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小丑养崽,没逝,挺好的](https://www.bok360.cc/files/article/image/138/138887/138887s.jpg)
[综英美]小丑养崽,没逝,挺好的
乌丸乌丸 著
类别:历史军事 状态:连载中 总点击:101 总字数:673332
梅根·达蒙,一款被小丑亲自捡回去并养大的自闭小孩。 小的时候因病而谁也不理会,稍微长大了一点,就向小丑问道:“爸爸,乔纳森说我小时候,你打过我。” 小丑:?就是稻草人在阿卡姆里胡说八道造谣传谣? “爸爸,有个怪人说,想要我和罗宾当他的小孩。” “爸爸,万圣节你扮小丑来接我吗。” “爸爸,骗小孩。” …… 对小丑来说,梅根在小的时候就被带坏,学罗宾对她爹地重拳出击,后来叛逆、不服管教,跃跃欲试去做他明令禁止的事情。 包括但不限于向蝙蝠侠举报小丑越狱、埋炸弹,破坏他的派对和计划,离家出走和她的朋友们玩而夜不归宿…… 【这一切都是罗宾和蝙蝠的错】 (所以令爱一点错都没有是吗) ■注意事项: ①梅根没有超能力/金手指/系统外挂,不会魔法,不开马甲,非穿越/重生,没有狗血身世,不是蝙蝠崽,不是小丑亲生崽,就是一个普通生了病的孩子,不参与原著大剧情。 ②小丑养崽日常文,大长篇。小孩健康成长,即使生病了也会被治愈的,她从小到大连一次骨折的伤都没受过。 ③暂时将文案上的罗宾戏份删除,剧情不变,只是还早。 ■食用指南:cp杰森。 在亲情线外写点小甜饼,不搞恨海情天,必HE,至于杀身之仇、立场问题什么的都会解决,尽量避免无脑,但ooc多少会有点(搓手手) 本文杰森是纯黑毛杰森,至于白毛挑染杰森,我一生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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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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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个废弃的游乐场,小丑发现了一个天赐的礼物——
任由他施为,哪怕把他那张涂满油彩显得狰狞可怖的脸凑近,她脸上也没有分毫表情,呆愣得就像个傻子,不害怕抵在她额头的枪,不管里面是要人命的子弹还是别的不具有威胁的‘小惊喜’,她竟然都不在乎。
就像是听不见、看不见,脑袋里也是空空荡荡的一无所有,所以她是一个被仙女教母挥舞着魔法棒变成人的木偶?
那是一个黑短卷发、半睁着眼睛,看起来气息奄奄,也许只有七八岁大的孩子,蜷缩在角落全是泥灰的破旧幕布上,在昏黄寂静中几乎听不见她的呼吸声,只有细微的胸膛起伏证明她尚且活着。
“我本以为你无趣的,甜心,”小丑睁大了眼,表情惊喜,装得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但他半蹲着,把自己从嘴角涂到耳根处的猩红油彩抹下来,然后漫不经心地涂在他面前这个孩子脸上,她睁不开眼,也没有任何回应。
“但我知道你是我的礼物对吗?也许我应该有个属于我的——”
“属于我的——”
他的语调逐渐低沉下去,然后染上别样的意味,“天啊,你应该知道我的仇人对手、那个该死的疯子也有个他的助手,现在我和他平等了,本就应该这样。”
所以他在笑,惊喜地、癫狂地、发疯地笑。
那头糟糕的绿色头发因他笑得前俯后仰的动作而变得更加糟糕,和惨白肤色、猩红油彩搭配在一起,却和马戏团里的小丑演员决然不同,毕竟他发疯了,而疯子总是有些不同的,他可不能泯然众人。
但他竟然难得地弯下腰去,把这个木头变成的小女孩抱起来,他开始哼马戏团里经常会播放的曲子,欢快昂扬、富有节奏感,然而被他陡然地拉高某些音节,于是曲调变得古怪又难听。
游乐场外是一片荒地,小丑抱着他所获得的礼物走出去,在路旁捡到他之前丢下的和西装外套同色的礼帽,低着头,像是触摸墓碑那样,轻轻地带着点挑逗意味地把帽子盖在她脸上。
天啊,他的天啊——
他感受到一种难言的情绪,“就像是我把你埋葬了,我亲手埋葬了你。”在那双眼里浮现癫狂的快意,他害死的人当然不在少数,但是像这样、哦他觉得他像是埋葬了对方的情况前所未有,至于曾经活埋了某人或某些人,他觉得不算。
“从现在开始……好孩子,你是我的了。”
即便她并不回应,昏沉的光照进她眼睛的细缝里,一切都干涸死寂,小丑的语气里充满了喟叹,而他只会对她更满意,搂紧怀抱像要把她勒死在这里,然而她也还是一个木头,迟钝且吝啬地拒绝给出任何回应。
……
小丑带着令他满意的礼物回去,但他每次从阿卡姆那个鬼地方出来总有点‘小事情’要去办,何况什么东西在他心里的分量值得时时惦记?
