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局一首诗,逼我当权臣
望远蛋 著
类别:历史军事 状态:连载中 总点击:100 总字数:63197
现代普通人谢桉意外穿越到四分天下的古代世界,因一首诗卷入庙堂纷争,逐渐揭开自己的身世之谜。 他从一个无名小卒成长为权倾朝野的权臣,结识了众多江湖豪杰与庙堂权贵,经历了赔银案、文潮武弈、突梁纷争等重大事件。 随着神秘组织 “梁”的阴谋浮出水面,谢桉发现自己竟是昭烈帝的后人,肩负着拯救天下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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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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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
灯光照在谢桉惨白的脸上,少年脸上生机全无,已然是将死之人。
“宣布病人死亡结果吧”
医生结束了心脏复苏的动作,对于医生来说,生生死死罢了,每天都在经历,早已不知何时麻木,只是脚步平静走出手术室。
”我……我要死了吗”
他原本一片寂静黑暗如夜幕的视野渐渐透出一抹光亮,他的大脑告诉自己要死了,一股绝望笼罩在他的心尖。
他的视野从模糊渐渐变得黯淡,周遭的寂静和他的绝望缝合在一起。
一切都在快速下坠,他拼命的想睁开双眼,一切都无法控制,无法挣脱。
“狗畜生!还不给老娘起来!”
一切寂静黑暗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划破,他的视线仍然黑暗,与方才的黑暗不同,这次的黑暗有声音,有触觉,有生气。
朦胧的双眼中混杂着泪水,他极度用力的睁开眼,好似用尽了全力一般,他的视线不再朦胧,随着淡淡的泪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突然从床上坐起。
看着周遭的一切,简陋的房间,简陋的陈设。
他转身看向一旁的镜子,镜子里的自己破衣烂衫,披肩长发杂乱毛躁,灰尘遮盖他大半部分的脸庞却未能遮盖住他精致如女子的面容和将军般的英气。
那不是他的…
自己的容貌绝无这般完美,常年的作息不规律,使他面色浮肿,在工厂上班,他的手早已生出刺来,手心也被磨砺出厚厚的茧
“狗养的!敢无视老娘!”
一旁的中年妇女拿起手中的棍子对着他用力挥去,可以说她并未留手。
剧烈的疼痛感从背上传来,紧接着袭满全身,他的背上也多了一道隐隐出血的红色痕迹,与疼痛感一同袭来的还有那潮水般的记忆。
洛桉,字怀谨,零州洛氏主昀贞同府中婢女所生,婢女因生洛桉难产而死,因惧世人嘲洛氏私通生子而不养,故留于府中,府中上下皆视其为牲口,肆意嘲弄欺耍,嘲其私生之身,欺其懦弱本性。
“我这是穿越在了一个架空的朝代?”
洛桉转过身注视方才给他一棍的中年妇女,她生的肥大臃肿,一副泼皮无赖、欺软怕硬之相,他回忆起方才洛桉的记忆,想到她那副肮脏的嘴脸,高大的洛桉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棍子,一棒打在她的脚上。
“哐”
“狗真是吃不饱啊,开始咬主人了!”
中年妇女看着与前几日判若两人的洛桉一下跪在地上“小人知错!”她顿了顿又说:“今日乃洛氏子弟诗会,小人事小,可诗会事大,小人领少爷去诗会,再不去恐来不及了!”
她可不傻,知道自己今日并不是羞辱他的主角,以往若是和他闹起来,怕是上吊都做的出来,毕竟是洛家人,到时还不都怪罪在自己身上?
再者说来今日诗会,还有着大把时间羞辱他,卑微一时,羞辱一世,还是先将他带到诗会去,上次这个狗畜牲上吊差些闹出丑事,因为这个自己被庭宣少爷好一顿毒打,算了…今日诗会可有的他收的!
“起来吧,带路!”
