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云追月
六眼小子 著
类别:玄幻奇幻 状态:连载中 总点击:100 总字数:685975
使用了传统的剧情,讲述一个普通小女子,遇到异界超级大佬,在异界发生的故事和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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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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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段玄幻……
不对,是一段奇幻……
嗯!准确来说这是一段奇怪的故事……
也是我一位朋友的亲身经历……吧……!?
在繁华扰攘的现代城市中,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住宅小区内。住着一对结婚一年多的小夫妻,丈夫武平,妻子艾雪。
小两口婚后过着没羞没臊的二人世界。
这天夜里,小两口早早歇息。武平最近却是总心绪不灵的样子,睡得很浅。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听到妻子艾雪在耳边叫自己,他朦朦胧胧醒过来,转头看艾雪。眼前一幕让武平错愕了一下!只见艾雪双眼紧闭,看来人还在睡梦中,却双手紧紧抓着枕头,神情有点紧张,脸上和脖子上在泛着汗水的反光。这姿势有点像……那啥呀!武平看着这种熟悉的感觉,不禁笑出声来,觉得妻子是不是做春梦?!
然后下意识轻轻吻向艾雪,四唇相碰一刹那,武平忽然觉得脸上传来一股剧烈的刺痛,像被虫子咬了嘴唇一下似的。幸好他忍住没叫喊,没有惊醒妻子艾雪。他一个骨碌翻身下床,还算轻声地来到洗手间,打开灯侧着脸照镜子。一看之下吓了一大跳!脸上乍一看去,竟然出现一个黑乎乎的抓痕!武平被惊得后脑一凉,马上揉揉眼,用手掌擦了一下脸,再对着镜子看……
刚才的抓痕消失了!怎么回事?
武平轻舒一口,心想:肯定是刚睡醒,没适应灯光看错了。
他用毛巾擦了擦脸,回去继续睡觉,看见艾雪平静躺着,睡得很香的样子。
心里又想:明天要笑她一下,做那种梦!但回忆了一下刚才那下虫子咬的感觉,又觉真实得让人纳闷!
已经是深夜时分了,武平没有继续多想,疲惫感强势袭来。他关上灯,躺下继续睡觉。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武平梦见自己头枕冰块,头皮传来拔凉之感。半梦半醒间,武平头朝着床边慢慢睁开眼。
眼睛朦朦胧胧睁开刹时间,眼前一张白刷刷,非常恐怖的男人脸,双眼瞪得很大,一副生气的样子!正直钩钩盯着自己!武平感觉跟这个男人鼻尖不到一掌之距,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那张脸苍如白纸,眼珠圆鼓鼓地呼之欲出,眼角边上爬着红血丝,因为距离很近可以看得十分清晰,让人透骨心寒!
武平倒吸一口寒气,浑身一颤!他大喊一声,挥拳就打向那个男人的脸……
听见‘砰’一声……
武平发觉自己摔倒在床边的地上,此时完全被惊醒了过来。他乘着黑四周打量,此时衣领湿透、神色惊恐!但是月色之下的房间跟平日没什么区别,也没见到有第三个人。他舒了口气呆呆坐在地上小片刻,心里还打着颤暗想:原来是做噩梦!
但是身上已经被冷汗弄得粘糊糊,手心脚底全都是汗。回想起刚才的梦,依然感觉不寒而栗,那画面太真实、太惊悚了!
他看了看妻子,这么大动静竟然都没有吵醒她,武平站起身子去洗澡,清洁身上的汗和缓和一下思绪。
一边淋着浴,刚才那张脸却不时闪过脑海。武平甩了甩脸,清醒一下。洗完之后,他感觉没了睡意,就到客厅躺在沙发上看起电视。大半夜,他也没把灯全打亮,就开着一盏暗黄的落地灯,靠在沙发上漫无目的地按着遥控。
不知不觉又沉沉地睡去。突然被电视里面枪炮打斗的声响惊醒,他睡眼星蒙穿起拖鞋去厨房想倒杯水喝,刚拉开厨房的门,电视跟落地灯竟然同时闪了一下,他回头看了一眼,灯又亮了。然后继续转头走进厨房,眼前一个看不清脸的黑影毫无先兆地闪现,手上还拿着铮亮的菜刀,猛然向他挥舞,劈头盖脑就砍向武平的脸。武平大惊失色,已经来不及逃跑,条件反射地举起双手挡住头部。
稍刻,却没有感觉到任何东西打到自己身上,武平迅速退后一步,放下手臂,眼前却什么也没有,心里终于泛起了不详的波澜,此时想:不会是得了什么心理病吧?还是有什么东西……!冷静想一下,作为高学历份子的武平,自然不太相信神鬼之说,最后只是猜测自己精神不太好,发生类似睡眠瘫痪症,就是俗称的“鬼压床”。这都有科学解释的,没什么大不了。
他倒了水喝完,关了电视和灯,就回房间继续睡觉去了!
之后几天武平发现妻子状态越来越不好,什么都提不上精神,心疼极了。他自己也时常半夜莫名其妙惊醒,瞻前顾后地照料着艾雪,身子也有点吃不消了!
到了这个周末,早上武平醒来看见艾雪又睡得浑身汗,他晚上把空调都调低几度,自己都觉得冷了,但是艾雪还是大汗淋漓。而且都早上九点了,还是睡得很沉。武平不忍叫醒她,就起床做早饭。
刚做完早饭,突然听见艾雪大声惊叫!
武平立马跑进房间看个究竟。只见艾雪惊恐地坐在床上正盯着床单,武平顺着艾雪的目光看向床单,也吓了一大跳。床单上在艾雪睡的位置,淌着一小块暗红带点墨色的血水痕迹。
武平马上过去把惊魂未定的艾雪抱开,艾雪惊慌失措地看着武平说:“平哥!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最近我老觉得累得不行,晚上虽然睡着,但是感觉时常半夜被人压着,我想喊你,但是怎么都喊不出话,也动不了……!我好怕……”说完,艾雪带着惊慌地看着丈夫。
武平也是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强自镇定下来,轻摸艾雪的头安慰她说:“没事的,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艾雪神情依然略显呆滞地轻轻点点头,眼神带着无力!
俩人草草吃了早饭就奔医院去了。
在医院做了两天的详细检查,最后医生说艾雪身体很虚弱,但是没有查到有什么问题,只是精神十分差,因而导致了身体分泌紊乱,有可能是重度抑郁之类的问题,最好去做个心理疏导。至于流出来的黑血状液体,因为之前清理时丢掉了床单,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
于是俩人又找到心理科专家做了评估。医生说艾雪精神状态非常差,甚至有时出现神志迷糊的情况,精神的虚耗导致非常容易浑身无力、疲惫不堪,建议她休假一段时间在家里多休息。
之后,武平向妻子公司请了长假,自己本来也想请假陪陪妻子的,但是一直跟进的项目马上到最后阶段了,艾雪明白他这个情况,就跟武平说自己能应付,让武平不必时刻陪着她,叫妹妹艾冰来陪自己几天就行。武平见有艾冰陪着妻子,也就放心一些。
艾雪有妹妹陪着似乎精神好了点,武平晚上回家看见就更加放心了,第二天照常去上班。
可是几天后一个下午,武平的电话忽然响起!一看是艾冰的来电,不详的感觉抹了一下后脑,他虽忐忑,但还是快速地接起电话……
果然!
艾冰在电话那边颤抖着声音,像是受到什么惊吓说:“姐……夫!你……快回来!好可怕……”电话传来艾冰强忍不住的低泣,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楚说什么。
武平马上回道:“你别急,慢慢说。”
艾冰狠抽一口大气,稍微安定一下才说:“姐……她……她!姐夫你先回来,我……真的好怕!”从艾冰嘴唇打颤,导致语无伦次的话里,武平感到了深深的不安道:“好的!我马上回来!”
意识到艾雪可能出什么事了,武平火急火燎地赶回家去。
刚进门,就看见艾冰靠着房间门边的墙上,满头大汗,一边心急地看着门口,又不时转头左右顾盼,整个身体不住地微微颤抖。
当看见武平进来,她一个箭步冲前拉着武平的衣袖,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武平觉得这个小姨子一直都是个女汉子,从来没见过她被吓成这模样,不详感更加寒人!他随意安慰一句:“没事了……”然后着急问:“你姐呢?”一边说着也没等艾冰回答就跑进房间。艾冰紧抓武平衣袖的手一下松开了,眼直直看着武平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冲开房门,武平却看见艾雪很平静地睡在床上。他冲前去抱起艾雪,艾雪的睡衣被汗水透得有点冰凉,但依然睡得很沉,完全没有察觉武平冲进来。房间的遮光窗帘完全拉上,几乎跟夜晚一样,武平放下艾雪迈步去拉开窗帘,光线刚照射到床上的时候,艾雪突然整个人在床上弹了一下,张开嘴发出恐怖的尖叫声,那声音叫得异常惨绝,像是垂死之人发出最后的嘶吼!
