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村姑也能是万人迷吗?
瓦达瓜擦 著
类别:女生频道 状态:连载中 总点击:100 总字数:282914
【有榜一周五更,无榜隔日更,一般0点更新,没有就是没更,防盗50%,女主非真傻35章有介绍】 【求收藏同类型预收《小寡妇/假公主/金丝雀/小女仆/小跟班/小厂妹也能是万人迷吗?》】 * 林满杏第一次见到于景焕是在一个太阳大到睁不开眼的下午。 作为被家人丢到变形计,磨练性子的公子哥,于景焕性格乖张暴戾,是节目组不敢招惹半分的存在。 那时,林满杏没想过,在三个月之后,她会跟着于景焕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八年的小村庄。 * 林满杏来到京市后的第三年,于景焕失踪了。 林满杏于是成为了其他人口中的,害得于景焕下落不明的扫把星,也因此受到了于景焕一众朋友家人的讨伐。 但是讨伐到了后面,他们看向林满杏的目光好像越来越奇怪了。 而就在于景焕宣告死亡的那一天,林满杏更是意外地收到了好几个人向她发出的邀请。 “满满,于景焕/小焕/少爷他死了。” “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 在很多人眼中,林满杏不仅是个乡下来的土不拉叽的小村姑,更是个被烧坏了脑袋,整天只知道跟花花草草猫猫狗狗打交道、看上去不太聪明的傻子。 但是林满杏不在乎。 只要能得到她想要的,被当成傻子又怎么样呢? 更何况…… 谁才是真的傻子。 那还不一定。 * 在看见于景焕的第一眼,林满杏就知道。 ——离开林家村,摆脱林骞尧的机会,来了。 而在从系统那里得知,于景焕意外坠海,生死不明时,林满杏又意识到。 ——她似乎得找一个新的冤大头了。 排雷: ①阶段性1v1,男全c ②在林家村篇幅中,女主已成年,不是真傻,和男配林骞尧是成年后do ③男配之一于景焕,在林家村篇幅中,性格超雄,素质是负数,林家村篇幅结束后会开始装得有素质 ④第10章男配于景焕泼过女主水(这个比较多宝宝介意,特别标注一下),所以作者会安排他后面中枪落海/肺部感染/脑袋被石头撞/回来发现被偷家 ⑤男配(目前已定8.5人)都是bt,现在没觉得bt的后面都会bt ⑥不会删评,如果有宝宝发现评论被删,大概率是机器人删的 ⑦非大女主文,女主柔弱天然黑,存在男配巧取豪夺发癫情节 ⑧文中类似他妈的/妈的大部分已修改为他爹的/大爷的,傻/逼已改为傻/吊/傻/叉 2024.09.07wb截图 以下为预收《假公主也能是万人迷吗?》文案: 在侄子的成人礼那天,李霁莫名其妙多了个“妹妹”。 一个从湖里冒出来,身着红霞帔的“妹妹”。 她说她叫李羲婵。 是两千多年前的暨朝公主。 听罢,李霁没有犹豫,当场就给精神病院打了电话。 * 李羲婵是历史上最不识抬举的公主。 她的皇兄暨昭帝给予她万人之下的荣华富贵,还替她招了个战功赫赫的将军做驸马,可她却在大婚当天,跳河逃婚。 于是,红颜薄命,就此陨落。 可没人知道,这位短命的公主,竟穿越到两千年后。 让无数权贵为她大打出手,自相残杀。 * 在来到现代的第746天,李羲婵想逃。 于是她瞒着所有人,找到传说中的大师,按他所说的方式,重新跳入来时的那片湖。 但李羲婵所期待的事情没有发生。 而是对上了李霁那危险的目光。 “阿婵,你想去哪?” * 李羲婵再也不能回到她原本的朝代了。 但是李羲婵不在乎。 谁让,她从头到尾—— 就是个假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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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小村姑也能被管家扶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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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十八年,林满杏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热闹的阵仗。
一群穿着漂亮衣服的人,坐着黑黢黢的车,扛着各种各样她没见过的玩意儿进了林家村,村里只要是没有干农活的,几乎都跑过来看了。
林满杏也不用干农活,她原本是在家附近的那棵杏子树上睡觉的,被村民们的声音吵醒后,这才慢悠悠地爬下来,跟过去看一眼。
但日头实在是太大了,那边人又很多,林满杏站一会儿就热得不行,眼睛也有些睁不开了,人蔫蔫儿地就想着回村长家吹小风扇。
却在这时候,往日里总是会多照顾林满杏一些的霞婶急赶忙赶地过来,然后推搡了她一下。
“杏丫,傻站在这儿干嘛呢,要看就过去看呀,大大方方的,这有啥好怕的!”