雇了个叫做玛丽·米勒的女人来照顾她就算做是费心了,毕竟虽然不多在意,但他还不想下次再见就发现他的东西成了恶臭腐烂的尸体,那样很没有意思的,他还不至于犯这点错漏。
被穷凶极恶的罪犯登堂入室的玛丽·米勒说这间屋子是她的,而在小丑给出的要么死要么照顾这个小东西的选项里选了后者,所以现在她是她的责任了。
在小丑走后,原本战战兢兢的胖女人直起腰杆,她把小丑扔在地上的数张钞票捡起来,之后上下打量这个孩子,目光里带有令人不适的意味,她冷笑了声,之后一言不发把她带到客厅里去,她没让她坐下,而等从厨房里出来后发现小孩不见了也并不惊慌。
门没有开阖过的声音,那孩子一眼看上去也有明显的缺陷,所以她没有慌不择路地跑出去找人。
玛丽扫视了眼客厅,她很胖,也就意味着脚步声沉重,而沉沉的脚步声停在沙发侧边,站在这个角度,她已经看到了——她缩在沙发后紧挨着墙壁的狭小空间里,像是要把自己藏起来。
玛丽粗鲁把她扯出来带到桌边,她热好了牛奶,还有一份土豆煎饼,但她面前这个脑子不清醒的小孩只是呆呆站着,好像不会自主动作,而玛丽也不管她吃不吃,给了她两个小时。
她也许是出去打牌了,回来时身上沾染着烟和酒水的味道,表情很不好,见到餐桌上原封不动的食物漠不关心。
玛丽再次把小孩从沙发后拽出来,拉着她到洗浴室也不给她脱下身上脏污的衣服,直接打开花洒给她从头往下冲洗,一开始的冷水浇到她身上也只是瑟缩了下,等洗到一半的时候玛丽才嫌恶地上手给她脱掉衣服和洗头发。
没什么好洗的,她只是衣服脏污、头发也沾了些泥灰,倒是皮肤很白也瘦得有些过分,大概那些人就喜欢养这种没有反抗之力的小宠物?
玛丽洗完了她,态度随便地带到卧室,更懒得给她吹头发,直接转身走掉了,她把厨房和洗浴室的卫生收拾完了就出门,并不在这里休息。
于是就这样过了两天半,在深夜里小丑来找他新的玩具时,竟然遗憾地发现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玛丽·米勒不在,而他走过了每个房间也没看到那个孩子,但他可不认为她不在。
他手里握着一根染血的撬棍,一下下敲打在自己手心,漫不经心地在几个房间里巡游,脸上狰狞的笑容越扯越大,“我的甜心、喔不,不听话的坏孩子,你藏在哪了?”
“让我猜猜看我会在哪找到你?”