武平冷不防被吓了一大跳,转身再次抱着艾雪,轻轻摇着她肩膀喊:“小雪?怎么了?小雪你醒醒!”
艾冰听到艾雪的惊叫,也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站在门口捂着嘴,一脸惶恐看这武平夫妻俩。
武平知道一定发生过什么,正要问艾冰。艾冰在房间里紧张地四周张望一下,跑过来拉着武平,声音依然颤抖说:“姐……姐夫,快……快走!离开……这个房子!带姐……快走。”此时的艾冰语气复杂和眼神坚定。
武平虽有疑惑,但是看见姐妹俩的情形,也不知道从何问起,就干脆先不问。他抱起昏睡中的艾雪,和艾冰一起出了家门。直接带着艾雪和艾冰去了医院。医生再次做了各样检查,却依然没有发现身体有什么异样。
医生给出的结论是营养不良而导致精神欠佳。检查中途艾雪醒了过来,医生让她住院,但是艾雪坚持要回家休息,保证按时吃药,并且多补充营养。医生也很是无奈地让他们离开了。
医院出来后,三人没有回武平和艾雪住的地方,而是去了艾冰家。艾冰一直自己一个人住。
武平把艾雪抱进其中一个房间,把她轻轻放到床上,心里总感觉艾雪身体怎么如此轻盈,自己抱着来来回回走了这么多趟,都不感觉到累!心里不禁一阵心酸自责!
艾雪一直都是无精打采,人也昏昏沉沉。武平煮了点粥喂她吃了,不久她就睡着了。
武平扶艾雪睡下,然后走出客厅,看见艾冰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他悬了一天的疑惑终于问出口:“小冰……!今天到底怎么了?”
艾冰虽然还是有点惊慌,但已经比白天冷静了许多,她看着武平说:“姐夫,你信……信邪吗?”艾冰自己似乎被自己的话吓着了,说完四处张望了一下。
武平有点丈八金刚,疑惑地问:“信什么邪?胡说什么呢?”
艾冰从手袋里拿出一台崭新的摄像机说:“这是我新买的摄像机,本来是拿去跟姐拍着玩一下,结果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没有关机拍下这个画面。”艾冰说完用手摸着肩膀擦了几下,一副很冷的样子!
艾冰接着说:“我不知道怎么说……!我……从来也没见过这种邪乎的事,你自己看吧!”然后她把摄像机递给武平。
武平接过来,液晶屏上已经打开了一段视频,拍的地方正是武平和艾雪的房间,画面刚好从角落的桌面拍下来,房间虽然很昏暗,但是里面的情况也勉强能看见……
画面刚开始,艾雪正躺床上睡觉。
两分钟后,画面里依然只有艾雪一人,但是她的身体忽然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动起来。看得出身体还是躺软着,似乎还处于睡眠状态,但是却诡异地慢慢浮动起来,最后长发向脑后垂着,身体仰躺着凭空悬起来!
武平看着视频背脊透凉,他忽然想起夜晚自己也看到过艾雪动得不自然的模样,当时以为她在做梦,后来自己还看见一张恐怖的白脸。武平想到这里,头皮麻得噼啪作响,浑身上下的毛管都竖了起来。
艾冰看着武平那受到惊吓的样子,喊了几声都没反应,以为武平也中什么邪,吓得马上用力拍了一下武平肩膀,武平才从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摄像机失手掉到地上。
缓了许久,武平嘴里才念着:“这……这不可能……世上……真有那……那种东西……?”
武平惊呆过后,深思片刻一种恼怒感忽然从心里冉冉升起,表情转忧为怒。用力一拍桌子,‘啪’一声把艾冰吓了一跳。武平带着怒气说:“到底是什么东西?隐形人也好,妖魔鬼怪也罢?我要回去找出来,我要宰了他,为什么要伤害小雪?!”说完站起就要走人。
艾冰一手拉着他说:“等等姐夫!无论是隐形人还是什么,你能对付得了吗?况且你看看姐的模样,万一你这一去出了什么状况,姐怎么办?”
武平一听,站住不动,想了想艾雪现在的情况,他冷静了下来道:“也对,必须先找出点端倪才能想对策。”
艾冰微微点头,脸色带着苍白说道:“我看这不是什么隐形人,比较像是某种……某种脏东西……!”然后又打探了四周一下!接着说:“姐夫!不如送姐回老家吧。我们什么也不懂,乡下老人多少能懂点……!爸妈在乡下朋友这么多,总有办法的!”
武平被一语惊醒,马上说:“对!我们明早就回去!”
两人坐在客厅一直都没有说话,武平先开口说:“现在先去休息吧。”然后就站起,走向艾雪睡的房间。
艾冰看武平要回房,想叫住又不好意思,“我……”后面我什么也没说出口。武平本来就心不在焉,这时也没注意艾冰的表情,关上房门坐在床边牵着艾雪的手,但是他却不敢睡觉!
外面的艾冰害怕极了,本来想跟武平、艾雪一个房间挤一晚,但是又没好意思说。现在剩下自己,只好去把房子里面全部灯都打开,四下一片寂静,耳里响起空洞洞的嗡鸣,她本来胆子就肥得很,平时没觉得什么,突然却觉得耳边的嗡鸣变得很明显。她有点不知所措,又打开电视,有点声音,心里才安心了些。
艾冰累了一天,之前又出了一身大汗,坐了一会实在忍不住,于是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澡去。这时已经深夜了。这一洗,人感觉舒服多了,害怕的情绪也消散了许多,洗完澡对着镜子吹头发。
电吹风‘呼……’一下突然停下来不转了。艾冰用手轻轻拍了两下,还是没反应,她就低头把弄了一下,按了一下开关,又‘呼……’一声转动了起来,艾冰今天受到不少的惊吓,这一忽然的响声,把自己吓了一跳。随着这电吹风的吹响,不知道是不是突然的线路负载,天花板上的灯灭了一下又亮起来,艾冰有点心寒抬头去看灯,眼睛余光掠了一下镜子,大脑“嗡……”一声!这一掠赫然看见镜子里面,自己身后出现一张陌生的男人脸,那个男人很高大,艾冰看到他弯下身,头慢慢靠向自己的肩膀。那张脸苍白得没有半丝其他色泽,一双怪异的眼睛瞪得又圆又大,正咧着嘴,已经停在艾冰肩膀上,通过镜子死死盯着艾冰。
艾冰“哇”地惊呼一声,手里拿着电吹风就要往后甩过去,但是发现身体手脚完全动不了,万分惊恐的艾冰吓得尿都没有憋住,然后连声音都叫不出来。天花上的灯也完全灭掉了,黑暗中还能清晰看见那张雪白恐怖的脸,眼珠瞪得要掉出来。咧着的嘴似乎只要一张开,就能把艾冰整个头咬掉。
艾冰身体虽然动不了,却失控地在发抖,脸和嘴唇已经被吓得煞白一片,脑子也一片空白,就在这时候,听见武平夺门冲进了房间,大声喊:“小冰,怎么了?”
武平用力敲着洗手间门,艾冰突然回过了神来,看着自己手里拿着的电吹风正‘呼呼呼……’地一直吹着风,天花上的灯也一直亮着,再看看自己身上,什么也没发生,只是地上却多了一滩‘水迹’!艾冰又惊恐又害羞,这门不开也不是,打开又不好意思,就先回话:“姐……姐夫,我……我没事,你在门外等……等我一下。”
然后用地毯擦掉地上的水迹,拿毛巾擦了一下自己的腿脚,打开洗手间门,看见武平着急地站在门外。艾冰眼泪忍不住滴滴答答地滴出来,嘴唇颤抖地说:“姐……夫……我……我们马……上走吧,这里……我呆不住……”
武平看她一脸惊慌,心里也翻江倒海般,虽然有点担心艾雪身体受不住奔波,但是还是答应:“好的,你准备一下,我去抱你姐。”
基本没怎么收拾,三人连夜驱车就往艾冰她们的老家艾家村赶去。
开车回去老家几个小时就能到。
艾雪的父母都是六十多岁,刚退休没几年,身体还都非常硬朗!以前俩老都在城里工作,退休后想过得清净点,就搬回老家住。俩老退休后非常喜欢旅游,时常俩人或者结个小伴到处转悠,有时一去就十天半月的,所以艾雪两姐妹也只能过年时候才回去看看他们,平时回去他们也不一定在家里,俩老也没买手机,一般有事就往家里的座机打。
车子走了三个多小时,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后面还有几十公里小县道要走,最后还有一段山间小路,艾冰坐在车里,心里非常害怕看车外,但是又忍不住不时往外偷瞄,艾雪和她俩人坐在后座。艾雪靠着座椅依然熟睡不起!路越开越黑,艾冰也越来越害怕。那张恐怖的脸在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
她扭头看了一下窗外,忽然那个苍白的脸孔似乎在车窗玻璃一下闪过,吓得艾冰抱头惊叫,武平马上急刹,停下车问:“怎么了?”