庭院中
所有的洛氏子弟都端坐在庭院之中,坐在中间的,坐在最大的位子上的正是洛昀贞。
洛氏族人看到来人是洛桉时,整个庭院中只有他破衣烂衫。
“它来这干啥?”
“开眼界了!第一次见穿衣服的畜生来诗会”
“它是来仰望我们的呗!还能干啥?对了!来给我们舔鞋!”
洛桉并未理会,他知道最角落的那把烂椅子是他的,于是坐下。
一道身影往庭院走来,来人衣着素雅矜贵,气度非凡,走路铿锵有力,眼神坚毅自信。
看清来人乃是洛庭宣时,方才对洛桉的鄙夷之色瞬间变成了敬佩和仰望,那不仅是出于对洛庭宣嫡长子身份的敬重,还有对他的认可。
他走到距洛昀贞最近的座位上,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位子就是为洛庭宣准备的,也清楚知道旁系和嫡长子的差距。
“零州洛氏诗会开始!”
洛庭宣提笔挥墨间一道浅蓝色气息在他身畔环绕,他浅浅一笑,云淡风轻的面容心底下早已掀起惊涛骇浪,他的诗已达鸣州水准。
洛氏子弟看向他的眼神中加深了敬佩之情,将视线放回自己时,只有一道惨败白的气息。
不过看到百无聊赖转笔的洛桉时,腰板挺直了几分。
洛昀贞严肃的脸上现出一抹难以察觉的浅笑,他对自己这个儿子洛庭宣有鸣州水准十分满意。
当洛庭宣的诗写完,一股淡薄蓝气从他身上环绕,所有洛氏族人都抬头仰望着这道淡薄蓝气。
“我零州洛氏出了一位大才子,十七鸣州的大才子!”洛昀贞在心中这般想着
所有洛氏子弟都放开手中的笔将洛庭宣团团围住。
“恭喜兄长十七鸣州!!!”
洛庭宣的脸色得意至极,他十分享受这般众星捧月的感觉。
洛氏子弟全部一拥而上。
除了他。
“所有的洛家子弟可都有鸣县水平,我侥幸鸣州,不知洛桉是何水准?”
洛桉自坐下就转着毛笔,听到洛庭宣这么说,他回忆起自己被欺负打压好像就是受洛庭宣的指示,一桩桩,一件件,被冤枉,被欺负,这些记忆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洛桉停下了手中转笔的动作,以一种极度蔑视的眼神看着洛庭宣。
洛庭宣对这种眼神感到极度陌生,从来没有人这样看他。
上一个这样的早被打残了。
方才带着洛桉的中年妇女伸处半个脑袋,迫不及待想看看洛桉今日的惨状。
而他的亲生父亲只会在厅堂上端坐,只会面无表情看洛桉被殴打,她在装错时在心中就想到了这一切,她的眼神中透露着期待。
“啪”
洛庭宣一巴掌扇在洛桉的脸上,他的脸上瞬间出现一片略微泛血的巴掌印,
洛桉起身拿起装满墨的砚台用尽力气砸向洛庭宣。
“哐!”
浓浓的黑墨从洛庭宣的头顶缓缓流下。
他的发冠被砸落,一抹刺目的鲜血也从洛庭宣的头顶垂下,他摸了摸从头顶下流的鲜血,眼中的杀意和不可置信填满了他的双眸。
“够了”
端坐在厅堂的洛昀贞淡淡开口,气息平稳,声音并没有多大,却稳稳的落在众人的脑海之中。
“洛桉!跪下!道歉!”
“切,洛桉大抵是疯了吧”
“一个废物能掀起多大风多大浪?”
“狗屁玩意罢了”
“那条狗在叫啊?”洛桉伸出了小拇指,抠了抠耳朵,吐了口唾沫。
洛昀贞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打死他!”
他又顿了顿,似是在考虑一般。
师出无名啊。
“我零州洛氏以诗词闻名零州,你若是不能写出比庭宣更好的诗,你就给我滚出零州洛氏!”
