通融匀下来一些分给女工们带回家,阮桃的头绳鞋面阮杏小时候的尿布等都是来源于此,不花一文钱。
阮幸乖乖应了一声好,随即便又想到,阮母的织布手艺是明摆在面前的技能,如果学会了织布,将来能够纺织赚钱,她和阮桃未必会被渣爹卖掉,从源头上就能避免自己接触到男女主的机会。
“对了,娘,你能不能教我和阿姐学织布啊?娘一个人赚钱养家也太辛苦了,等我和阿姐学会织布也能赚钱,娘就能歇一歇了。”
阮幸眨巴着圆圆的大眼睛卖萌,一点都没考虑过其实她本身的年纪也没比‘阿娘’小多少。
没办法,谁让她现在成了阮杏呢?前世种种都如过往云烟,一直念着不放反而会影响自己的心态,既来之则安之,她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过好当下的人生,而且她还有一个非常宏远的目标。
那就是修仙!
看着眼前孝顺的小女儿,阮母的心一下子就化了,刚要开口却又迟疑了一下。
学织布并不是嘴皮子一碰就能学的事情,前期光是劈线分线就能浪费好一笔钱财,当初她也有想过教阮桃织布,只是阮父不愿意在丫头片子身上花钱,他只想等丫头大了赶紧嫁人换一笔彩礼钱。
而且那时候阮母刚刚生下阮杏没多久,阮父撂挑子不干,阮桃几岁起就跟小大人一样带着妹妹,还要学着做家务照顾刚生产的母亲,于是阮母的念头在心里打了个弯儿,便作罢了。
“现在家里……恐怕没有余钱供你们练习。”阮母一脸抱歉。
阮幸也没指望提一次就能成,这种事要先种下个种子,后面才能徐徐图之,她毫不气馁,退而求其次道:“娘,要不今天你拿了碎布头回来,头绳让我和姐姐自己做,看我们有没有天赋再决定要不要教我们好不好?”
一向不怎么听话的女儿突然表现的如此懂事,阮母心中更愧疚了,都是她不好,没能督促夫君上进,没能照顾家庭和睦,没能为阮家生个儿子延续香火,才会连累两个女儿小小年纪为生活所苦,于是轻轻点了点头。
见阮母松口同意,阮幸笑弯了眼,争着把阮母用过的碗筷收回挎篮,“娘,放着我来我来,你再歇会儿又要上工了,我去给阿爹送饭去。”
说罢生怕阮母反悔,提着挎篮一溜小跑出了院门。
织造布坊和赌坊距离还有几条街,她这小身板没力气走不快,之前又在织造布坊和阮母说了会儿话耽误了时间,等到了赌坊,时间已经快到未时末了。
这种三教九流汇集的小赌坊一般都是暗门子,随便一间院子搭上幕帘支几张桌子便成了赌徒酒鬼们消遣的地方,门半掩着,外间坐着几个光着膀子的汉子,那些都是抽水的帮派人员,算是赌坊抓老千和催债的打手。
而阮父说是在跟着这些人混,实际上不过是他们眼中的肥羊罢了。
阮幸从他们面前走过去,掀开帘子进了里屋,几十个人的小屋里气氛热火朝天,不少上头了的赌徒扯着嗓子喊的脸红脖子粗,而阮父正是其中一员。
“妈的!我就不信这把还有人牌能比我大!再跟!”
“怕了你这夯货不成?爷就不信你这烂手气今天能翻盘,我也跟!”
“哈哈哈就是爽快,老子也跟!”
周遭有人围观开始起哄。
“接着加注啊阮书袋子!别当软蛋!”
“哈哈就是,前些天你可赢了兄弟不少大子儿,不会输光了一个都拿不出来了吧?”
桌子上摆满了碎银和铜钱,阮父脸色青红交替,手里攥紧了自己的叶子牌,桌上现在摆的已经是他全部的身价了,他已经没法再跟了,但是现在开对家的话,如果他的牌没对家大,就要赔三家。
这已经是他今天手气最好的一把了,同色红一对,在牌九里算是地牌,他玩的这种小暗门局里天牌基本上就没出现过,唯一比他大的地牌就是同色黑一对了,但是对面刚刚好比他大一点,这可能吗?