艾冰更加慌得六神无主,马上催促武平:“姐夫……别停车,快走!”
武平心里也慌得很,马上把车驱动,继续前行。之后艾冰再也不敢看车外,低着头但是又不敢闭上眼。
艾冰正心乱如麻的时候,车子猛地颠簸了一下,又是被吓了一大跳,她抬起头看车子前方,没发现什么异样,她才安心了点。在她抬头的时候,刚好看见车内的后视镜。不看还好,一看……几乎让艾冰心胆俱裂,镜子里面非常明显泛着一道白影,那张恐怖又苍白无比脸正正在镜子里影出来,此时坐在后排的另外一边紧贴着艾雪。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艾雪看,艾冰吓得毛孔倒竖,她又不敢喊叫,怕武平把车停下,或者引起那张脸的注意。瞥了一眼武平,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件事情,继续踩着油门前进。艾冰用力闭上眼睛,身体却怎么也压不住在发抖,冷汗渗透了她的后背!车子继续颠簸着,艾冰心里只期盼快点到家,可以尽快下车。但是时间却很会玩弄人,会在你不知不觉间转瞬即逝,却在你最恐惧的时候跳动得每秒一世纪这么慢。
艾冰都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突然停下来了,她下意识以为到了,马上睁开眼睛,迅速看了艾雪一眼,没敢去看后视镜,看见艾雪很安静地睡着,旁边位置上没有看到任何人或者影。她为了避开后视镜,弯下身子,低着头问武平:“到……到了吗?姐夫?”
武平着急地回话说:“没呢!本来过了前面的这段小弯路就到,但是车子好像爆胎了,我去看看。”
艾冰心急地说:“爆胎了?快……快点……求求你了!我想马上到家。”
武平打开车门走下车说:“这山路爆胎的话走不了。我去换备胎,很快的。”
武平下车也是头皮发麻,不时四处张望,拿出备胎急急忙忙开始换。艾冰坐在车里突然内急得厉害,但是她怎么也不敢下车,眼睛闭着也不是,睁开又害怕。过了良久,确实忍不住了,就问:“姐夫还有多久?我想……想方便。”
武平擦了擦额头回道:“呃……快好了。”
艾冰憋得确实受不了,喊道:“我就在车后面,姐夫你别走远啊!”
武平一边埋头换着轮胎一边回道:“好……”
艾冰刚打开车门,外面一股冷风窜门而入,这大夏天山风也是那么冷!心里不禁闪过各种可怕的画面。但是三急燃眉,只能硬着头皮了。她走向车子后面头一直低着,什么也不敢看。四野一片漆黑,别说星星月亮,连只萤火虫都没有。
她就低着头一直看着地上,快步在车子后面蹲下。完事之后她刚抬起头,忽然在自己前方地面上看见一双又脏又黑赤裸着的双脚,脚趾头齐刷刷排成一排朝着自己的方向,趾甲怕有上百年没清理,又长又脏。而按脚指头来看,这个‘人’正面对着自己,艾冰浑身哆嗦,她不敢抬头也不敢叫,更加不敢看,蹲着就转身,边提裤子边飞跑向武平。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武平看见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人一下就绷紧起来,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马上问:“怎么了?”
艾冰抱着发抖的双肩,说:“别……别问……了,好……了没?快……走吧。”
“嗯!已经好了。”
武平随意收拾一下,艾冰拉着他的衣袖跟着他。
收拾好之后武平上了车,艾冰犹豫了一下想窜进副驾驶座,但……还是觉得无论生死都要陪着自己姐姐。于是又回到后座坐在艾雪边上,用手搂着艾雪的肩膀往自己这边靠。武平也没有多想,看了看艾雪还在睡觉,就继续驱车前行。艾冰紧紧握着拳头,低着头坐在哪里念念有词不知道说什么,身体颤抖得更加明显。
车子开了不久,终于看见了村子,艾冰看见是自己熟悉的艾家村。像在万里黄沙中遇到绿洲一样,内心激动万分。
武平把车开到村口停下,下车后背起艾雪往家里走去,艾冰颤抖的双手紧紧拉住武平的衣角。她一边走,听到后面似乎有人一直跟着!后面的‘人’睬在路上沙沙作响的脚步声像紧贴着自己的脚后跟一样。艾冰完全不敢往后面看,头已经麻得快炸开,紧跟着武平快步走向家里。
当走到父母住的巷子口,这大半夜却也奇怪,巷子深处透出明亮的灯光,还有人说话的声音,艾冰一听到有人声音,二话不说就跑进巷子。
跑到家门口,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家门口聚集着几个人,门口挂着两个大大的白灯笼,艾冰简直吓坏了,冲进内屋。武平走到门口看见这样也吓了一大跳,这时里面传来艾冰悲痛的嚎哭声。武平知道大事不好,背着艾雪连忙冲进屋。
屋内一个老太婆正在挥动白蟠嘴里咿咿呜呜念着什么。屋堂正中放着两口木棺,上面一块白布,这是农村为死人送行的场景。武平一看棺材上架着的两张照片,赫然就是艾雪、艾冰的父母,自己的岳父岳母!
这时,艾雪也被艾冰的哭声惊醒了。稍微睁眼看见这番景象,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一下挣脱开武平,踉跄地走到棺材前面,跪倒地上抱着棺材失声嚎哭……刚哭出声,哽咽了一下就晕了过去。
武平马上扶艾雪在长椅躺好。艾冰经过今天的折腾,身体和精神都到了崩溃的边缘,哭着哭着也跟着晕了过去。后面站着的几个帮忙把艾冰也扶一边躺着。
这时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走过来拉了拉武平。武平扭头发现是岳父岳母的邻居艾三。
艾三对武平说:“小武,警察都告诉你啦?也不知道那个混蛋作的孽……“
武平一头雾水,不知道艾三说的话什么意思,急忙问:“啊!?三叔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艾三楞了一下说:“警察没告诉你们?”
武平摇摇头回道:“最近这些天,我们自己也遇到一些麻烦,哎……”
看着眼神无彩的武平,艾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顿了片刻他才把事情一一向武平述说起来:“几个月前嫂子忽然身体有点不舒服,你爸说只是老人病,又怕你们担心所以没有告诉你们。你爸跟我说带嫂子去城里散散心,你也知道他俩常常自己到处去玩儿。之后好长时间就没有再见过他俩……我们都以为他们是去城里找你们……”
听艾三继续说,昨天村里做节日,要家家户户门头贴上红纸,艾三见艾雪父母不在家,就想帮忙在门上贴一下,谁知道看上去关好的门原来一直是没锁上的。艾三贴红纸的时候,用力往门上一拍,门竟然应声打开了,他就想把门重新关好,却透过大院看见大厅门口放着一个铺着灰尘的旅行包,看上去有点怪异。于是艾三好奇走过去看看,这时又见到正厅里面的饭桌上放满了碗碟,里面的东西全部都已经腐烂得看不清楚是什么。艾三正纳闷,然后进里屋看看,没有看到人,就心想他们出去玩,这走得也太匆忙了吧!东西也没收拾一下,就帮忙想把东西收一下然后洗一洗。艾三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捂着鼻子摇了摇头。
然后艾三到后院,想从水井里打点水,却发现井口用一个大铁盘盖得严严密密,铁盘上面还放着几块大石头,他走过去搬开石头翻开铁盘想打水,刚一打开,差点吓个半死,井口密密麻麻爬满蛆虫。而且铺面的恶臭几乎让艾三当场去世。这景象已经很难不往坏处想,缓过气来的艾三几乎吓傻了,马上找村里的人再次来查看。村里的人一看就说这口井下面肯定有尸体,不是人的也肯定是猪狗什么的。大伙都远远站开,一边嘀咕猜测着什么!几个胆大的合伙掐着鼻子,探头看了一下井里面,透过阳光,发现狭窄的井低水面清楚地浮着两个人的身体!