洛桉的心情渐渐平复。
洛桉坐了回去,提笔挥墨。
第一首登高。
第二首望岳。
当标题写完时,淡淡的金色气息就环绕在洛桉身上。
当写完“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时浓厚的金色气息就环绕在他的身上,渐渐的一道冲天光柱就顶天矗立。
宋帝看向零州的光柱,欣喜与着急并存在他的脸上。
第二章 建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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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城。
“鸣天下?开什么玩笑?”
一位中年男子看向窗外自零州而起的冲天金光,脸上的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与他对坐的李若铭面色淡然,自顾自的把玩手中的黑色棋子。
“仙门如今连个乡野来的鸣天下诗人都怕了吗?不不不,倒不如说是整个北齐怕了”
李若铭拿起手中把玩已久的黑子下在棋盘之上。
“眼下宋帝怕是已然派遣人去零州了,两家中要是少了仙门,你道家也别想继续!”
沈长礼将装满白棋的罐子丢在地上,起身离去。
“等等!”
沈长礼停下了脚步。
李若铭起身走到沈长礼身后,他的手拍在沈长礼肩上。
“北齐文坛向来为四国领袖,当世第一文豪欧阳自清也堪堪写出一首鸣天下的词,我知道北齐人士最在意的就是名节和文章,你莫不是怕那个洛桉夺了北齐文坛在四国领袖的位子吧?”
沈长礼没有出声。
“零州到建康绝不仅仅是距离那么简单,建康水深,可不是一个意气风发少年郎可以改变的,死了也说不定”李若铭浅笑一声,就向着远处走去。
零州洛氏。
庭院中傍晚的紫霞混杂炽橙色的天空,耀光的太阳已渐落青山,苍穹托着暮光,映在白墙,白墙渐渐地褪去白色,变为了好看的紫色。
洛桉周身浓厚的金色气息随着白墙的白色消散。
他静静看着众洛氏子弟眼中的不解,他们在一张脸中竟然浮现出两抹光彩,一抹不解不甘悔恨,一抹惊艳沉叹嫉妒。
终究是惊艳沉叹嫉妒大了些,初见时的一切鄙夷目光都在此刻变为敬重倾佩。
他们太过了解“鸣天下”对书生的意义了,那是每个文人究其一生都无法企及的彼岸,也是人生的敲门砖,有了它,无数文人墨客,无数权臣拉拢。
整个零州洛氏的大门外聚集了无数文人骚客。
久负盛名的才子佳人顾不及颜面,与他们所厌恶,所鄙夷的布衣挤在一起,表面惊叹绝艳,心底下尽是对手锋芒,鸟啼初现,不论奸佞贼臣,亦或是权臣皇室,目光都注视在这座零州城。
庭院中却静的仅闻寒鸦啼叫,他们脑中显出一抹惊叹后,尽是怎样向洛桉解释曾经所犯一切。
独独一人不同,他享受过众星捧月,是万万不能接受曾经奉承自己的众人前去讨好曾经匍匐在自己脚下,向自己求饶的洛桉的。
触及过云端,他怎甘卸去一身骄傲,怎甘跌落微尘?
他就只能能眼睁睁看着曾经陪衬太阳的云被风吹到微尘之下,而后扶着微尘做新的太阳。
洛昀贞踏步向洛桉走来,他的脸上全然没了方才的威风,甚至浅含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卑微,他笑容满面,俨然是一位深爱自己孩子的慈父模样。
“爹!”
洛庭宣的声音极度微小。
凭什么?为什么?
凭什么所有人都去巴结他???
这些是我的啊!
