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假千金才是真团宠?全家跪求原谅
无心人无暇 著
类别:历史军事 状态:连载中 总点击:101 总字数:160457
孟清月也曾是养在侯府深闺的娇女,一夕之间,她便因另一个女孩的出现失去了所有。 爹娘扒了她的衣裳,阿兄把她踹进湖里,未婚夫毁了她的清白…… 所有人都指责她占了孟长乐的人生。 唯独她想不明白,那她的人生去哪了? 直到那天十里相迎,香车宝马迎她回府,看着眼前款款走来的亲生父母和哥哥们,孟清月笑了。 “爹爹,娘亲,哥哥,我回来了!” 可是她离开之后,养父全家怎么又跪着哭求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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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被扔到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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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月沉,淮南侯端坐在主位,望着下首跪着的两个女儿。
一个哭得泪眼楚楚,扯着他的衣角求饶。另一个只抿着唇不说话,眼中却透着股倔强来。
他心下有了分辨。
于是清了清嗓子,轻咳一声,“清月,既然是你伤了镇国公世子的鹦鹉.....”
孟清月的身形猛地一晃。
虽已有心理准备,可及至亲耳听见父亲要把自己推出去顶罪时,她仍是不可抑制的含了分苦涩,“可是父亲,伤那鹦鹉的人明明是.....””
“究竟是谁并不重要。”
淮南侯的语气和缓,却带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重要的是你姐姐与镇国公世子定了亲,若此事由她认下,惹得世子爷一怒之下退了婚,这后果可是你我能承担的?”
所以,她便要替孟长乐背了这黑锅么?
孟清月觉得荒谬,可偏偏她又无话可说,毕竟这三年来,次次都是如此。
她也曾是金尊玉贵的侯府小姐,只因当年侯府亲女走失,她便被收作了养女,多年来亦是视如己出,百般疼爱。
直到三年前,孟长乐被找了回来。
她现在还记得当时淮南侯一家是何等欢喜与激动,抱着孟长乐就如同稀世珍宝,唯有她局促的缩在角落里,看着相拥而泣的亲人们,第一次隐隐认识到,自己像是个外人。
而之后的三年里,淮南侯府对孟长乐珍若明珠,补偿她多年在外受的苦楚。
而欺压鸠占鹊巢多年的孟清月,似乎也成了他们向孟长乐表态度的一种手段。
可今日的事情,却又有些不一样。
孟清月深深垂下头,死寂的眸亦泛上几分凄楚,“父亲,听闻那镇国公世子跋扈无情,姐姐伤了他的鹦鹉,他都能毫不留情提出退亲,若是换成我.....”
话音未落,就被一旁的孟行舟不耐烦打断,“正因世子爷跋扈,才要你来替长乐顶罪——你占了长乐十二年的人生,也是时候该还她的恩情了!”
孟清月抬眸,怔怔的看着眼前清风明月般的男子。
这是她的兄长——不,确切的说,是孟长乐的兄长。
在孟长乐回来之前,孟清月觉得孟行舟是世上最好的阿兄,他会翻墙给她买果子吃,会攒钱在她生辰宴上放烟花,会在冬日里把自己的碳火全部搬到她屋里来,还信誓旦旦说男子汉不怕冷。
可是自从三年前孟长乐归家,他便只是孟长乐一人的哥哥了。
还孟长乐的恩情?
可孟长乐对她有什么恩情?
她不是被抱错的孩子,更不是鸠占鹊巢的假小姐,而是堂堂正正被父母接过来,疼爱了十二年的养女。
思及此处,她稍稍有了几分底气,“世子纵然要与姐姐退亲,可到底还有商量的余地。若是此事真由我认下,万一世子爷盛怒之下打死了我....”
她想问问阿兄,问问爹娘,究竟是她的命重要,还是孟长乐的婚约重要?
可是答案显而易见。
孟行舟轻嗤一声,“若你死了便能换来世子爷松口,也算你命有所值!”
孟清月怔然半晌,忽的竟是笑了,只是这笑凄苦无比,含着淡淡的泪珠,倾洒而下。
淮南侯夫妇对视一眼,虽也觉得儿子说话有些过分,可细想却也不无道理——
清月代替长乐享了十二年的荣宠与疼爱,如今只是顶个罪而已,又不是真要了她的命。
哪就那样矫情了。
于是淮南侯斟酌片刻,先开了口,“清月,你背后到底是淮南侯府,世子爷不会真拿你怎么样的。”
“清月,听话,你便替长乐认了罪吧.....”