话音刚落,林满杏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手臂被霞婶一把抓住。
接着,热情的中年妇女,就拽着她挤过重重人群,朝着最前面的观赏位置就冲去。
可人实在是太多了,林满杏又瘦瘦小小的,霞婶一个没抓住,两个人就被其他村民挤开了。
“恁爹的!推什么啊!”霞婶一边骂人,一边尝试重新把林满杏拽到自个儿身边来。
但那些人推挤得实在厉害,不过两下,霞婶就眼睁睁地看见林满杏不知道被哪个不长眼的给推了一把,人直接往正中央的位置摔去。
而完全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林满杏,只感觉自己被人推来推去,身体忽地一轻又一落,人就摔到了地上,手臂传来一阵刺痛。
林满杏一懵,本就迟钝的脑袋转得更慢了。
直到身旁有人扶着她起来,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之前林骞尧跟她说过的话,小声地和对方说了好几句“谢谢”。
“不用谢。”
一道清凌的声音响起。
林满杏闻声抬头,便看见一张看上去长得很好看,像是电视里才会有的脸,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而当林满杏又迟缓地眨了两下眼,那双黑黢黢的眼睛看上去更加呆了。
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明明是个男人,可头发却留得好长,还扎得高高的,就像是女孩子。
那双狭长的眼睛,戴的眼镜也和别人不一样,她见过林骞尧戴眼镜,他读书的时候会戴,戴的是两个框的,可他却只有一个,还有金色的链子往下掉……
林满杏的视线又缓慢地落到了那只扶着她的手上,心里头更觉得奇怪了。
他还戴了白色的手套……
林满杏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像是在看什么很稀奇的东西,她依旧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注视已经有些失礼了。
见状,乔斯佰依旧微笑着,没有半点被冒犯到的样子,甚至还很耐心地,像是要等林满杏彻底看个够一样。
只是,他耐得住,有人却坐不住了。
“乔斯佰!你跟这边的人说什么废话?!”
只见车窗落下,伴随着车内凉爽的冷空气涌出,一张男性面孔骤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那是个约摸十八九岁的青年,看上去很不好惹,耳朵上打满了耳骨钉,唇下是唇钉,戾气深重的眉梢上也有眉钉,脖子上更是挂着乱七八糟的金属链子。
只是和他这颇让人忌惮的打扮相比,他的长相却实在是精致得让人移不开眼。
像是刚被人吵醒还有脾气似的,他一头漂染成银色的碎发凌乱不堪,漂亮的桃花眼眼皮也皱巴巴的,而这些却丝毫不减他的貌美。
而此时,面对着面前这些乡巴佬没见过世面的的目光,于景焕更加不耐烦,他怒目圆睁,朝着乔斯佰就喊道,说话间隐约还能看见舌上的一点银色:
“乔斯佰,赶快让这些人给我滚蛋,这破地方我是一点都待不下去了!听到没有!”
喊完人,于景焕就要将车窗重新升上,只是这时候,他又注意到了另一道明显的目光。
那直勾勾的、毫不掩饰打量的目光,像是丝毫不怕被他发现一样,这让于景焕一瞬间就恼火,他朝着林满杏吼道:
“还有你,死村姑,看什么看?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下来信不信!”
*
于景焕的暴躁,引得周遭的人顿时噤了声。
连那刚准备好声好气地劝这个祖宗下来的导演,也面色一僵,脚步再也不敢往前迈出半步。
唯二两个神色不变的,却是——
车窗已经升起,好像刚才被威胁的人不是她一样,林满杏安静地又收回了目光。
她抬起手臂,看了眼自己那擦破了皮的手肘,刚想伸手碰一下,却忽然又被人抓住了那只手手腕。
林满杏木愣地看去,又一次看到了那白色手套。
被雇主没什么好脸色地吼了,乔斯佰的表情也依旧毫无变化。他再次回以林满杏微笑,然后便一边抓着林满杏,一边好脾气地问周围的人:
“这是谁家的孩子?爸妈认一下,把人带回去吧。”
几乎是乔斯佰话音刚落,人群中就有人嚷嚷起来,音量是农村人惯有的洪亮,像是生怕谁听不见似的。
“这是林满杏,她爹妈早死啦!她是林家那小子养大的!”