洛昀贞听的清清楚楚,洛庭宣的那一声父亲没有让洛昀贞为他驻足,更不屑让洛庭宣进入自己的目光之中,洛昀贞更看重谁能给自己带来荣光。
“洛桉,我的好孩子!”洛昀贞眼眶甚至含着些许泪水,慈祥的目光落在洛桉的身上,他将手搭在洛桉的肩上,慈祥的笑了笑。
记忆中,洛昀贞连一句话都未曾和自己说过,甚至每年零州洛氏开展诗会时,他才能看到自己这个待自己如猪狗一般的父亲。
只是洛昀贞都不屑看洛桉半眼,他觉得多余。
如今他看着洛昀贞如此生硬的态度转折,潜于心底的那股淡到骨里那股奢望在此刻释然。
头皮发麻
恶心
“放开”
洛桉的声音并不大,甚至有些小,可对于洛昀贞而言已经够了。
洛昀贞放开了手,从怀中掏出一罐药膏“刚刚洛庭宣那个逆子没打疼你吧?让父亲给你涂涂”
“好啊,父亲!我疼!可疼了!若是再不把洛庭宣扫出零州洛氏,我就既要受外伤的苦又要犯恶心了,这样我的脸怎样才能恢复呢?”洛桉淡淡开口,期待洛昀贞接下来的表现。
“今日我零州洛氏举办诗会,洛庭宣无故伤人,乃是洛某教子无方,故今日起将洛庭宣剥离洛氏,遂逐出零州洛氏,于族谱除名!”
洛庭宣看着眼前的禽兽,他大声吼道:“洛昀贞!你是个人吗!”
“洛昀贞!你真他妈的是个畜生!”
“洛桉,你这些年来受苦了!绝非为父不关心你,都是这个孽障!洛桉,你今日想怎么做为父都支持你!我们父子本应情深,受这孽障蒙蔽十七年!来人!拿家法来!众洛氏子弟给我把这孽障绑了”
所有的洛氏子弟全部涌上。
他们对自己身份的不甘,对自己能力的不甘,全部发泄在洛庭宣身上。
云朵就这样压死了自己曾经最最最敬重、倾佩的太阳。
与其说是背叛,倒不如说这才是洛氏子弟对待洛庭宣的真面目。
没有人会甘心沦为别人的陪衬,谁不想站在云端之上把玩蝼蚁?
洛桉一笑,他没有大仇的报的欢喜,仅有对零州洛氏阿谀奉承的厌恶,他淡定的站在洛庭宣面前。
眼眸仍旧明亮,不同的是他的目光渐渐凉薄,这是他做为外来者能够为洛桉做的事。
洛昀贞眼神冰冷,对洛桉慈父般的目光在看向洛庭宣时,刹那间就变得凶狠。
手中的家法一下下抽在洛庭宣身上,仿佛他方才对洛桉说的、曾对洛桉做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
洛庭宣目光死死的盯着洛桉。
血丝在他眼眸环绕,发冠在一次次抽打中掉在地上,头发凌乱的散开,他的拳头紧握,短净的指甲生生在他食指划出血来。
一滴鲜血落在地上,他背上早已血肉模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缝在他背上绽开,他紧咬着牙。
纵那钻心蚀骨的疼痛在皮肉上,但远不及他心中半分绝望。
洛庭宣遭不住如此痛苦,昏了过去,可洛昀贞手中的动作仍未停下。
见洛昀贞没有停手的架势,洛桉挥挥手,示意洛昀贞停下。
洛昀贞停止了抽打,看着洛桉,方才狠戾的模样瞬间烟消云散,又恢复了慈父模样。
“好了,现在,该说说我们的事了!”
“桉儿请说”
“我洛桉今日离开零州洛氏!我也不要洛这个姓了!嫌脏”
“洛桉,你生是洛家的人,死是洛家的鬼!”
“我可不是洛家的人!我听闻洛家子弟十七岁入族谱,那么我倒要问问你,洛家族谱上有没有洛桉二字!”
“你离不开零州洛氏!你生在了这个庭院,姓洛!不是你想离就离的!”洛昀贞一改往日波澜不惊的模样,他的脸庞上青筋暴起,暗黄色的肌肤变成红色。
“今日离不离开还真是洛公子说了算!”