序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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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全村就炸开了锅,村长马上报了警。
警察来了之后,仔细勘察一番,才打捞起里面的尸体,已经发胀腐烂得面目全非,但是有人隐约认出那是艾雪父母,随后警察处理了一天,并封锁了四周。把尸体也带走了,现在棺材里面其实是空的。警察临走时说,会想办法联系武平他们。到了后半夜就看见武平三人回到村子了。
之前艾三打了武平家里的电话,却没人接听。村里人都不知道武平他们的手机号码,家里电话没人听,大伙也没办法。
武平听完艾三的话,不禁一阵愤慨!岳父母为人非常和蔼,对自己跟亲儿子一样,想不到竟然遇到这样的毒手,妻子醒来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打击!
这时候艾冰在一旁的邻居照料中醒了过来,刚回过神就嚎啕大哭。武平看着艾雪、艾冰姐妹俩,用手擦了擦眼角。邻居们也忙起来,有的帮忙倒水,有的去煮热汤,有的请村里的懂医术的人。
此时武平也只能稳住自己,他走向艾雪身边,刚伸手想要抱艾雪到床上躺好。却突然被一只枯瘦的手掌挡在前面,不知道那手掌何时出现,并反手一把拿住他手臂。武平吃了一惊,转头一看是刚才在做法事的那位老太婆。老太婆衣服虽然很旧,但是却一点都不脏。衣服看不见袖口,更像是披着一块大大的床单,也不知道从衣服什么位置伸出那枯枝一样的左手抓着武平,右手拿着一根泛着淡黄油光的小竹竿,竹子一头垂吊着几条像纸片、又像用树皮或树叶搓揉成的长须。轻捏着小竹竿的手干枯蜡黄,手指又长又细。但看上去并不让人反感。而是透着一股和周遭相融的怪异感觉,就像老榕树上垂下的根须,虽不美观但神韵自然!
婆婆看上去起码有七八十岁,满脸褶皱,两腮嶙峋,眼睛深陷,但眼珠子却自然而有神,比普通青年人的目光更让人觉得有神采。武平正疑惑的看着这个老太婆。艾三站一边细声对武平说:“这位是忌事祭师,专门为亡人做法事的,大家都叫她岑婆。她耳朵不是很灵光,对她说话要大声点。”
然后艾三放大声量对着岑婆大声说:“岑婆!这是盛业哥老俩口的大女婿,他叫武平。”‘盛业’是艾雪父亲的名讳,全名艾盛业。
艾三喊完,武平向岑婆点点头,算是第一次正式打招呼。但是岑婆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样,眼睛在艾雪脸上转。武平手臂被抓得有点痛,那岑婆年纪这么大,手指却如此有力!让武平非常吃惊,他觉察出了岑婆的不凡,此时也不敢用力甩开。只好忍着看了艾三一眼,希望他能帮自己解困。
艾三也识趣地,继续提高音量对着岑婆耳边喊:“岑婆……”谁知道刚喊出声音,岑婆右手竹子在艾三头上用力敲了一下,艾三冷不防“哎哟”得喊了一声往后退开,然后一脸懵懂还想说什么……
岑婆全神贯注看着艾雪,武平看见这情景,似乎明白这个岑婆在艾雪身上看出了什么,他伸手拦住了艾三,示意他先不要打扰岑婆,自己也忘记了手痛,屏着呼吸看看艾雪,又焦虑地看看岑婆。
岑婆看了一会没有说话。突然松开抓武平的手,然后伸手进那床单一样的衣服里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一颗墨黑的珠子,这珠子漆黑得发亮,不知道是黑珍珠,玻璃球或者是黑曜石之类的东西。岑婆把珠子递给武平,开口说话了,声音很沉很沙哑说:“戴到她身上,醒了来找我!”话语简介,不带任何情绪变化,说完微微抬眼看了艾三一眼。艾三会意地点头说:“哦……我知道了,我会带他们去您家里。”岑婆没有回话头,扭开头挪着蹒跚的步子,看似动作很慢,又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武平目送岑婆离开之后,像找到救星一样,马上按照岑婆吩咐,把那颗黑色的珠子放进一个小布袋里,用绳子系好吊在艾雪脖子上。说来也神奇,两天后的早上,艾雪竟然如常地醒来,气色好了很多,不再觉得那么疲倦不堪了。醒来之时看见武平趴在床边,手一直牵着自己,睡得很沉,艾雪看着心痛不已。
正在这时,艾冰推门走了进来。看见艾雪醒了,又惊又喜!快步来到床边轻轻靠在艾雪肩膀,痛哭了起来。武平醒来,看见姐妹俩也流出热泪。他站起来轻轻抱着艾雪姐妹俩的肩膀,这一刻,三人心里都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武平搂着艾雪坐好才说道:“小雪,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还有小冰。”艾雪轻轻点点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嘴里念叨着:“爸妈怎么……呜呜……”
武平大概复述了一下艾三的话,艾雪和妹妹艾冰相拥痛哭了许久才慢慢平复下来!
武平也不敢再耽误时间,中午就马上找到艾三,让他带他们去找岑婆。
艾三带着三人兜兜转转,走了大半小时山路来到另一条村子后面的山脚下,艾三喘着气说:“哎……就在这里上去不远了。”然后看看累得脸色苍白的艾雪看了看武平又说:“要不这里休息下吧?”武平也担心艾雪吃不消正要答应。艾雪看出了众人的顾虑,喘着气说:“不……用……我……我可以的……。”她坚定地看看武平。
武平虽然担心,却更加迫切着把事情处理好,让艾雪少受些罪。于是过去把艾雪背起,对艾三说:“三叔,我们继续走。”艾三看这情形,虽然不清楚他们到底为什么如此着急,但是也看得出事情有些急,也不多说在前面带着路继续走。没走多久,看见前面在一棵大桃树下面有一间依着山体石壁,用石头堆砌起来的小平房。
艾三指着房子说:“前面应该就到了。”
到了门口,艾三说:“我还有事,你们进去就是,岑婆说过不喜欢人随便打扰她,我也免得进去挨骂。”武平再三感谢艾三,目送他离开。
艾冰走到门前正要敲门,里面已经传出岑婆那把沙哑的声音:“进来吧。”
艾冰慢慢把门推开,武平背着艾雪跟着走进去。进去发现这房子就四面墙,没有任何间隔的内墙,屋内四周围着全是一些木架子、木柜,上面放着一些草药,和各种稀奇古怪的骨头、石头之类的摆设。门口右边放着一张木制的长椅,长椅没有脚,是用半根大树干做成的,其中一面做了个靠背当长椅用,看上去就刚好坐下三个人的样子。
武平放下艾雪,和艾冰两边夹着艾雪并排坐下,三人都没敢先开口说话。
武平再打量了一下屋子里面,屋子四面都没有窗户,屋内一件现代化的家具电器都没有,屋顶是用树干做成骨架上面铺着一些类似树皮、竹子壳,这造型,也太原始了,而且就这屋子能遮风挡雨?武平心里很是疑惑却不敢多问,房顶中间装了两块透光瓦。岑婆坐在屋子最里面的一张木桌边上,透光瓦的光线正好落在那个位置!可以看见她在翻看一本破旧泛黄的书。
三人等了许久,岑婆一直没有说话,武平还是忍不住先开口问:“岑婆您好,打扰您老了!我这么着急过来,是想知道您是否看出我妻子身上……发生了什么?”
岑婆依然是那副耳背没听到样子,没有直接回答。片刻之后她才徐徐合上书,然后慢慢转过脸来,她朝艾雪招了招手,似乎示意艾雪过去。艾雪慢慢站起来走到岑婆身边,躬躬身说:“岑婆您好……!”
岑婆牵着艾雪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开口问:“你是艾盛业的亲女儿?“
这问题让三人很是不解,艾雪楞了一下没有隐瞒什么回道:“是的。”
“嗯!很好!……”也不知道这很好是什么意思。武平正想开口。
岑婆话题一转说道:“我帮你检查一下,马上就好。”艾雪大脑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呆呆站着点点头。只见岑婆伸出手掌在她脸上到胸前来回‘扫描’了一遍,就挥手示意艾雪回位置坐好。
岑婆低头继续翻开那本泛黄的旧书。翻了许久才抬起头对三人说:“姑娘,你叫艾雪是吧?”艾雪点点头。
“艾……雪。”声音有点拉长,然后接着说:“莫怕,你确实是沾染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这东西缠上其实跟生病其实是一样的,对症下药就能治。就要看医生下的药凶还是病来得凶。”
武平身子稍稍前挪,放大声音喊:“岑婆……”
岑婆马上举起手示意武平不要说话,然后不耐烦地说:“小点声,我没聋,鬼喊鬼叫地难怪招惹污物。”
武平想解释说:“不是……那个他们说您老耳朵……”
岑婆面无表情说:“我只是不想应付每个人……”
武平立马会意,有点不好意思,就‘嗯’了一声。
岑婆接着说:“那东西是要把被纠缠的源头找到才设法根治,一般的方法只能暂时预防她本人被纠缠,那样的话污物很可能会把祸害转移到她身边的人,而根据污物的特性,极有可能会去伤害那边的姑娘。”然后用那干细的手指了一下艾冰。艾冰听见倒抽一口冷气,想起之前的事情,身体不自禁地发抖,急忙说:“岑婆……您老请想办法救救姐姐……”
岑婆接着说:“我只能指引你们怎么做,你们要自己找到根源,我猜测非常有可能跟你们父母的死也有关系。它遭遇其他不测却不能归根,估计是有执念纠结于心。”
艾冰心急地问:“那……婆婆您有没有办法把那东西……那东西……”然后她惊慌地环顾了四周,放低声音说:“消灭掉?”