周围许多汉子嬉笑着调侃他,让他更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咬了咬牙道:“不跟,我开对家!”
对面的是个矮个的胖男人,阮幸见过一次,之前和阮父称兄道弟一起喝过酒,此时搓搓手胖脸上挂满猥琐的笑容,口中道:“哎呀阮兄弟你这可就太不讲江湖义气啦,真是没办法谁让我是你兄弟呢?阮兄弟,你先开我先开?”
此时对局已经跟另外两家没什么关系了,要么对家比阮父大,阮父赔三家桌上一倍的银子,要么阮父比对家大,桌上所有赌资都归他。
阮幸此时仗着个子矮小身体灵活躲在围观的人堆当中,所有人都被牌局吸引了注意力没人看她,她虽然没玩过牌,但这场面看起来很像是电影里演的那种杀猪局,心头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看的她饭也不想送了只想赶紧跑路。
但是看着桌上的碎银铜板堆在一起她又有些眼热,上回过来送饭的时候她悄悄摸走过一枚,至今没人发现,这次能不能也趁着人多眼杂再摸一回?反正都是些烂赌鬼混帮派的人的钱,她拿了也不觉得会损害自己的道德。
不求多,能够她再模拟一次就行。
“我先开!”阮父将手里三枚被汗浸湿了半边的叶子牌一字排开在桌子中间,此刻心情既紧张又有些得意,“怎么样?你们有拿过这么大的牌吗?”
“嚯!地一对呀!”
“你小子今天走狗屎运了!”
阮父听着旁人的惊呼声慢慢又觉得心里有了底气,期待的看着对家的胖男人开牌。
胖男人哼哼笑了两声,“阮兄弟,真是不好意思了!”
三张叶子牌缓缓摊开,每显露一张阮父的心就揪一下。
黑梅花,红梅花,蓝梅花。
同花异色三元,天牌。
“怎么会!?”阮父惊叫一声,失魂落魄的瘫倒在椅子上。
怎么会是同花异色三元,哪怕是同花黑一对,他都不会输!
周围一片嘘声,胖男人一边连声说不好意思一边十分好意思的将桌上的赌资拢进自己的袖子里。
阮幸正聚精会神的盯着桌上的钱,突然阮父暴起吓了众人一跳,他跳起来爬上桌子双眼猩红的抓住胖男人的衣领,大吼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你肯定是出了老千!”
“你疯了!咳咳……这可是七爷的地盘!你你敢在这儿撒野!”胖男人被阮父勒的喘不过气直翻白眼,边咳边大声喊。
第三章 输光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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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没来得及拢进袖子的银钱顿时因为阮父激动的行为四散洒落,阮幸眼疾手快的伸出小手摸走一小块碎银并几个铜板,极为快速的在心底默念充值,瞬间,手心一空,阮幸一口气松了一半。
即便有人看见,搜身也没有证据,她身上确实没藏钱。
剩下半口气是阮幸觉得阮父要挨打了,她得赶紧远离这是非之地,脖子一缩身法灵活的如同滑不溜手的小鱼一般退至众人身后,悄悄往外间过去。
刚到门口,便看到坐在外间的几个大汉站起身把门栓插上了。
阮幸:……哦豁,完蛋,这下谁都别想跑了。
几个大汉身后还有一个穿着长褂子的中年人,留着八字胡,迈着八字步,细长的眼睛划过一抹冷色,“进去看看,里面谁在闹事。”
“是,七爷!”靠前的汉子应了声。
阮幸正低着头把自己缩成个鹌鹑,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没想到那汉子走过来顺手就把她提溜起来又进了里屋。
里屋里面阮父和胖男人头发衣服都已经扯得乱糟糟的,阮父更为严重一些,已经鼻青脸肿了,不难看出人群里有几个拉偏架的。
胖男人看到几个汉子进来和身后的七爷,喘着粗气带着哭腔喊:“七爷啊!你可得给我做主啊七爷,这小子输了钱不认账,还打我!屋里的兄弟都可以作证!”
“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出老千!”阮父嘴里翻来覆去的骂着几句脏话,却始终说不出来胖男人用什么方法出的老千。
胖男人躲到高个汉子身后,哭丧着脸,“七爷,我可是懂规矩的,哪儿敢在您的地方出老千呢?”