那么门后会藏着人吗?他看过了不是吗?门后根本不可能藏住人,但是他挥舞着铁撬棍狠狠砸在浴室门上发出一声巨响,不止是门框被砸扭曲了,还有磨砂玻璃碎了一地,而他的皮鞋踩在上面‘咯吱’作响。
就像是经典但老套的惊悚片那样,他不是杀人魔但可能比之更可怖,屋外有人不满他的作为,而小丑的回应是拔出枪朝大门和窗户各射了一发子弹,吵闹的抗议声便戛然而止。
屋内他慢慢哼着古怪曲调,撬棍弯曲的尖头被他垂下,轻轻敲击着墙壁或什么物体,他可不急,有足够的时间来玩这个小游戏。
“你在哪呢?在哪呢……”他拖着撬棍来来回回,然后突然暴起打烂了客厅里的台式电视,一下一下用力把那死板的大家伙打掉外壳、让它烂成一地残渣。
电器坏了,发出滋滋的声响,而他最终停在卧室门口。
“我猜你会在这里,你只会在这里。”他发出断断续续的笑,那份由衷的喜意根本抑制不住,而他也没想克制。
而在卧室床底下最里面的位置,她就蜷缩在这里,半昏迷着,恢复了一点微弱意识是因外面发出的巨响将她震醒,而此刻迷蒙的视线看到一双扣着白色鞋罩的皮鞋停在床边,遮住了能反射进来的不多的光。
视野暗沉下去,皮鞋的主人似乎踮起了脚,而很快一个尖尖的下颌落下来,紧接着猩红嘴唇和惨白至极的脸,他的眼珠子诡异地转动着,一下就落在了她身上。
小丑说道:“找到你了!”
他用撬棍勾住她的衣服把她扯出去,距离靠得近了,于是浓烈的血腥味和其它乱七八糟的味道全都进入她的感官,但她没有反应。
仍旧蜷缩在地上的孩子比之前更虚弱了,她看到面前这个危险可怕的男人,看到他手里拎着染血的撬棍,看到他衣服上都有着喷溅状的深色血迹,她睁着眼很累,再次昏睡过去。
套着皮手套的手落在她下颌处,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哪怕他再用力她也没有醒过来。
他的观众、他的伙伴失去了意识,小丑撇着嘴角只觉得扫兴,但显然他对这个格外不同的孩子还没腻味,她还没有满足他的兴味和乐趣。
他揪着她的头发想拖行,但年幼孩子的头发没那么长,他滑了手再认真地看了看她才恍然大悟地拍掌:“喔,我忘了,小老鼠你还可能会死……你真是没用。”嫌弃不满。
作为极富经验、对人体生理和心理都了如指掌的罪犯,根本不难看出这个孩子不仅虚弱还有着点‘小问题’,至于现在的昏迷?
喔问题不大,根本就是饿的,看她那瘦骨嶙峋的模样,肚皮完全地凹陷着,真像是路边的小老鼠,瘦弱、怕人,没本事就只能挨饿而在下水道里死去。
多么可怜啊。
小丑再度扯起了嘴角,俯身把她从地上抱起来,也不在乎身上的西装都沾上了灰尘,至于撬棍被他随意地丢下,出门时看到丢在路旁装过食物但早就被抢夺一空的塑料袋,然后他们去了黑诊所。
不太听话的黑医左手臂挨了一枪,没有处理、还在流血就给小丑带来的孩子挂水输液,她当然是饿晕了的,得先打点葡萄糖,等醒过来再慢慢恢复饮食。
小丑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孩子,摩挲着下颌在思考些什么,听完了黑医磕磕绊绊的叮嘱,没多在意地转身出门,但走出地下诊所前笑着道:“也许我要先杀了你?不过你会是一位有职业操守的好医生,对吧?”