岑婆又咳嗽了两下叹口气说:“哎……世间万物皆有主宰,你们杀鸡杀狗作食,随意杀生是大孽,同样让死灵消散也是大罪孽,不可妄为!”
艾冰听岑婆的意思是有办法但是不愿意做,就更着急说:“婆婆……,我们是普通人,它都不知道是什么东东,是它先来伤害我们,我们消灭它算是……正当防卫……吧!”
岑婆摆摆手,神情依然没有什么起落变化说道:“姑娘这么说不对,污物往生一般会至极乐世界或者阿鼻地狱,经司判后打入轮回。而流连尘世,当是生前孽缘未了,化孽缠人的污物极可能与这叫‘艾雪’的姑娘有些关系。你们必须找出这个孽缘的本尊,找到孽缘的症结,才能找对应对之法,方可万事无休。”
武平听完似懂非懂说道:“岑婆,我会去查信息。但是能否暂时护住我妻子姐妹俩……”
岑婆看了看武平说:“你大可放心去,俩姑娘就暂时留在我这里,可保性命无忧。”
武平很感激:“谢谢岑婆,以后我们夫妻愿伺候您终老……”
岑婆听完楞了一下,然后‘呵呵’一笑说:“好……好……有心……”
思忖片刻,武平想到了什么说道:“那我先去警察那里问问。”
岑婆只是点头没有回话。
武平没有多想,吩咐艾冰看着姐姐,就独自离开了岑婆的家就直奔艾家村去了。
……
在另外一个时空内,这里目前没有关于武平他们的任何事……
此时,夜已深沉,窗外皓月皎洁,月光洒在窗前,微风轻轻牵着窗帘跟随大自然的节奏摇曳着。
窗前一位年轻的女孩合上手上那本粘着些许泥垢,又撕掉后面书页痕迹的旧笔记本。
她花了两天时间,靠着自己整理、拼凑,才把笔记里面关于“武平夫妇”所遇怪事的笔记全部看完……
这份不完整的笔记字数简略,但又能看得出记录的人在时断时续的字里行间,尽可能保留细节地进行记录!
女孩的手指纤细修长,轻敲笔记似乎在思考什么……
不知道是月光的功劳还是天生的优势,女孩的皮肤洁白如雪。肩头上披着一件薄薄的外套,乌黑的长发柔顺如瀑垂在肩头,遮蔽了容貌,却依然能感觉到她是位大美人的气质,开襟处露出睡衣上的卡通图案。
随后放下手中的笔记本,女孩抬头看向窗外,此时月光可以清晰看到她的容貌。约莫二十岁,少女的稚气将退未退,眼珠子灵动有神,五官长得多一份太过,少一分会显不足的完美组合在一起。此时看向夜空的满月,这是一副迷倒多少热血男青年,招嫉多少女性的容颜!?
但此时她其实还是一个平凡的女孩。
她名叫云清……
刚刚大学毕业不久,是一家杂志社的实习小记者。
似是思考了片刻,云清低头再看了看桌子上的笔记本。
忽然回想下自己有时熬夜之后,半夜朦朦胧胧中感觉被人压住,动不了又喊不出话的感觉,有点不寒而栗!双手抱着双肩上下摩擦了一下。翻开到笔记本的封面,上面大大地写着三个模糊的字:艾向平?
这本笔记最初是云清在老家祖屋找到的。云家的祖屋其实已经荒废多年,房子设施早已被破坏掉,前几天云清的伯父云仕源说要重新修缮一下祖屋,摆放新的祖先牌位,让云清等几个年轻小辈和他一起回去看看。云清无意中在几近废墟一样的老屋里看见这本旧笔记本。出于职业本能,也出于强大的好奇心,才拿回来看。
她还隐约想起里面提到‘艾家村’。他们乡下的村子附近好像就有这个村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云清的父母在多年前的事故中双双去世,在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由伯父云仕源夫妇抚养她长大,一直到她大学毕业才搬回原来父母的房子住,但是几乎每天都到伯父家吃饭。
云清的伯父和伯娘一直当她亲生孩子一样,跟对待堂哥堂姐没有什么区别。伯父云仕源亲女儿叫云向盈,儿子云向荣。之前云清在他们家住的时候,云向盈同样很疼她,和云清从小睡一个房间,处处护着云清。云向荣却比较耍性子,老爱欺负云清,但也只是兄妹间的小打闹。
第二天傍晚,云清如常在伯父家吃晚饭。她想起了笔记里面的内容就想在伯父那里探听一下。但是里面记载的事情有点诡异,也不好直接问。
她卖着乖,削了一个苹果递给云仕源,然后装出很自然攀谈的样子问道:“伯父,我们乡下附近是不是有个村子叫艾家村?”
云仕源听她这么一问,稍微想了一下说:“嗯,是有。不过离我们村子挺远的,好像在我们村子北面,跟我们隔着几座山。从前交通不便的时候,极少来往,哪像现在!你问这个干嘛?”
云清继续装随意,回话说:“没有……呃……我有同学好像是那个村子的,我就问问。”
云仕源马上嗅到不一样的味道,自己这个侄女,绝对不会对无缘无故的事情感兴趣的,他想了一下忽然眯着眼笑着问:“男同学?”
云清愣神马上回答:“不是不是,女同学。”
云仕源打趣说道:“哦……女同学……”说完一副’信你才怪‘的神情看着云清呵呵笑说:“如果是感兴趣的男同学,伯父不吃醋的!呵呵。”
云清知道伯父不知道想哪去了,故作嘟嘴:“我才不会看上什么帅哥,我最想一直伺候在伯父伯娘身边。”
云仕源听见虽然觉得是孩子哄自己的话,但是也略觉感动,伸手习惯地摸摸云清的头说:“傻孩子,早晚你都要离开我们找属于自己的天地的,你们仨过得好,对我和你伯娘来说才是最好的!”
云清从小就受伯父疼爱,听见伯父把自己跟堂姐他们放在相同的位置的话语,心里很是感动,头靠在伯父肩膀说:“谢谢您!伯父,没有您跟伯娘,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活,我要好好孝顺您俩。”
云仕源怜爱地看着这个自小失去父母的侄女,说道:“小家伙嘴这么甜,伯父伯娘不需要你的伺候,我和伯娘都只希望你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云清内心又是一暖。
云仕源转念一想,突然问:“既然不是男同学的事,你突然问起艾家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云清坐直,敲敲自己脑袋,差点忘了正事,她立即问道:“伯父,那你认识艾家村的人吗?艾盛业,艾雪,艾冰或者艾向平,还有还有武平,你有认识的吗?”
云仕源一下听到这么多陌生的名字,都被问懵了说:“什么?艾什么,冰雪不平?”
云清重复说道:“人的名字呀,艾盛业,艾雪,艾冰,武平,艾向平?有没有印象?”
云仕源皱了一下眉头,想了想说:“嗯……没什么印象,艾家村离我们村子有点远,而且我跟你爸十几岁就出来城里做事,村里的人原本就不熟悉,何况是附近村子的!”
云清有点失望地点头道:“哦,这样啊!”
这种大海捞针的事情,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能找到线索。云清见从伯父这里问不到什么,就转移话题问道:“姐呢?”
“你姐进房去了,说明天出差去收拾东西。你哥个野孩子吃完饭就溜出去,不知道哪里疯去了。”云仕源一边咬着苹果一边回道。
“哦,那我进去帮姐收拾行李。”
云仕源点点头嗯了一声,云清起身就走进云向盈的房间了。
走进房间,看见云向盈正在衣柜里面左挑右选的,边上放了一个大行李箱。见云清进来连忙说:“哎……小清快来帮我选几件好看的衣服,我要出去几天。”
云清做了个俏皮的鬼脸拉长声音说:“姐……你这是出……差……?”