“林骞尧!林骞尧人呢!还不快把这傻子带走!”
“臭小子,你要死啊!怎么喊人的,小声点!被他听见了小心他抽你!”
“……”
周遭一片嘈杂,众人三言两语便已经概括了面前女孩的身世,乔斯佰安静听着,面上笑容不变。
直到霞婶从人堆里挤出来,将林满杏带走后,他才朝着导演组的方向走过去,和那谄媚讨笑的几人,耐心地说着什么。
而不知是听见什么,乔斯佰眉头一挑,又朝着林满杏两人离开的方向看去,意味不明地说道:
“最破的地方……?”
乔斯佰重新看向导演,微微一笑:
“那就安排那个女孩以前的家吧。”
“毕竟,这是老爷子的嘱咐。”
*
随着袅袅的炊烟逐渐消散在林家村上方的天空,饭菜的香气从各家各户散出。
碗筷碰撞的声音叮呤当啷,而一同响起的,还有妇女汉子们扇着蒲扇,闲聊的声音。
“是个年纪挺小的男娃,叫什么,于、于加饭,名字比林家那小子还不好记。哎哟,那可是大城市里来的少爷,家里有钱得不得了咯。”
“家里这么有钱,还送到我们这边拍什么变形计?真搞不懂他们有钱人,一天天弄什么嘞。”
“还能弄什么嘞,有钱没地方花呗。诶,你记不记得村长家那个闺女,她就是交换到大城市里享福去啦!我之前早就知道啦,村长还一直不让人说哩。也不知道什么人时候回来。”
“哦哟,我之前还听说是林有根他儿子嘛?怎么又变成村长闺女啦?”
“这还用想,肯定是林家那小子舍不得那小傻子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护那傻子跟老母鸡护小崽子一样。”
“说起那傻子,那小少爷怎么被安排到她以前家里去啦?哎哟,那地方那么破,能住人的伐?那少爷肯定呆不住的呀。”
“那肯定的呀,我估计没几天那少爷就回去啦……好啦,吃菜吃菜,诶,那苍蝇都要飞过来了,快打死呀!”
“……”
*
太阳已经彻底落下,昏黄的灯光周围,蚊虫飞蛾扑闪着转圈。
时不时有吃过晚饭的村民互相串门,瞧见几只,就立刻伸手狠狠一拍,拍了一手的血也无所谓,随便借着树叶擦一下也就过去了。
林家村的夏天就是这样。
炎热和蚊虫总会延续好几个月,夜里都搅和得人不安生,翻来覆去热得睡不着觉。
只是有一个地方却不同。
温馨而又干净的房间内,被擦得一尘不染的小风扇呼啦啦地往外吹着风,风又吹着盆里的冰块,裹挟着一阵冰爽的凉气往床的方向飘。
吹着那坐在床上,盖着小半边被子,散着一头乌发的少女,发丝都沁着凉意。
——这是林满杏的房间。
但自从她十八岁以后,这大部分情况下,又变成了她和林骞尧的房间。
“马上就好了,再等等。”
房内,林骞尧坐在床边,正俯下身,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给少女手肘上已经消毒过的伤口吹气。
尽管青年这时候只穿着普通的白T和洗得有些发白的黑色长裤,可他周身却又种说不出的矜贵感。
他相貌长得及其周正,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又有着书卷气质,称得上是面如冠玉都不为过,任谁都难以想象他这么多年来都生活在这种贫穷的地方。
只是,细细看去,青年眉梢的疤痕,以及手上的粗茧,又让他有种常年混于山野之间的野性。
“下次霞婶要是再带你去哪里凑热闹,你就别理她,知道吗?”