第三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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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洛府门前出现一中年男子,走路弓身,是一副太监样式,气息平稳,缓步走到洛昀贞身前,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神凌厉狠辣。
洛昀贞目光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面容全无方才的桀骜气愤,转而是一副恭敬神情,笑脸相迎。
整个大宋谁不知道李公公仅为宋帝服务,他代表的就是南宋君王。
“李公公来此所为何事?”在洛昀贞的眼中尽是谄媚讨好,说话间,无察觉的弯下了腰。
李公公眼中却是不屑,就这么直直的和洛昀贞擦肩而过。
淡定的来到洛桉身前开口道“陛下要见你,老奴奉陛下之名请洛公子进京面圣”
“好”洛桉没有丝毫犹豫,这可以让他摆脱零州洛氏的一切,能让他斩断这些繁杂琐事。
他有些累了,不过半日的时间,他就深刻的体会到了零州洛氏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待人风格,他实在有些恶心。
“不过我得处理家事,还请李公公在院外等我一下,实在是对不住。”李公公闻言没说什么,而是坐上了洛府外的马车,静静的等着。
“洛昀贞,你我今日断绝父子关系,日后互不相识,我不管你还想说什么,我不想再与你争吵了,我分不清那个是真实的你,
方才慈爱,可我十七岁的人生未曾得到你一字关心,所以,不用再来讨好我了,这辈子,我都不想我看到你。”
“你…就不想知道你娘吗?”洛昀贞抬起手一下抓住他的衣袖,面色带着恳求,“就算是为了你娘…你也该听听我说的,好吗?我…我可以给你跪下…但你能听听吗?”洛昀贞说着就要跪下。
“娘?”洛桉回眸,洛昀贞似是完成了什么天大的任务一般,“听我说说……好么?”看着洛桉并未抗拒,洛昀贞快速讲起,生怕他反悔。
“十八年前……在洛府门前…被敲响,我打开门,那是你娘,我遇见时她已身负重伤,在府中疗养一年,她生下了你……她的身世并不简单,对于零州而言,整个零州都没有她一条命重要,还有……你不是我的孩子……”
他转身离去,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因为临近傍晚,被高墙笼罩的零州洛氏宅邸变得昏暗,而他就这样走到在夕阳照射下的庭院外。
娘?我……是谁?
洛昀贞就这么看着他走出昏暗的高墙,走向夕阳,心中的骄傲不允许他再去挽留。
他一人站在庭院内,虽然洛氏子弟都还未散去,但他身畔空无一人。
“了了?”李公公闭着眼睛,有些漫不经心道:“可能你日后就留在建康了”他的言外之意明显,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建康是怎样一趟浑水。
“嗯,了了,我也不姓洛了,我姓谢”谢桉说了一声,因为他上一世就姓谢,如今他也了断了洛桉的恩怨,后面他可就是为自己活了。
李公公浅笑一声,他也清楚零州洛氏是个怎样的氏族,也知道如今谢桉心中的畅快、释然。
车夫马踏山岭间,层层树林被渐渐拨开,落日晚霞照耀其中,车轮碾出尘土,向晚霞开去。
“歇息会儿吧!零州到健康倒不算太远,次日一早就能到!”