云向盈非常快速伸手捂住云清的嘴“嘘……这么大声音,我要灭口了!”然后假装用力夹得云清“哇哇”叫着。
接着神经兮兮地说道:”你声音小点!我就出去玩几天,不跟老爸说出差,他又问这问那的,烦死了。”
云清挪开向盈的手说:“伯父那是担心你。”
云向盈轻叹一下说道:“我知道,但是你看我都二十好几的人啦,还不让我自己出去住,整天什么都管着,我可烦死了!”
云清心里突然想起了父母,虽然伯父当自己亲女儿,但是有时她也想被父母管一下,看看是什么感觉!
云向盈瞄了云清一眼,看见她略带失落的模样,知道自己的话触动了妹妹,放下衣服一把搂着云清说:“我们现在就是一家人,全世界都不要你,都还有姐我,何况爸妈相比我,还更疼你呢,向荣那小子也嘴里不饶人,但是也很关心你的,之前他还问我你喜欢什么东西,说今年生日给你个惊喜。”
云清伸手抱着云向盈说:“我知道,你们都对我很好!”
“那当然,小清你是我最宝贝的妹妹,来姐把你吃肚子里,你就永远属于我了!”一边说着一边和云清打趣起来。
两姐妹之后忙碌着挑选衣服到很晚。云清没有回家,和云向盈同床而卧。姐妹天南地北聊到睡着。
第二天早上,云清醒来发现云向盈已经不在房间了,行李箱也不见了,知道她已经出门了,床边桌子上留了个小字条:小清,姐去玩咯!
云清笑了笑看看时间已经快八点,噼里啪啦窜起床,洗漱完毕,飞奔出门上班去了。
这几天她有空就拿出那本笔记本研究,看有没有内容没有衔接好的地方。她觉得上面写的虽然像故事,但是记录的笔迹又隐隐让她觉得有一种不是胡乱写的感觉,总之让她充满好奇!笔记里提到的艾家村,自己老家附近刚好也有一样,巧合吗?事情后来怎么样了?如果是真的!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呢?各种问题一直萦绕在她大脑周围打转。
寻思了几天,这天早上她终于忍不住,找到自己的上司宋主编。
她敲了敲门,宋主编隔着玻璃看见她,就招手示意她进去。
云清进去坐下后对宋主编说:“主编,我找到一个有趣的新闻题材,我跟师傅说了,但是她在跟一个老案子,暂时没空,让我跟你说说,看能不能自己去发掘一下。”
宋主编是个保养得不错的中年男人,此时他放下手中的笔,往椅背一靠,十指交叉,看着云清说:“什么题材?要经费得有让我感兴趣的东西。”
云清进来之前已经想好,于是开始胡说起来:“我在老家的老房子,发现了一些关于古文化的记载,里面有些关于农村地方奇闻异事的记载,我觉得嘛现在的人不都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吗?我想这是不是可以收集一下,然后在杂谈栏目刊登?”
宋主编不咸不淡地说道:“什么古文化、奇闻异事的?都说了什么?”
“嗯……挺多了……“云清说了几个以前老人吓唬小孩的乡村故事,加油添醋粉饰一番。最后才说道:”我乡下是那种很古老的村子,里面还有好多流传下来的故事,各种怪谈,离奇事件呀之类的。”云清晃着脑袋尝试着说服主编。
宋主编瞅了她一眼说道:“哼……!现在写这些迷信的事情,谁会看?”
“不是迷信,就是……一些离奇的事件。让我去找找看吧!如果最后资料出来是不进主编您法眼的,那经费折半好不?”说完,云清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宋主编。
宋主编想了一下看着云清说:“不行……”
云清失望地垂下头。
“如果没有价值,经费你自己全部负责。”宋主编追加了一句说道。
云清转忧为喜,兴奋地说:“主编你答应啦?谢谢主编。”
“你还在实习,难得你有勇气提出自己去找找题材,机会我给你,但是怎么把握你自己看着办吧。”宋主编整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说道。
云清一本正经说:“遵命!保证努力做好!谢谢主编。”
然后兴高采烈地刚要转身离开,宋主编忽然喊住她说:“等一下,你一个人去吗?”
云清愕然,自己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确实自己一个人去乡下地方,有点怕应付不来。
没等云清回话,宋主编接着说道:“叫上跟你一起来实习那个四组的明凡一起去,经费处理和你一样,去吧。”
云清一听明凡,心里有点不情愿,那家伙长得倒是很帅气,不过孤高冷傲。只要不出外采访,他是从来不和人打交道,除非有必要事情,否则没人会去惹他。
进公司短短数周,多少男女同事主动和他搭讪,每次都只报以对方一个不温不火的淡淡眼神,吝啬得一个字都不会多吐。
云清给他的评价是:自以为一副迷倒众生的模样,拽!个!屁!做事肯定不靠谱。
云清又挤着笑脸说:“主编,我找搭档这件事,可以再聊聊吗?”
宋主编神色颇为平静地说道:“可以!再聊的话,谁都别想去,这件采访案取消。”
云清眼角抽搐,马上摆手说道:“别别……”
思量挣扎片刻,云清很不情愿地说:“不拖后腿,我就带上他吧!”
宋主编也不理会云清那副勉强得几乎挤出眼泪的脸,挥挥手没有回话示意她出去。
云清气鼓鼓地回到座位收拾东西,心想:和那黑脸神去,还不如自己去算了,就这么定!打定主意她收拾好东西就准备转身走人。
刚一转身,一个高大的身影几乎跟她撞上,定神一看正是那个’黑面神‘明凡!这五官轮廓,如果不是整天一副臭脸,那该多赏心悦目!
云清看他差点撞到自己还是那副扛棺材的脸,生气说:“吓死人了!”
明凡似乎很不习惯地扶了一下背包说:“主编让找你。”
云清哼了一鼻子说:“哼!知道了。”
云清心里暗骂主编狡猾,既然已经没法卖掉他,那也要争取主导才行,别让他不听话。于是她一副前辈的模样说:“这个案子你给我好好协助,打打下手,别拖累我。”
谁知道明凡面无表情说:“主编说,合作。”
云清心里把宋主编骂了个四脚朝天,嘴上却说:“这是我发现的案子,你就要听我的。”
明凡翻了翻眼没有说话。
云清差点被他那副臭脸气死,但是眼看要一起做事了也只能将就下,忍忍吧!她平复了一下问道:“那你会开车不?”
“会。”冷,冷得想抽他嘴巴。
但是只能忍着,因为不能去主编那里闹,不然事情就成不了,她深呼吸一口说道:“那你……开车。”
明凡又翻了翻眼不说话。
云清被憋得脸都红了,心里放着鞭炮般骂脏话,脸一下黑起来,却依然无奈地说:“走吧,小黑。”实在气不过来,故意安了一个外号,心情立马舒畅了些许,把车钥匙一抛,大步走在前面离开了杂志社。
明凡全然不理会她叫什么,拿着钥匙跟随着离开。
云清打开了地图,果然在自己老家附近找到叫艾家村的地方。定好位置,俩人就驱车前往。
路程挺远的,早上出发走走停停,到下午三四点才到了附近。前面出现一条难行的小山路,云清看着都发愁,明凡却依然一副石雕一样的脸驾着车进去。
一路上,就中午时候,云清说了句:“吃饭吧。”明凡回一句:“嗯。”他就没有说过第二个字了。云清是个比较活泼外向的人,平时打开话匣子是关不上的。遇到这个闷石头,真是憋都快憋出烟来。
刚上车那会儿,云清还不时想打开话题聊聊天,但是说什么都像自言自语一样,明凡半个字也不回,后面觉得憋屈纳闷。心里一堵气,就决定如果明凡不先开口自己绝对不再说话,难为她这沉默的一路了。
山路有点崎岖,两边路上都是高高的芒草。天色跟云清的心情一样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了!颠簸了一路,前面终于看见有村子。
序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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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看了看导航,知道是这里附近了。她把手机递到明凡眼前,手指故意用力戳了两下显示屏上的导航画面。明凡没理会她,到了村子前面看见村路比较窄,车子进出不方便,就在村前找个空地泊好车。两人下了车,云清把器具包往明凡手上一扔,就背着手径直前行。明凡也不跟她计较,背着东西跟在后面。
俩人走向村口,天已经越来越暗,隐隐约约看见村子里面亮起星许灯光。这村子目测有个一两百户人家的样子。两个人走到村口,发现房屋都很有条理自东往西一间紧挨着一间,形成一层层大墙壁一样,然后每间房子的南北两边都有一条可以通行的小巷。
两人来到其中一个比较宽敞的巷子口,看见第二家的窗户开着,应该有人。云清走到屋前在窗户偷偷瞄一下,里面似乎又没看见人在。
正在这时,突然‘沙沙……’下起大雨!两人连忙躲到屋檐下,云清看雨势越来越大就转身去敲了两下门:“请问,有人吗?”‘笃笃……’连续敲了几下,但是没人应答。
雨很快就越下越大了,云清有些焦躁,怕是雨声盖过了敲门声。云清稍微用力在门上拍了两下声音也放大了:“请问……有人在家吗?”