估摸着碘伏已经快干了,林骞尧这才把创口贴贴上,然后把玩着林满杏那跟小孩子似的短手,皱着眉说道。
“但是霞婶对我很好。”
林满杏朝着林骞尧眨了眨眼睛,被青年剪得蓬松又整齐的刘海下,那双黝黑的杏眼清澈又明亮,有着天然的不谙世事。
“我知道。”
林骞尧摸了摸她那好不容易才养出了点肉的脸颊,耐心地说道:
“但是她这次让你受伤了,对不对?”
“嗯……”
林满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一头乌黑亮丽的天然卷长发,也像是波浪似的晃荡了两下。
只是看她那懵懂的表情……
最是了解她的林骞尧,估摸着她听了就忘,转头还是由着性子被霞婶带跑,心下有些无奈。
他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而是将那些处理伤口的那些东西收起来,放进柜子里头。
而当他放好东西,转身回来的时候,就瞧见林满杏正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怎么了?”
林骞尧很享受林满杏这种眼里只有他一个人的目光,见她看自己看得认真,他嘴角也不由地勾起一抹笑来。
他坐到床头,很是自然地就搂过林满杏的肩膀,吻了下她的眼角,又问:
“怎么一直看着我?是因为白天没看见我吗?”
他问,林满杏却不答,依旧眨巴着眼睛瞧着他,像是看不够似的。
良久,少女才冷不丁地突然说道:
“林骞尧,我下午看到人了。”
“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他好像比你还要好看。”
“……”
顿时,林骞尧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
2 小村姑也能选择一个人睡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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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谁过来了,是吗?”
林骞尧很快就又调整好自己脸上的笑容,一边轻柔地抚摸着林满杏的脸颊,一边问道:
“是不是那些坐车过来的人?”
只是那眼神却有些危险,仿佛一条蛰伏在暗处,时刻准备给猎物致命一击的毒蛇。
但林满杏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林骞尧情绪的转变,她只是诚实地点了点头,回答道:
“是,下午有人来村里了。有一个人,他坐在车里,长得很好看……那个拉我起来的人,也好看,但是没有他好看。”
“拉你起来的人?”
本来还在思考林满杏口中的那个人是不是那个过来体验生活的大少爷,林骞尧却又捕捉到了这两个字眼,语气顿时有些不妙了。
“ta是男人,还是女人?”
“是男人,但是他头发长长的,像女人。”林满杏道。
“……”
林骞尧回忆了一下自己傍晚回村里头时,路过村长家那无意间的一瞥,很快就意识到林满杏现在描述的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位大少爷的管家没错了。
虽然知道这些人不过是在这边待几个月甚至更短,但只是想到他们住在林满杏原来的家里,现在还吸引走了她的注意力,林骞尧就有种说不出的厌烦和憎恶。
于是,这么想着,林骞尧两手郑重地握住林满杏的双肩,神情也认真:
“满满,这段时间,你少去那边摘杏子,乖乖在家里看小金鱼,好不好?”
林满杏不解:“为什么?”
林骞尧:“因为那边来了很多奇怪的人,他们很讨人厌,可能会说不好的话,做不好的事,满满过去可能会不开心,满满不喜欢难过是不是?”
“嗯,我不喜欢。”林满杏乖巧地应声。
“是吧,所以我才这么说。”
像是奖励小孩子一样,林骞尧亲了亲她的额头,又夸道:“满满真听话。”
“林骞尧,我听阿公说,你今天去镇上是去问高考的事情。”
“是啊。”
先后这么亲了几下,林骞尧又开始有些上瘾了,他又啄了啄林满杏的嘴角,狭长的瑞凤眼中,浓稠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满满想让我高考吗?”林骞尧问。
林满杏:“阿公说考大学很厉害,要考的。”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林骞尧还是有些失望:
“可是我考大学了,就不能一直在满满身边。满满难道不会伤心吗?”