“清月....”
一声比一声严厉,一声比一声压迫,没等下一句“清月”出口,孟清月便俯身,答应下来。
毕竟早答应晚答应,到最后都是要答应的——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养女。
在一家子骨肉至亲面前,她根本没有辩驳的余地。
“那我明日便去国公府.....”
孟清月说到一半,便被孟行舟蹙着眉打断,“不必等到明日了。”
他望了望外头的天色,再回过头来,语气寒凉犹胜飞雪,
“趁着现在天黑下雪,你去国公府前头跪着,这样才能彰显了咱们侯府的诚意。”
他此番言论,既是出于继承人的身份为侯府筹谋,也是出于兄长的身份为妹妹孟长乐打算。
唯独丝毫没有考虑过孟清月,这个他也曾疼爱多年的妹妹,单薄的身子是否经得过漫天风雪侵袭。
淮南侯和夫人略一思忖,迟疑的目光只略过孟清月一瞬,而后便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此法甚佳。”
淮南侯的语气如释重负,“我侯府的女儿雪夜下跪请罪,这下,纵使镇国公府有天大的火气,也该平息了!”
说着便朝外头吩咐:“来人——”
孟清月惶然的跪在原地,屋外狂舞飞雪,她的神色终还是有了几分无措与惊慌。
她自知父兄都不会帮自己,于是求助的目光悲切望向侯夫人,“母亲.....”
这样大的雪,会活活冻死人的!
她从小就怕冷,那时候母亲总把她揽在怀里,再在她手中塞一个手炉,生怕她受了冻。
孟长乐回来那一天,也只有母亲注意到她的局促,哭着把她抱在怀里,信誓旦旦保证她照样是自己的掌上明珠。
可面对孟清月恳求的目光,侯夫人只是心虚的别开了眼,
“清月,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做得了主.....凡事还是得听你父亲和哥哥的.....”
2孟长乐是她,那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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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月被几个五大三粗的小厮架着,只因孟长乐一句“若是穿的越少,那咱们的诚意便越足。”
天寒地冻的雪夜,她就这么被剥去了外衫,粗鲁的掷在镇国公府前。
寒风侵袭,摇摇欲坠。
不知等了多久,终于等到一个采买回来的小厮要进府。
她拖着僵硬的双腿扯住他,一开口,声音竟都有着几分嘶哑,
“劳你通传一声....淮南侯二小姐求见.....”
那小厮被忽然窜出来的手吓了一跳,待看清眼前的女子时,不由得惊呼,“苍天——哪来的这么个雪人!等着,我这就去给你通传。”
小厮进去了,孟清月心中缓缓升腾起一股希望。
临走之前,孟行舟尚冷漠的告知她,“世子最是护短,你伤了他的宝贝鹦鹉,他决计不会善罢甘休,让你跪上一夜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总之,得不到世子爷的宽宥,你就莫要踏进侯府大门!”
孟清月冻得快要失去知觉了,可心寒犹胜天寒,她细碎着哀泣,想父母,想阿兄,旋即却又咬着牙吞掉血泪,告诉自己别再想了!
他们早不是自己的父母,也不再是自己的阿兄了!
她忽然生出几分茫然来,人人都说她占了孟长乐的人生,那她自己原本的人生呢?又是被谁给占了?
孟长乐是她,那她又是谁?
诸多心酸委屈被打碎血泪吞入腹中,再一睁眼,面色只余无尽的苍白。
与此同时,镇国公乔家的正厅。
烛火暖黄,炭盆烧得旺盛。
那位纨绔世子爷捧着舅父寄来的信,几乎难掩神色激动。
再抬头,眼中都闪烁着泪花:“父亲!母亲!妹妹有下落了!”
一语未毕,泪水横流。
当年年仅三岁的妹妹在上元灯会走失,多年来杳无音讯,父母族人皆是牵肠挂肚。
不想今日忽然收到舅父来信,说已打听到妹妹下落。
只是有些许细节有待确认,得一月之后他回京了再做定夺。
饶是如此,也足以让思女心切的镇国公夫妇老泪纵横。
“羡儿,速速给你舅父回信,让他尽早回京!”