他的手指竖在唇前,所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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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不止不太听话、蠢蠢欲动向哥谭其它罪犯告密的黑医没活到第二天的早晨,还有玛丽·米勒,那个肥胖油腻,并且满嘴谎言的女人。
那间屋子根本不是她的,屋主人出国,而她在一天‘走错屋’发现屋主人不在后就将之据为己有,她是一个爱好赌博和酗酒的女人,把屋里值钱的东西都拿出去变卖,但把房子当做她的一个秘密据点。
而在接到小丑的雇佣后,她的确做到了小丑说的事情——照顾那孩子,做饭和打扫,她只是不在乎她吃不吃,做完了自己的事就拿着他的钱出去打牌,而回来看到小孩不吃的饭直接丢出门外。
那条街上没有垃圾桶,丢点食物什么的很快就有人来‘处理’,不过那些人也没敢招惹米勒,看她最近又在做什么,毕竟她能长那么肥胖是因为手里捏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还和一些小管事有那么点关系,在心气最高的那几年料理过不少不懂事的混小子。
但她自以为的风光和毫无价值的生命一并终止在这个夜晚。
米勒只是个小人物,死了之后还有无数人试图顶上那道缺口、瓜分她的生意门路,在哥谭没有哪个蠢货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出头,毕竟就连蓝孩们都不这么干,可能她死后最大的存在感就是法医在尸检单上给她签下的那一笔。
怎么死的呢?
——枪杀。
好的,没事了,下一个。
小丑可太熟悉哥谭和哥谭人了,枪杀是最常见的事,每天都有这么死掉的人,蓝孩们也没精力每个都去追查线索,能看一眼死者生前的社交关系简单判断一下死因就已经能算得上尽职尽责,当然了这也只是为了能让他们年底的汇报文书好看一点。
不过米勒应该庆幸的是她脑子清醒,没有太过忤逆他的命令,也没有将事情透露出去,否则她可不会干脆利落、没受折磨地死去还能留下全尸。
他在天亮之前就回来了,黑诊所里光线暗沉沉的,供给病人修养和做手术的都是同一张床,只不过以前床位紧张,像只有点小问题的病人可没现在这样的待遇,他们要么坐在地上要么就成了黑医的活货源,而现在像饿晕的病人竟然都能躺床上了。
小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翘着腿手撑起下颌,半边身体陷在昏暗阴影里,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某个时刻略微抬眼,近乎瞬间神情就变了。
因为那夸张狰狞的神情而扯出数道深刻的褶子,他凑近了那个孩子,知道她已经醒来了,但还是闭着眼。
她不是装睡,只是拒绝与外界的人或事物产生交集,但她现在的状态可算不上好,小小的身体蜷缩着,胃部痉挛致使她时不时动一下,大概是久不进食产生的后遗症——
因饥饿而导致胃酸分泌过多、胃液反流,他光听都判断出来了,体弱的小孩子有时反流上来的是泡液,泡液膨胀,一不小心就会让人憋气、呼吸不畅,而她现在就是这个状态,为了不被窒息而努力将泡液下咽,呼吸也变得更为急促。
她既不求救,也不吐出那些泡液,扎在手背上的输液管里血液回流,甚至她饿了几天又饥又渴,可她什么也不在乎,好像一心去死。
她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等待死亡。
而小丑做的是——不睁开眼没关系,他会帮她把眼皮撑开,这样就行了。
手套上还带了点血渍,沾在了那孩子的脸上,她被迫睁开一只眼睛但还是尽力阖眼,所以只看得到上翻的眼白。
但在手指再度用力,迫使她不得不看着他时,小丑另一只手猛然挥出诊所里的手术刀,刀尖极快地向她刺过去,最后距离她那只绿色的眼瞳仅有半厘米的距离。
“喔,别闭眼,否则它一不小心就会穿透你的眼皮掉进眼眶……”
“然后?然后你的眼球会像装了水的气球那样爆掉,爆出水和血,如果运气再不好一点的话,刀就会扎进你的脑子,到时候你要叫什么?独眼人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是死人。”
小丑讲着他的笑话,那张惨白的脸森然可怖至极,他松开了撑着小孩眼皮的手,但另一只拿刀的手也不小心滑了下,也许刀尖距离她眼珠就只有一毫米了。
但很可惜的是她仍然没有任何表情和情绪起伏,只不过眼睛睁开不再固执于闭上,他也遗憾地没能割开她的眼皮,而在她眼睛干涩、撑不住要眨眼的时候,小丑收回了手术刀。
他知道这个孩子在乎什么、要看什么,不是他,而是他手里那把可以伤人的凶器,所以开始逗她,沾满鲜血的手拿着手术刀挥舞,他还会一两个小魔术,比如把手术刀变没、将它从口腔里捅下去再拿出来,实质上都只是视觉错位造成的效果。
而她就和死板的机器一样,盯着选定的目标头转来转去,对别的毫不感兴趣。
但是,她为什么独独对刀有感觉呢?