“……”
回答林骞尧的,是少女的沉默。
看着林满杏那澄澈的,好像什么对于的情绪都是肮脏的眼睛,林骞尧眸光一深。
“我开玩笑的,满满,我会考大学的。明天开始我就要去镇上读书了,晚上才能回来。那边有个老教师擅长英语,想要免费给我上课,我英语还差一点,所以需要补补。”
林骞尧比林满杏大一岁,他今年已经十九了,等到明年考上大学,都要二十岁了。
林家村的人,没几个完整读完书的,哪怕华国有九年教育,但很多孩子因为要帮衬家里种地,往往读到四五年级就不读了。
林有根作为村里算是有钱的大户,是重视林骞尧的教育的。只是青年小时候沉默寡言,连话都没说过几句,一直到林满杏来了家里,他才逐渐有了正常人的样子,去上了学。
林骞尧将那瘦小的人抱在怀里,下巴靠在她柔软的黑发上后,又继续开始对牛弹琴:
“只要英语没问题,不出意外,我会考到清大。到时候省里市里镇里都会给我们送房子,送很多钱,我自己也会很多奖学金。”
“到时候我就可以带你一起去京市读书。奖学金可以用来在京市租房子,你就可以陪我一起去上课,我们就可以天天待在一起。”
哪怕知道林满杏可能听不太懂,甚至对去哪都无所谓,但只是想到以后可以一直把她拴在身边,林骞尧就无比满足。
“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个地方,相信我,满满。到时候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我有,就全部都是你的。”
“那我想要晚上一个人睡,也可以吗?”
林满杏从他的怀里蹭了两下,仰头看他:“林骞尧,你抱我得好紧,我不舒服,以后我可以一个人睡吗?”
“不可以。”
林骞尧微笑着拒绝了她的请求,并且将她这个想法彻底否决:“满满以后只能跟我一起睡。”
与此同时,似乎是想到什么,青年的目光也带上了些许幽深和情欲。
他摩挲了两下林满杏那只贴着创口贴的手肘,很是体贴地说道:
“手肘擦伤了,枕头垫着估计也疼。那晚上我们就不跪了,好不好?”
青年的那只大掌,从少女的手肘,到腰部,又逐渐移动到他费了老大力气才给她养得肉嘟嘟些了的大腿上。
随后,他指尖轻轻一捏,感受着微微陷入的软肉。
“满满等会儿就躺在这里,把腿打开,让我亲一会儿,可以吗?”
*
翌日。
天不过微亮,林家后院鸡圈里养的大公鸡就开始打鸣。
农村人起得早,不过四五点,许多人便扛着锄头、背着背篓准备去田里。
“满满,我去镇上,早餐我已经做好了放锅里的,你起来记得吃,鸡蛋一定要吃,不可以挑食。”
换好了衣服,林骞尧又俯下身去,亲了亲林满杏的唇,嘱咐了好些话。
被人吵醒,林满杏很努力地睁开眼皮,她睡眼惺忪,哼哼唧唧地说了好几句梦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从她那混乱的话里,林骞尧勉强判断出什么,他不由地皱起眉头,有些自责:
“腿疼?是不是我昨天晚上压得太久了?”
毕竟到后面,他都感觉自己的唇都泡发得有些皱巴巴了,她被他按着那么久……
“是我的错。”
林骞尧替她抹去眼角不自觉溢出的泪花,又耐心地安抚:
“晚上吃巧克力好不好?”
林骞尧有个锁起的柜子,里头专门放的是喂林满杏的零食。平日里怕林满杏的牙吃坏,他都是有在控制。
“好……”
半梦半醒中,林满杏点了点头,随后便又抱着林骞尧前两天才洗过的玩偶,昏昏沉沉地就要又睡过去。
见她实在困得厉害,林骞尧也不缠着她了。
替她掖好被子,把林满杏今天要穿的衣服放在床脚,又把烧过放凉的水倒好后,林骞尧这才在她面颊上不带情色意味地落下一吻,随后离开房间。
“吱呀”
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响起,于是房间重新恢复一片寂静。
只是,那本该躺在床上重新熟睡的少女,却忽然又睁开了眼。
她的眼底,是一片清明。
而与此同时,她的脑海里,伴随着“滋滋”的电流声,一道无机质的机械音紧接着响起。
[早上好,宿主,系统001很高兴为您服务。]
[检测到您身体疲惫度较高,再次提醒您,过度的性行为会透支身体,请您注意节制,保持身体健康。]
[如果任何疑问请咨询,系统001持续为您服务。]
*
林满杏起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在睡梦里,林骞尧已经给她扎了两个麻花辫子,所以她也省去了扎头发这个烦心的工作。起来吃掉林骞尧给她准备的早餐,最后把不爱吃的蛋黄留在碗里,便戴上小草帽,出去玩。
林骞尧昨晚跟她说的那些话,她没太放在心上,跟往常一样,一出门就往以前的家走过去。
那是林满杏被林骞尧带回家里之前居住的地方,好几年没人住过的地方,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破败不堪,只有庭院前面那棵杏子树还郁郁葱葱。
只是今天,林满杏过去,却发现这地方有些不一样了。
只见庭院外停着辆黑色轿车,好几个摄像机正架在周围,有工作人员正一边扇着扇子,一边着急地探着脑袋往里头看去。
“拍什么拍?信不信我把这破烂给砸了!”