国公夫人连声催促着,一向端方的贵妇人,此刻竟也显出几分激动与无措来。
乔羡更是忙不迭点头,胡乱的抹着眼泪,喜极而泣。
正当其时,外头有小厮匆匆来报,“老爷,夫人——淮南侯府的二小姐求见,眼下在屋外头跪着,说要.....”
话音未落,就被乔羡重重打断,“没见着我与爹娘在议事么?滚出去!”
小厮一时想说那姑娘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可犹豫片刻,到底惧怕乔羡素日的威风,只得退下了。
好冷啊.....
孟清月双臂无力的抱住身子,饶是如此,仍觉得寒风侵袭着五脏六腑,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
那位小世子到底什么时候出来啊....
她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乔羡正兴致勃勃和父母说着,妹妹的寝殿要怎么布置,要提前准备哪些衣裳料子,首饰头面,最后又苦恼着怕自己准备的妹妹不喜欢,所以还是决定等妹妹回来了亲自带她去挑。
一转眼,才发现那小厮仍然候在廊前,于是蹙了眉,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你方才说什么来着?”
那小厮都等得快睡着了,得了乔羡的令,连忙走上前,一五一十的把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镇国公夫人端坐一方,闻言不由得蹙眉:“如此说来,那孩子现在还跪在外面?”
说着便催促乔羡快出去瞧瞧。
乔羡却是纹丝不动,只冷笑道,“雪夜下跪?呵,不过是淮南侯做出的苦肉计罢了。母亲,你莫要被蒙骗了过去。”
镇国公夫人却是摇了摇头,“就算是苦肉计,那孩子却也是实打实受着冻,都是姻亲,何必闹得那样难看
——况且那孩子我曾远远见过一次,也不过十五六的年纪,若你妹妹还在,约莫也是这岁数。”
乔羡双臂一抱,本打定了主意绝不会理那女子,直到听见母亲后半句话,他微微一怔,到底还是拧着眉答应下来。
撂下一句“看就看,反正死了也不与我相干。”
旋即抬脚出去了。
谈及失散多年的妹妹,再纨绔的世子也难免生了几分慈悲心肠。
冷,
钻心的冷,
冷得孟清月眼前都快出现幻影了,
不知是不是临死前的错觉,孟清月发现自己盯了整整两个时辰的大门,似乎在动。
她使劲睁大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乔羡一出门,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
冰天雪地,衣不蔽体,单薄的女子就这么跪在国公府前的雪面上,浑身早已淋成了雪人。
见他出来,那女子迟钝的抬头,一张脸都显出不正常的红晕。
下一秒,便直愣愣栽倒在了雪地里。
3谁稀罕这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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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羡眉头紧拧,回过头去,对着小厮便唾道,“淮南侯真是不会办事儿,把他们家姑娘放在这里,冻死了算谁的?”
小厮唯唯诺诺,不敢应声。
乔羡冷眼看着不远处那团黑糊糊的人影,心下愈发不耐,只觉得大冷天被寻了晦气。
小厮在一旁小心翼翼觑着他的脸色:“世子爷,可要给孟姑娘寻个大夫?.....”
“她亲爹亲娘都不在意她的死活,咱们又何必去操那闲心。”
乔羡冷漠的转身,余音洒落在缥缈的夜:“拖进去,别让人死了就成。”
次日,孟清月昏昏沉沉的醒来,只觉脑袋疼得快要裂开了。
国公府的小厮笑得客气而冷淡,“我们世子吩咐了,鹦鹉的事情他不会再计较,但也请姑娘转告令尊,莫要再行此无谓之事,惹人心烦。”
孟清月温顺应下,小厮又催,“姑娘若是无事了,请自便吧!”便是下了逐客令。
孟清月的双腿被浸了半夜的寒风,足足坐了一炷香时间,才终于强撑着起身。
国公府自然是不可能给她准备马车的。
她就这么拖着僵硬酸痛的腿,深一脚浅一脚,如灌了铅一般沉重的身子行在雪面之上。
回到淮南侯府的时候,日头已经正中了。
远远的,便看见正厅之内,淮南侯夫妇的脸色都算不得好看。
她黑天白日冻了不知道多久,此刻脑子都有些迟钝了,却也下意识循着正厅里暖融融的炭盆过去。
刚一进屋,淮南侯的面色甫的一沉,“跪下!”