这时,里面传来一把骂骂咧咧的女人声音:“谁呀?拍什么拍?门都让你拍烂了!”
门伴随着‘咯咯’的声响,一个中年妇人打开了门。这个妇人大概五十多岁,身形矮瘦,正一脸不快地看着他们。见是两个生脸的外地人,她疑惑地问:“找谁啊?”
云清拿出了工作证递到妇人面前说:“您好大姐!我们是记者,是来做一下农村奇闻轶事的资料收集的。方便我们向您了解一下这村子吗?”
妇人看了看工作证又看了看两人,心里似乎嘀咕:长这么好看的两个年轻人,不像坏人!妇人抬起头看了一下外面的雨势说:“先进来吧,雨有点大。”
妇人领两人进了屋,招呼坐下,去倒了两杯腾着热气的茶。然后三人在一张四方桌前面坐下。云清喝了口热茶,才问:“抱歉,大姐,忘记请教您怎么称呼了?”
妇人不是那种难相处的人,她笑着说道:“哦!大家伙都叫我二嫂。”
“哦,二嫂您好!”云清礼貌地招呼,瞥眼看见明凡虽然没说话,但也礼貌地笑着点点头。
“不要客气,你们说……是来收集啥玩意的?”二嫂也客气地问。
云清再次解释道:“农村奇闻轶事的资料收集。”
二嫂是个没多好问话的妇人,对于云清说的不是很理解,回道:“奇闻什么?什么玩意?”
云清只能稍微解释一下:“就是一些农村发生过的有趣的或者奇怪的事情。”
二嫂沉默了一下有点不高兴地说:“我们这里没有什么怪事,你们别来添乱子!”言词间,脸色有点闪烁。
云清看出了二嫂的脸色变化,只是以为农村人听‘奇怪的事’这话会比较忌讳,连忙解释说:“二嫂您别误会,其实我们是来收集村子的发展历程,现在外面的科技不都一日千里吗,我们想了解农村在这些年都有些什么变化而已。看有没有那些值得纪念的事情,记录下来。”
二嫂稍微放松了下说:“哦……这种事情问我,我可不会怎么说,等雨停了你们去问问村里的太公,他老人家知道的事情最多了。”
云清感觉能继续有线可寻,有点小兴奋起来,她说:“好呀,那还要麻烦二嫂您给我们带带路。”
二嫂一口就答应道:“可以呀,不过得盼望这雨尽快停,因为村子到天完全黑之后就没什么人走动了。”
云清心念一动,嗅到什么不寻常,却只是装出一脸好奇地问:“为什么天黑就没人走动呀?”
平二嫂脸色突然变了一下,马上转移话题说:“你们……还没吃饭吧?我饭刚做好了,今天家里就我一个人,你们就一起先吃饭,雨停了再说。”
农村人都很热情好客,云清虽然在刚才的对话里看出了不协调。但是这萍水相逢的,不好穷追不舍地问话,就回答:“不麻烦您的话,我们肯定乐意,我们也饿坏了。”然后转向明凡撇了他一下,示意他别说不愿意。
明凡还是那副即使此刻天崩地裂还是纹丝不动的模样,云清也习惯他这样,不理会他,站起身说道:“那我来帮忙吧。”说完两人一起走进了厨房。
明凡此时看了看窗外,雨比刚才还大,他脸上神色掠过些许不平静,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然后又恢复那副木刻脸。
不久云清和二嫂端出饭菜出来,还特意为云清他们煎了两个鸡蛋,摆好碗碟。云清也不区小节,毫不客气地开动起来,后面还添了饭。明凡却没怎么吃,随便扒了一碗饭就说饱了。
二嫂看着云清胃口这么好,也觉得挺开心得,饭后和云清不及边际地边吃边聊着闲话。没多久,外面的雨似乎开始变小了,天也逐渐暗了下来。
云清看着和二嫂的谈话,铺垫得差不多,装出一副突然记起什么事情一样说道:“其实我老家就在附近的陆云庄。”
“哦!陆云庄我知道。我们村口右边走不远那条叫铺石村,再往山里走是平山村,艾家村往前翻过几座山就是陆云庄……”然后二嫂还数了一大窜各种村子的名字。
云清见气氛差不多了,脑子就兴奋起来,听觉都被思维凝固住了,根本没有听后面的。
待到平二嫂的话停了下来,云清连忙说:“我记起好像有个很少来往的远房亲戚也姓艾,不知道是不是你们村子的人呢?”
云清一直没有直接进入想问的话题,因为她知道,在农村这些鬼怪事情如果有流传出来,大家都会非常避讳,直接问的话,说不好之后就什么都问不出来。
二嫂有点小好奇地问:“真的呀!,有缘分呀小美女!附近姓艾基本是我们村的人了。”
云清笑着连连点头:“对呀,他好像也是住我们附近的村子。”
此时他们已经都吃饱了放下碗筷,二嫂一边收拾着好奇地问:”呵呵,你那亲戚叫啥名字来着呀?”
云清心里就等着你这句,然后她很随意地说道:“好像叫……叫什么……我想想,太久不联系本名都给忘了!”
二嫂还是微笑着说:“呵呵……如果村里的人我肯定认识,但是年轻人早就都出去了,还在村子里的我马上可以带你过去窜窜门。”
云清装出一副恍然大悟地说:“哦……记起来了,好像叫艾……艾雪,还有个姐姐还是妹妹叫艾冰!”
话音刚落,只听见‘哐啷’一声,二嫂手里的碗不知道怎么就掉到地上碎开了。云清吃了一惊看看二嫂,只见她刚才的笑脸顷刻间消失,脸上很是阴沉,似乎生气,又似乎的惊恐。
不一会儿,二嫂恍过神来,面无表情地弯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碎块,然后,转身进了厨房,云清有点愕然。二嫂良久才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碗东西,看上去似乎是盐。云清正奇怪,突然二嫂手从碗里抓起一把盐,用力撒向两人,一遍撒一遍喊:“牛鬼蛇神离我远点,牛鬼蛇神离我远点……退退退退退……”
明凡和云清被盐撒在身上一头雾水,明凡连忙拉有点不知所粗的云清到身后挡住,然后转身推着她走出大门。两人刚踏迈过门槛,门‘嘭’一声关上。
刚关上,门突然又打开,二嫂用木棍挑着他们的背包递出门外,连棍带包一起扔在地上。马上又关上了门!云清被弄得糊里糊涂,走前去拍了拍着门问:“二嫂,您这是干嘛呢?”
里面二嫂声音有点惊慌说:“你们快走吧,求你们别叫我什么二嫂了,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也会告诉村里的人你们是……是谁!村子里面没有人会理你们。如果不走,说不定会挨打的……”
云清还想说什么,明凡一下拉住她少有地说话道:“走吧,这样子你还能问出什么?”
云清看了看神色终于有些许变化的明凡,心里很不甘心,但是也觉得明凡说得对,她最后还是礼貌地对着二嫂的门口说:“谢谢招待,打扰到您,很抱歉!”说完就和明凡一起走出村子,此时雨又变得淅沥沥。天也基本黑下来了。在乡下的晚上,没有月亮,也没有能指望的路灯,天,黑得很是突然!
两人来到车子边上,云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越催发她的好奇心!明凡似乎看出来了,再次少有地开腔说:“你是来找什么的?”
云清报复心作怪,装出明凡那副木鸡表情,然后打开后座车门钻了进去,坐下双手一叉,一言不发。
明凡没有理会也没有再追问,发动了车子原路返回。云清坐在后面开始思考着事情,什么话也没说,现在已经不是故意报复,只是确实在想着这件事,根据二嫂听到艾雪名字的反应,这里八成和笔记里面的艾家村是同一个地方,这件怪事,有戏!
可能因为太累,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清才徐徐醒来。刚睁开眼,却被眼前环境吓了一大跳!