“不让我走是不是!你看我有没有那个本事!”
“……乔斯佰,你什么意思!拿着鸡毛当令箭,你真以为有那死老头子给你当靠山我就不敢动你吗!”
“滚!都给我滚!”
乒里乓啷砸东西的声音响起,其中还夹杂着青年暴怒的声音,甚至有椅子直接从门飞了出来,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见状,门口的工作人员不由地更加汗颜,大热天硬是被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太专注于里面的事情,因此也就没有注意到,林满杏路过看了两眼,又跟只猫一样,灵活地爬上了旁边那棵杏子树。
又过了几分钟,一头长发梳成马尾的男人,和另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中年男性终于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赵导,就麻烦您多担待了。有于老先生兜底,您只要保证少爷活着待在这里就好,其他的您不用担心。如果有村民要靠近,您也不用阻拦,放他们进来就行。”
戴着单片金丝眼镜的男人,微笑着对身旁的中年男人说道。
“哪里哪里,我们应该的。”
导演一边赔笑一边说,“倒是乔先生您,这段时间可能就麻烦您了,如果于少爷他突然跑走了,或者……”
“放心,必要时刻,我会出面处理的。”乔斯佰知道他的意思,笑着打断他的话回应道。
说罢,乔斯佰便不再多言,走向后驾驶座。
只是待到司机主动为他开门时,忽然,乔斯佰却听见哪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似有所察,抬头看去。
只见,就在这墙后的那棵杏子树上,金黄的果子和碧绿的叶子之间,有一双黝黑的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他。
——是昨天那个女孩。
乔斯佰很快认出了那张面孔。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要钻进车里的动作一停,转而走向那棵杏子树。
“你好。”
乔斯佰仰头,礼貌地和林满杏打了一声招呼,接着指着那房子,问她:
“这是你家,是吗?”
“嗯。”
林满杏先是点了点头,但很快就又摇了摇头,说道:
“但是现在不是了,现在我家在那里。”
说着,林满杏抓着杏子的圆手,又指了某个方向。
“这样。”
昨天听见林家村村长的话,乔斯佰大概也了解到,这个叫林满杏的女孩,似乎成了村里某个青年的童养媳。这也是为什么这间房子空出来的缘故。
而对于农村这种现象,乔斯佰也并没有太多想法。
毕竟这与他毫无关系。
“我可以问你问题吗?”这次轮到林满杏开口问他了。
乔斯佰微微一愣,转而又笑:“你说。”
林满杏:“为什么你要留长头发?”
3 小村姑也能看到别人跑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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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要留长头发?”
她话音落下,乔斯佰脸上的笑容一滞。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问他这个问题,这让乔斯佰险些错以为,他接触的人,都应该是识相的聪明人才对。
是他愚蠢,忘了这种地方的人,都是没有眼力见的蠢东西。
这么想着,乔斯佰面上笑容不改:
“不好意思,这个问题有些冒昧,我不太想回答。”
“喔。”
他不想回答,林满杏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她只是想了想,接着伸出手,将那颗黄澄澄的杏子拿给乔斯佰看,然后问他:
“你要吃杏子吗?”