孟清月膝盖一软,就这么跪了下来。
实则脑子仍是发着昏的,莫说是因何而跪,她甚至连父亲脸上的怒色都有些看不清楚了。
几乎是凭着本能,她机械的说道,“父亲息怒。”
淮南侯冷笑:“你可知你错在何处?”
孟清月自然不知。
她现在只想快些回屋,在炭火暖和的床榻上好好睡一觉,可淮南侯摆明了是不让她如意,“若是不知,那就好好在这里跪着,跪到知道为止!”
还是淮南侯夫人叹了一口气,到底妇人心肠柔软,她在一旁轻声提醒着,
“清月,你父亲是想问你——为什么最后是小世子亲自接你进去的?”
为什么是小世子接她进去的?
孟清月尚有几分茫然,孟行舟怒气冲冲的声音便砸在她脸上,“还能是为什么!她抢了长乐的一切,如今自然也眼红长乐能有这样显赫的未婚夫!”
“她分明就是存心的,存心晕倒在雪地里,晕倒在小世子跟前,刻意做出一副柔弱模样,好哄得世子爷的怜惜!”
孟行舟满脸嫌恶,嘴一张一合,就这么给孟清月定了罪。
昨夜风雪骤狂,孟清月险些冻死在雪地里,竟都比不上此时此刻浑身肆虐的寒意。
可她再一抬眸,却见得淮南侯与侯夫人都只是冷眼瞧着她,显然是认同了孟行舟那番话。
认同了,她是故意晕倒博同情,就是为了让什么狗屁世子爷救自己进去。
孟清月忽然就生出一种铺天盖地的无力感。
他们如此关注此事,连是世子接了自己进去都能打听到,竟都不肯留心派人去问一问,昨天的夜晚究竟有多冷。若是人不穿外衣,在冷天里究竟能撑上几时几刻。至于跪了足足三个时辰才晕倒,又究竟是不是矫揉造作的装可怜。
可他们什么也不在意,什么也不关心。他们只下意识觉得,孟清月又要来抢孟长乐的东西了。
极致的失望与可笑,孟清月竟是忽然笑出了声,笑着笑着,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父亲与阿兄是觉得我不该晕倒?还是不该让世子爷接了我进去?”
“自然是都不该!”孟行舟怒视着她,鄙夷的眼神从头到脚把她审视了一遍,愈发觉得孟清月从头发丝儿都散着算计的意味。
孟清月揉了揉僵硬的膝盖,缓缓从地上站起,眸中却是翻涌起滔天的冷意,“去镇国公府告罪,非我本意,是你们扒了我的衣裳,把我扔在雪地里,让我去承担孟长乐犯下的错。”
“父兄若是觉得我晕的不对,那便让孟长乐也去雪地里跪上三个时辰——不,甚至都不需跪着,让她好生坐在凳子上便好,然后扒了她的外衣,看看她究竟能撑到几时!”
孟行舟眉头都拧的打了结,眼中怒意更甚,正欲开口,却被孟清月冷冷打断,“你不必再说孟长乐与我不一样,说都是我欠了她的,我纵使欠了爹娘的养育之恩,却从来不亏欠她孟长乐一分一毫!”
”所以你们到底要我怎样?是该如同铁人铁壁一般,跪了三个时辰也若无其事,顺便还能求了世子爷的原谅,然后看都不要看他一眼,自己在雪夜里走回侯府,告诉你们,女儿圆满完成了爹娘的交代,是吗?”
胸口剧烈的起伏,孟清月的语气终于还是染上几分戾气,“至于世子爷为什么接我进去......是啊,连那纨绔世子都生怕我死在了雪地里,生了怜悯之心带我进府......”
后面的话孟清月并未再继续说下去,可是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连那素昧平生的世子都生了几分慈悲之心,可是她的父母,她的兄长,第一反应却是来指责她要抢孟长乐的婚约!
满屋的人都沉默了。
侯夫人的眼眶很快就红了起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对女儿的疏忽,可是思绪堵在心口,她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只泪眼汪汪看着孟清月:“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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