赌场不成文的规矩,抓到老千直接剁手,抓不到的就不是老千,若不是艺高人胆大,没人敢冒着剁手的风险。
阮父跟胖男人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两人臭味相投,基本上都是输多赢少,他什么水平阮父会不知道?可阮父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悻悻住口。
七爷走上前找了张还算干净的椅子坐下,皮笑肉不笑道:“阮书袋子,我记着,你小子还佘着我的钱呢是吧?这都逾期多少天了?也该还了吧。”
许是风一吹,阮父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了,惨白的脸上冒出冷汗,哆嗦着道:“本来是今天要还的……我今天手气很好的!刚刚那把赢了我就全还上了!都怪这王八蛋出老千!七爷你信我,他真出老千了!”
“呵!”七爷摇头哼笑了一声,“半个月前你佘了二两银子,说是三天就还,我这儿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九出十三归,加上利滚利的十三天——”
说着,他斜睨了一下周围乱糟糟的桌椅板凳,又看了看站在旁边声势唬人的几个壮汉。
“我这场子半天的损失,几个兄弟的辛苦酒钱,又怎么算呀?”
“让我再赌一把,我今天手气很好的,赢了就能还了!”
“你还有钱?你拿什么赌?用你一条胳膊还是一条腿?”
七爷轻描淡写地说着,阮父闻言却吓了一个哆嗦,他摸摸自己遍生凉意的胳膊,着急的环视一圈,忽然眼睛一亮。
阮幸一直低着头,但阮父再怎么不着家也不会不认得自己女儿长什么样,见状只能在心里暗道一声糟糕,她不会今天就被渣爹抵债了吧?
昨天模拟里面没有出现这件事,想必模拟里是阿姐来送饭,她走得快,也没有跟娘闲聊,可能这最后一局牌九开始之前就收碗回去了,等到后面渣爹回家才起了把她们姐妹俩卖掉抵债的念头。
她得想想办法,在家里还有娘和姐姐,再怎么艰难她有模拟器总会慢慢变好,真的被抵债了说不定就会走上原主老路,她可不想当卖笑的舞姬被送人做侍妾最后还死的那么惨。
“这是我女儿!七爷我压她来赌,七爷你看她模样长得还不错,怎么也值个几两银子吧?”阮父几步走到阮幸面前,她还被大汉夹在胳膊下没法反抗,被阮父粗暴的捏着脸迫使她抬头。
“连女儿都赌,你可真是……欸,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吧。”七爷假模假样的摇摇头叹息,却并没有阻止他这么做而是伸手示意阮父到赌桌前坐下。
阮父喜出望外,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襟,但是看到七爷坐在他对面,又有些拘谨,“七爷,您、您跟我赌?”
“怎么?不行吗,还是你不敢?”七爷挑眉。
“不是……”
阮父正踌躇着,忽然啪啦几声脆响,下意识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阮幸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从前面的杀猪局就能看出来,他们的目的就是要阮父家破人亡,这一局无论跟谁赌阮父都是必输的,她不能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中。
于是手一松,挎篮掉在地上,里面几个粗瓷大碗相继摔碎。
“让我来赌!”阮幸用软糯的童声高声喊道。
听起来一个小孩子要跟人赌是一件很滑稽的事情,有人忍不住笑了,阮父大怒,“死丫头片子插什么嘴!”
但是阮幸双眼直直的看着七爷,声音里透露出异常的坚定,这个七爷才是说话管用的人,其他人笑都不用理会,只要能说服七爷,她就成功了一半。
“七爷,既然赌资是我,为什么我不能上桌跟你赌,我爹不敢,我敢!”
七爷半眯着的细长眼睛缓缓睁开看向她,阮幸丝毫不惧,与他对视。
半晌,七爷笑道:“小丫头年纪不大,胆色不小,我很赏识你,就算你输了我也不会把你卖到其他地方,就留在我身边做个洗脚的丫头吧。让她过来。”
洗nm的脚!
阮幸心中暗骂,但表面上还是乖乖的走到桌前,阮父已经被七爷手下的壮汉捂了嘴拖到一边,让出了位置,她六岁的小身板只比桌子高一个头,有些费力的坐上椅子。
“来吧,想玩什么?骰子,牌九,马吊还是番摊?”
七爷笑眯眯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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