到此为止,乔斯佰已经彻底没有兴趣再继续和她聊下去。
他不禁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竟然会产生,这种地方的傻子,会不会是另一种程度上的聪明人。这种愚笨的想法。
于是,乔斯佰用体面的方式结束了这次无趣的交谈,并想着如果下次再看见这个傻子,或许“无视”才是最好的面对方式。
“我不吃,谢谢。”
说完,乔斯佰没有再看她一眼,径直走向车。
他不吃这种廉价又甜腻的东西。
更何况它是一个傻子给的。
*
那辆车开走了。
卷起崎岖不平的村路上的沙土后,车子只留下了一串熏人的尾气。
林满杏安静地收回目光后,便重新躺在树枝上,一边发着呆,一边张嘴咬了口刚才被人拒绝的黄杏。
却在这时候,不知是谁在踹着树干,林满杏忽然感觉身下的树枝和周围的树叶抖了抖,紧接着,一道暴怒的声音就从下面响起。
“树上的,给我滚下来!乔斯佰跟你说了什么?!”
这动静太突然,林满杏一个手抖,那才咬了一口的杏子,就从手上滑落,掉了下去。
“艹!”
什么东西砸到他的头上又滚到地上,于景焕低头看了眼,发现是个被人咬过的果子,本来就暴烈的脾气,更是如岩浆爆发。
他又狠狠地踹了一脚那树干,朝树上的林满杏吼道:
“给我滚下来!听到没有!”
身下又是一震,林满杏懵了一下后,这才抱着树干,转过身去,低下头。
她看见昨天那个坐在车里的,长得很好看的人正仰着头看他,而他身后,有人正扛着摄像机拍他。
林满杏又重新看向于景焕,问他:
“你是在叫我吗?”
而看见那张跟玉盘似的白净又清秀的面庞,于景焕有些意外,但依旧没有什么好脾气:
“是你?你是昨天那个村姑?”
“我是林满杏。”
林满杏没有听出他这话是在嘲笑的意思,而是又一本正经地介绍了下自己。
“我管你叫什么?!”
于景焕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问她:
“刚才乔斯佰跟你说什么?”
他在屋里头就看见了,乔斯佰本来都要走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跑到这边来。
他还以为乔斯佰是发神经了,所以才会对着树自言自语。结果又仔细瞧了两眼,才发现树上原来还有个人。
他多少了解乔斯佰,那个家伙没有一件事是白干的,他绝对跟别人说了什么,很有可能就是跟他有关系,所以他必须要搞清楚,乔斯佰那张狗嘴里刚才又放了什么屁。
“乔斯佰,是谁?”
但回应于景焕的,却是树上少女茫然的神色。
“……”
于景焕额上青筋跳动了几下,他眉头紧皱,不耐烦地又解释一遍:
“就是刚才跟你说话那个男的,他是不是和你说了我什么事情?快说,别磨磨唧唧的。”
“刚才和我说话的男的?”
他说话节奏太快,又因为生气话说得不太清楚,林满杏只能自个儿又慢吞吞地重复理解了一遍后,这才回答他:
“他没和我说你的事情。”
林满杏又老实地回答他,“我不认识你,他为什么要跟我说你的事情?”
“谁知道他让你干什么了?”
于景焕却不相信,他没什么耐心,又一次催促道:“让你说你就说,你费那么多话干什么,把他跟你说过的话复述一遍给我听,搞快点。”
“我记不住。”
和他急迫的样子截然相反,林满杏的反应像是总是慢了半拍,她摇了摇头,略显迟钝地回应他:
“你可以去问他,去问……那个人,那个叫乔思伯的人?”
于景焕:“……”
还问乔斯佰?
他要是能问他,他找她干什么?
这下于景焕总算是知道昨天他坐在车里头时,外面那些人为什么会说什么傻子什么的。
他忍不住又暴力地踹了下那棵树,骂骂咧咧:
“服了,厌蠢症犯了,这女的好像还是个傻子。”
骂完之后,于景焕转身就要离开,却在这时,他听见身后传来少女的声音。
“你不要踹她。”
林满杏有些心疼这棵树,她摸了两下粗壮的枝干,秀眉微蹙:
“你踹她,她会生气不结果子的。”
“你说什么?”
于景焕本来人都要走了,听见她这话,顿时就给气笑了,转身就又回来骂人:
“你神经病吧?童话书看多了还没断奶啊?一棵破树,还会生气?”
说着,他又抬头,朝着林满杏恶劣一笑,然后猛地又抬起腿往前踹了一脚。
“我就踹,你能拿我怎样?!”