可能是她眼前只有这一把凶器?
对小丑来说验证也很简单,他手向内弯曲收回,而刀柄架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是标准的掷飞刀手势,锋利的手术刀随着他动作脱手飞出,直直向着她过去,最后扎在了她脸颊旁。
枕头里充棉,刀身插进去后轻微晃来晃去,而她的目光也被吸引了。
冰冷的,破碎的,一切都被打乱无法重组,在那双绿眼里能被窥见的灵魂干涸,她已经耗尽了全部‘生’的力量,于是只向着‘死’。
只有死亡才是渴望,只有死亡才是归属。
锃亮的刀身上照着她自身的投影,而她只看着刀锋,眼底似乎有一丝微弱的变化,因为她和它的距离已经很近了,也许下一刻死亡就会来临。
但小丑可没想让她如愿,漫不经心地拔走手术刀丢在地上,他对自己的礼物、这个新乐子很满意,装模作样地给她扯下手背上的针头,但也没给她做止血处理,假惺惺道:“你一定是饿了吧哈哈哈哈哈……”
“我的孩子,我怎么会让你挨饿?”
他走出诊所,刻意多给她几分钟,从手下手里接过一杯冰可乐,而回屋就看到她爬下了病床,正站在地上那把手术刀前。
她手背上滴落的血液从病床上一直蔓延到现在所站位置的脚边,也落在了那把手术刀上。
迟钝的小孩动作很慢,何况她是真脑子不好有问题,但对小丑来说实在再好不过,她之前的那点触动消湮归于沉寂,现在看起来是要自己找死,小丑也不以为意,就算给她再多的时间,她能不能做到还是另一回事。
小丑打开可乐纸杯上的塑料盖,连同吸管和包装一并扔在地上,伸长手臂把她抓过来,强硬地捏着下颌骨让她张嘴,然后把冰可乐全往她嘴里灌下去。
中途她呛了那么一两次,还在咳嗽中就被他按着继续灌,到最后整杯饮料喝完,她的模样也狼狈到了极点。
一个多小的、多可怜的孩子啊,矮到还不及他腰间,被折磨到流出生理眼泪,狼狈急促地小声咳嗽,肺腑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在他手下颤抖。
小丑拍拍她苍白且凹陷的脸,封闭自我拒绝感知也不代表她丧失了躯体感官,被恶劣对待后也会表现得极为难受,也许她是恨不得死掉的,活着当然比死亡更痛苦,所以这是人之常情。
他想看她更有趣的反应,一个久不进食、肠胃虚弱的孩子,在胃部痉挛的时候就喝进一杯冰可乐,待会儿可能她会痛到满地打滚,没有医生没有药物,那她要继续等死还是……
“我有不解的问题,咱们来实践出真知,我猜你不会介意的。”
这个孩子当然不会介意,也更不会表达出什么反抗或恨意,她就是这样的,像是可以任人为所欲为,是他最温驯的一个小玩具。
她的胃痛来得十分迅速,细细的咳嗽声还没停下,身体就开始了摇晃,痛苦地慢慢变得佝偻,先是蹲下,然后蜷缩在地上,她死死地用力按住胃部,无法承受那样的痛苦,却控制住没发出一声痛呼。
胃痛伴随着再度反流,她脸上泪水和汗水齐落,咽喉处发出不堪重负的‘咕噜’水声和反咽声,不时有褐色的水流溢出嘴角,顺着脸庞流到地上,而如果她再这样继续下去,很可能死于咽喉堵塞或肺部进水引起的窒息。
而她根本不会求救,看起来没有任何求生意识——
无论什么样的命运,她只要接受就好。
哪怕死亡伴随着痛苦,但只要最终结局不变,她都不会拒绝。
但那种死法太过于无趣,小丑还不想将他得到的合心意的礼物消耗在这上面,所以蹲下身扯起蜷缩在地上的孩子,把她抱回病床上。