少年轻嗯了声,眼眸始终望向窗外。
他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这个世界,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人来到一个无丝毫理解的世界总归是害怕的,而且这个世界还有些不同。
他不知道为什么写诗能有冲天光柱,更不知未来是怎样的。
而且那些诗并非自己所作,他有些不安,有些恐惧,良心似乎在谴责他,车外的锦色山岭不时传来寒鸦蛇虫啼叫声。
不觉中浅浅睡去,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前所未有的轻松在他身上绽开。
日光转透脸庞,少年清秀不似男子的脸庞微微抽动,不觉中睁开双眼,朦胧的泪水似水雾般笼罩在视线中,渐渐消散。
“醒了就快些下来!”李公公语气有些不耐烦,双眼仍旧紧闭。
谢桉擦干脸上浅浅泪膜,下了马车。
高大的建康城门,有些老旧的砖块不能阻挡这座城的朝气,倒反向间将这座建康城衬的典雅古韵。
马车领着少年踏进健康城门,眼前景象倒是繁华,宽阔端整的街道充斥着各种吆喝声,小贩辛劳之色溢于言表,街道上人流散漫。
少年眼眸清淡,他眼前的人流如潮水般涌动,繁华的景象令他目不暇接。
马车在不知不觉间停下,市井弄堂的喧闹声渐渐平静,转而是一片安静,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显得格外突兀。
谢桉随着李公公走入皇城。
一片静谧。
只有弓腰的公公和婢女行走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无形中透露出淡淡的压抑。
奢华大殿的飞檐如凤凰展翅,点缀着这片庄严的土地。黑瓦白墙之上,黄龙盘卧,栩栩如生,仿佛在守护着这片皇城的安宁。
分明正值盛夏,寒意却如冷风般淡淡泛入他的体内,令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谢桉随着李公公走入大殿,殿中央的龙椅宽大,书桌前却坐着一位身穿龙袍的少年。
宋帝提笔端坐,似乎并未看到二人一般,眼中并未泛起一丝波澜。
“陛下,谢桉到。”
“草民谢桉叩见陛下”谢桉跪了下去,低着头,谢桉原是很抗拒这些封建礼节的,可此时的他又能怎样?
宋帝似是方才才注意到二人一般,微微抬眸。
眉眼间的傲气与俊秀缝在一起,立体的五官无不散发出这位少年皇帝的成熟与强势,那双清透绝尘的丹凤眼犹其精致,不觉间让这位少年皇帝多了些意气风发。
“李公公,此间事已了”宋帝的目光放在李公公身上,还是方才的面无表情,却增加了些许霸道,
“老奴告退!”李公公立马弓身低头走出了大殿。
“起来吧!”宋帝缓缓开口道:“谢桉,你近日来可是颇有才名啊!”宋帝说话间从龙椅上起身,微微侧目,明亮的双眸就这么对在谢桉眼上。
“不敢,陛下谬赞了”
“你可知仙道两家?”
“草民孤陋寡闻,却也是听过的”在洛桉的记忆中,仙道两家盘踞宋国多年,原是佐监察院处理百官,然上任院长无故失踪,两家趁机蚕食监察底蕴,如今已然危及皇权。”
“不错,你如今的地位可是文豪,不如由你来代理监察院?”宋帝又坐回龙椅,提笔写字。
“草民无能”谢桉并不想参与庙堂事物,对他而言,他如今只想平淡无奇过完此生,“还请陛下三思!”
宋帝将方才拟的诏书递与一旁的公公,公公走上前,双手将诏书念完,而后让谢桉接旨。
“对了明日早朝时你得来一趟,昭告天下,你是监察院代理院长”
谢桉起身拿着手中的圣旨,他微微仰头看向宋帝,眼中并未展露心中所想,只是淡淡开口:“臣接旨!”
走出皇城,一下子刺目阳光照进来,照得他有些愣神。
一阵喧闹拂过他心头,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不觉间他已被众人包裹,待他回归神来时,才注意到将他层层包裹的全部身着锦衣,一副世家公子模样。
“洛诗仙!家父有请!”
“洛诗仙!我于明日在华阳楼大办诗会,还请诗仙赏脸!”
情急之下居然应下。
所有奉承的话语将谢桉的思绪填满。
也将方才监察院长一事抛之脑后,他清楚知道做这个监察院长职责有多大。
不过谁不想收到陌生人的夸赞?他清楚这是奉承,但他心中终归是喜悦的,也不禁展望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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