阳光下,于景焕眉梢上那颗眉钉折射出凌凌的冷光,他两眼微眯,指着林满杏的脸,说话间舌钉也一闪而过:
“我不仅踹,到时候我还叫人直接把这棵树给砍了!你再在我面前拽一个试试!”
放完狠话,于景焕转身就走,林满杏看着他的背影一路走到了她以前住的那个小房子后,然后,那扇门就被人猛地摔上,房门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秒就会碎了一样。
“……”
林满杏不发一言,而是收回目光,手脚并用从树上爬下来。
接着,她伸出手,摸了摸树干上刚才于景焕踹过的地方。
而正当她心里头有些难过的时候,先前那远远地拍着于景焕的摄像机,不由分说地就怼到她的面前,像是要给她来一个高清特写。
“你不要这样,我不喜欢。”
林满杏皱起眉头,她感觉这很奇怪,于是下意识就想要躲避那黑黢黢的镜头。
可对方却像是听不懂她的话一样,甚至还绕着她走了一圈,接着人又往后退,好像是要把这整棵树都拍进去。
看着他这么做,林满杏只觉得更加别扭难受了。
也是这时候,林满杏冷不丁地想起昨天林骞尧说的话,在心里默默地又回应了一遍。
这些人原来真的这么讨厌。
她不喜欢。
*
因为早上看到了讨厌的人,所以下午林满杏就不是很想再过来了。
虽然她最喜欢的地方还是那棵杏子树,但是她还有很多可以发呆睡觉的地方,几乎没什么人来的芦苇荡也算是一个。
所以,当林满杏咬着草,脸上盖着帽子,躺在被太阳烤得暖烘烘的草地上,听见那阵急促的脚步声时,她是奇怪的。
这个点……
是有人不上课,跑出来打架吗?
林满杏慢悠悠地掀开帽子,顶着头夹杂着杂草的凌乱头发,眨巴着眼睛看去时,就瞧见一道黑色的身影在朝着她这个方向跑过来。
而对方似乎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她,眼神也愣了一下。
但时间紧凑,于景焕顾不了太多,还是选择直接朝着林满杏扑了过来。把人扑倒在地的同时,他又伸手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出声。
接着,于景焕凑到她耳朵旁,低声威胁恶狠狠地威胁她:
“小傻子,敢动你就死定了,老实点,听到没有?”
“……”
一个成年男性压着自己,就好比无数苞谷把自己给埋了一样,林满杏只觉得身上完全动弹不了,她只能茫然地朝于景焕眨了眨眼。
早上遇到过一次,于景焕也知道这小村姑脑子不好,他压着暴脾气,又解释了一遍:
“我把你放开,你别出声,听懂了你就点头,明白吗?”
这下,他才看见林满杏点了点头。于是于景焕便松开捂着林满杏嘴的手,一只手压着她的肩膀不让她乱跑,另一只手撑在芦苇地上,警惕地看着周围的环境。
而同一时间,附近响起工作人员撕心裂肺的呐喊声。
“你那边有没有!看到人了吗!”
“没找到,这边草长得太高了!都挡住了,看不清!”
“快点找啊!找不到人就死定了!赶快找!”
“那个谁,你去路旁边守着!别让那个大少爷从那边跑了!”
“……”
见没人往他们这个方向跑,于景焕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他又回头看了眼,就瞧见那傻子还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像是完全搞不清状况一样。
这时候,于景焕反而有些庆幸这村姑是个傻子,不聪明也就意味着不精明,没什么小算盘。
他略显嫌弃地收回控制着林满杏的手,小声警告她:
“如果有人找到你,你就说没见过我,听懂没有?听懂回话。”
林满杏点了点头,神情却还是一副状况外的模样。
“听懂了。”
“你最好听懂了。”确定她不会出卖自己,于景焕看她总算是顺眼了些。
而眼看着似乎有人注意到这边,逐渐往这个方向靠近,于景焕没有再多做停留,转过身,猫着腰就开始狂奔。
只是他的动作自然就引起了些风吹草动,不过几秒,一个肌肉虬结的男人便朝着这个方向冲过来。
“艹,怎么不是?”
好不容易听着动静跑过来,结果却发现面前的人压根就不是要找的,安保人员有些着急了。
正当他刚想开口问她有没有见过于景焕时,却听见她说——
“我没见过他。”
安保人员:“……”
你说什么?
你没见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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