而首先要做的一件事是让她把刚才喝下去的都吐出来,但她可不会听话,那就只好他自己动手,小丑根本没想过问询过她或命令她,直接把她面朝下放置,腹部抵在自己腿上,然后手放在她背部使劲下按。
强制她吐得肚皮空空,这个问题也就简单地解决了,她可不会死,尤其在他还没有对她失去兴趣的时候。
然后就是继续打吊针,在黑诊所里没有正规药物,最起码是没有治疗胃病的药物,而看她蜷缩在床上无神地睁着眼睛,死死捂住胃部,试图制止痉挛和痛苦的模样,小丑难得好心地给她打了止痛针。
在她再度昏睡过去之前,小丑又从身后摸出了一把小刀,那是他的刀,以往作用广泛,譬如割断某些要紧的绳子,用刀片制作一点惊喜礼物,还有给人开开嘴角、纹身、让别人憋闷的大动脉通风透气……
但现在他把它放在她枕边,她的目光全部被吸引去。
他能感受到——在药物还没有起效前,她的痛苦竟然平息了。
这真是太有趣了。
3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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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病床上的孩子醒了,她睁着眼睛,什么也不看,完全不在意自己身处怎样的境况中、身边是否有人。
血液、脏污和汗水把黑卷发丝濡湿,贴在她苍白且有些凹陷的脸颊上,看得出这个孩子在被抛弃前的生活没什么苦难折磨,没有风吹雨打日晒雨淋的痕迹,没有年少就要忧虑生活并为之奔波的经历。
但她现在完全地封闭了自我,沉浸在自己空无一物的世界里,除了死亡的威胁,再没有什么能将她唤醒。
一只戴着深紫色皮质手套的手把一袋东西砸到她身上,身体无法自控地瑟缩过后,热玉米汁和面包的香气令她胃部疼痛抽搐起来,胃酸分泌、进食欲疯长。
在被玛丽‘照料’的两天里,她只被硬灌了一些自来水,免得在被小丑带走前就死了。
饥饿有时能轻易击垮人的理智,但她好似又困了,眼睑又要沉沉盖下,而在她闭眼之前,一道冷硬锐利的光芒停在她面前,它被之前那只手拿着,那是一把小刀。
不出意料地,她的目光被它吸引,而灯光昏暗的地下诊所内,小丑狰狞可怖的脸上勾出笑容,却对这个新玩具有着足够的耐心,手指拎着刀柄摇晃,然后慢慢上提,即使她很专注地看着刀身,然而由于他的注视过于强烈,在一个时刻他们视线相对。
小丑的笑容带着十足的混乱邪恶,然而捏着刀柄,刀尖指向那只牛皮纸袋,他们在进行一场无声交流,毕竟他是对自己感兴趣的人和事物都充满了探索欲的人,而且得到一样新玩具,不会立时就将之破坏,总要尽兴。
她空洞无神的目光看不到他的恶意,飘荡地回到了刀身上,那是她渴望的‘死亡’,刀是锋利的、具有威胁的,是她想要得到的。
眼睛睁久了会感到干涩,甚至于流出生理泪水,而小丑半点不为所动。
也许懂得了他的意思,她挣扎着坐起来,终于愿意进食,但动作僵硬,还带着细微且不可抑制的颤抖,久不进食的胃部在迎来食物后带来抽痛,她吃得很慢,也根本吃不下多少。
小丑知道她现在的状态究竟如何,也不在意这点小事,见她吃好了,手里拿着小刀向门口示意,“跟我来,”说完就走,笃定她会跟来一般,身后她下床时脱力,摔了一跤,好久才缓过来,有戴着小丑面具的人走进来,收拾垃圾带走,但看也不看她。
他早就到这栋楼房的天台了,等了好几分钟她才慢慢爬上来,停在他背后两米外的位置,垂着手再度‘死机’。
“你就像个发条人,孩子,不拧动你的发条,就没有任何动力是吗?”