刚坐直身子,黑乎乎的车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揉揉眼睛再看车窗外面,透过朦胧的光,发现此时车子停在一片,两边长满高高的、浓密的芒草的小路边上。四周环顾,完全不见明凡的影子,车子熄了火,什么灯也没开,雨虽然停了,却是没有太多星月之光,只能勉强看见茫茫大片的芒草黑影,看上去比人还高一大截,周围黑呼呼的芒草在凉风的带动下左右摇摆,像千军万马的阴兵鬼影般摇晃着武器向云清走来,芒草黑影海洋发出震耳的‘沙沙……哗啦啦……’声响!
云清虽然胆子有时候大得惊人,毕竟还是个初涉社会的小姑娘,此情此景也吓得花容失色。脑海里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笔记里面的事情,情不自禁地后脑勺掠过一抹冰凉。她瞪着眼再次环顾四周,想下车又不敢乱动!冷意侵袭全身,慌得一百二十几批!
突然!车子前方不知道何时,出现一个‘漂浮的人头’,人头慢慢向着车子晃动着飘过来,脸上明显反着惊悚的白光,在这漆黑荒山野岭之中显得诡异无伦!
云清倒吸一口冷气,喉咙都干涸起来,连声音都发不出。身体不自觉地开始微微发抖。那个人头越’飘‘越近,那张泛着白光的脸很有节奏地晃动着,却是看不清面貌!向车子这边越走越近!云清吓得魂飞魄散,双手捂脸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不久竟然听见自己边上的车门‘咯’一声被打开了。云清“啊……”地大叫一声一手就向着车门响起的方向扇过去,只听见清脆地“啪!”一声。手打到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上。也不知道触碰到什么,云清更加惊慌地大叫起来!
忽然听见一把男人的声音骂道:“鬼上身了!?”
云清听见对方讲话,不禁汗毛倒竖,但是突然一激灵想起那好像是明凡的声音,她停下动作缓缓睁开一条眼缝,依稀看见眼前的果然是明凡,云清睁开眼盯过去,此时明凡正拿着手机看着自己,刚才脸上的白光,原来是手机屏幕的亮光照到脸上,在漆黑中只能看见他的头,所以就像人头飘在半空!
云清之前被吓得嘴角都流出眼泪,这时醒悟过来,她连忙擦擦嘴边,用力拍了一下车子座椅泄愤,说:“混蛋,吓死我了,呜呜呜……”
明凡被她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觉得这家伙是不是吃错药了?疯疯癫癫的!也不说话。
云清忽然转了脸色,双眼喷火似的瞪着明凡怒骂:“你个死木头,竟然把我一个人丢这里,你干嘛去了?你……”然后指着明凡,气得话都说不利索。
明凡冷冷地说:“看你样子,是被自己吓到了?我去方便难道还带上你呀?”
云清脸一红,但是觉得心里的气无法发泄,一定要骂出来,指着明凡大声说:“方便不会把车开着灯?你一大男人不会就在车子旁边解决?你是故意的!你个恶棍、妖怪!”
明凡还是那副不吃人间烟火的表情,自言自语说:“大的呀!”
云清一听被气得几乎咽气一命呜呼。指着明凡:“你……你……”然后你什么也’你‘不出来了。
明凡上了车启动,继续行驶着。云清双手叉在胸前,气鼓鼓地再也不敢睡觉了,沉默了许久。云清觉得这种寂静的感觉有点不舒服,忍不住说:“到哪里了?”
这次明凡没有保持沉默,而是语气平和地回道:“回去太晚,附近住一宿。”说完对着导航指指给云清看,此时距离目的地已经很近。看清楚地图显示的位置,云清一愣神:那不是自己老家那边的镇子吗?这呆子误打误撞带我回老家了,那刚好……
她没有说什么,装作不了解地图的神情。看着车窗外的夜色思考起那本笔记。她正想再回去祖屋看看,那是发现笔记的地方,说不定还有其他线索。
小镇的夜晚格外宁静!两人找了一家旅馆住下,一宿无话。
次日云清一早就打响明凡的电话,准备喊他早点起床出发,她已经越来越迫不及待要解开心中的疑问。‘嘟……嘟……’电话接通了!
云清语气不善地说道:“赶快起床,我赶时间。”
“赶时间吗?我都在楼下坐一个小时了!”这家伙的话变多了!
云清忽然有种被压制住的感觉,她反将一句说道:“你干嘛不叫醒……”
’嘟嘟嘟……‘!最后一个’我‘字都没说,电话那边已经挂断。
云清对着电话自言自语骂道:“没礼貌,不绅士,竟然挂一位美丽淑女的电话。”说完对着电话吐一下舌头。
云清下楼之后看见明凡已经坐在车子的驾驶座上发动了汽车。她气鼓鼓走过去,说:“今天我开,我知道要去哪里。”
明凡没有回话,挪到副驾驶座上。云清上车后驱车就往自己的祖屋去。这边的路她不久前来过。所以很快就来到她老家的村子陆云庄。村子比艾家村大很多,但是现在还在村里住的基本都是老人和小孩,出来走动的人很少。
云清开进村子的路,在一棵大树下停好车。两人下了车,一前一后穿过大树边上的一条小巷,又拐了几个弯在一片小竹林边上停下。看上去竹林往后面已经没有其他房子了,估计已经在村子的最里面。
云清在竹林边一家青砖外墙的瓦顶房子前面停下,这房子墙比旁边几所差不多样子的房子都要高一些,而且墙檐边上雕刻着一些祥云图案,附近只有这所老房子有这些图案,估计这户人以前是达官贵人,或是有特殊地位的人。
云清绕到这所房子的另一边,屋子的门口向着竹林方向。门口这边没有高墙那边那么完整,墙体已经相当破旧,不少砖块都破落了。到处都是塌掉的破洞,原本应该有三重的门只有最后一扇门的门框比较完整。但是也只剩下门框了,没有门板,直接就可以走进去。
云清往屋子里面走,屋里到处都是破碎的砖块片、碎木和砂石。她很娴熟地在进了第二扇门后左转,这边还有一间较低矮的屋舍。看上去似乎是厨房之类的。再看这间厨房里面,一个破烂不堪的工作台之外就没什么可以看出原貌的东西了。
云清走进厨房,眼睛认真四处大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每个角落又动手翻了一遍。不过看她最后气喘吁吁的失望样子,似乎什么也没找到!然后她走出来坐在地上的一块石板上歇息。
明凡难得再次开口问:“不用帮忙?”
云清没有搭理他,心里正在嘀咕:告诉你找什么,就要告诉你那本笔记。如果让他知道我在调查这种没根据的东西,他不知道会不会生气,然后去主编那里告我状。
想到这里,云清随即应道:“不用了,找我自己家里的东西,自己来就好了。”
明凡看她是真的不想自己帮忙,也就没有追问,也找了一处石板坐下休息。
云清之后又在屋子里面翻了一遍。
结果翻了半天,还是毫无收获。有点丧气地站在天井四周打量着,看确实找不到需要的东西,就走出去准备离开,明凡自始至终都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二人刚踏出最外面的门,同时发现小巷子墙角,探出了半个小脑瓜,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咕溜溜动着,看出来是个小孩子。那小孩似乎也发现两人看见自己,脑袋马上缩了回去。云清眯了眯眼,坏坏地一笑说道:“哎呀,这屋子虽然很旧,但是好多好玩的东西啊。”
那个小脑瓜又慢慢地探了出来,这时云清已经快步走到墙角,小脑瓜刚探出来,被她一手揪住耳朵,竟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长得白白胖胖,身上有点脏,衣服看上去老旧了,还有点松垮垮。小男孩被揪住耳朵一边扯着云清的手臂,一边‘哎哟哟’地叫着。云清笑嘻嘻地松开手从背包拿出一颗巧克力笑着说:“没弄疼你吧!小家伙?”敲了一棒,然后送上一口糖果,小孩立刻老实不动。
小男孩小眼睛盯着巧克力,摇了摇头,又使劲点了点头。
云清看着小家伙的憨厚模样‘噗嗤’地笑了出来“姐姐问你,干嘛偷看我们?告诉我,糖果给你。”说着递给小男孩一颗巧克力。
小男孩接过巧克力,迅速撕开包装纸咬了一口,然后开始慢慢舔着,生怕吃得太快,不能慢慢享受这份美味。他看了看云清说:“我不是小家伙,我叫陆宝强。”
“哦……小宝强!你还没告诉姐姐,干嘛偷看我们啊?”
小宝强嘴巴没停地说道:“嗯嗯,好吃!我住在附近,听到有声音,以为那个疯老伯回来了,来探听一下敌情。”摆出一副大人的模样。
“呵呵!还敌情!“云清又忍不住笑出声,但是这话让她再次嗅到了线索的气味!她随即又从袋子又拿出一颗巧克力拿在手里接着说:“小宝,告诉我那疯老头的事情,给你一颗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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