这是个有趣的比喻,小丑喜欢他为自己找到的这个乐子,但他可没有和这个发条玩偶讲大道理的想法,她不会成为他的观众,但已经有了他给予的专属定位。
小丑转过身,大跨步走过去抓住后衣领把她拎起来,直接带到天台边缘,这个位置十分危险,她轻飘飘的,在他手里摇摇欲坠,只要他松手,她掉下去可能喜提最低多处骨折、最高直接致死的伤害。
他在测试这个孩子面对危险的反应,而她处在这样的境地,因被提着的缘故被迫垂头,盯着下方,反而放松了不少。
她距离死亡很近,和绝食所带来的漫长难捱的折磨不同,高空坠落,只要高度足够就必死无疑,哪怕这栋楼房并不算高,但她仍期冀着那个结局。
小丑饶有兴味地盯着她,然而问道的是:“你在恐惧什么?”
当然了,这个孩子无疑在恐惧,哪怕她都已经封闭了自我,只留下追逐死亡的最后一条指令,但他是小丑,他就是那个最大的疯子、最糟糕的精神病患者,他想要知道一些‘真相’有什么难的呢?
——难道不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吗?哈哈哈哈哈!
他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笑得癫狂无比,随手把手里拎着的孩子放下去,天台外还有一圈短平台,站成年人很勉强,但她慢慢地坐下去。
风吹动了她那头短毛毛卷发,有一些刺进眼里,她闭上眼睛,然后手撑着平台往下滑,但后衣领再一次被小丑扯住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而你是我的所有物。”他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道,而表情因为刚刚才狂笑过,显得扭曲至极。
“只有我能决定你的生死。”
小丑俯下身,手捏在她下颌处,皮革手套上有着令人不适的味道,干涸后腥臭的血腥气混合着硝烟味,也许还沾过什么更加糟糕恶心的东西,看到她眼里不论何时都空无一物。
他拖着她的后衣领把她拽回来,手里变魔术一样地出现把小刀,像突然变脸一般,拿刀划开她的手臂,血液流了出来,小丑仔细地看着她的反应,她没有任何畏惧的情绪,唯一给出的反馈是——
茫然。
锋利的刀,应该带来死亡,但为什么没有?流血。会死掉吗?
她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乐子,滑稽可笑得令小丑都发笑。
小丑把她从天台带下去,走到了小巷被一众戴小丑面具的人簇拥着,随手给她指了个站在边缘、看起来不起眼的手下,“你,这个小麻烦从今天起交给你了,我暂时还不想在尸体上找什么乐子,好吧?”
在管理他的帮派时,小丑基本不太用心,他用恐惧来统治手下,而手下们?为财为利或者狂热地崇拜追捧他,这都对小丑而言无足轻重。
他是不记得那个手下的名字的,只是看他身材瘦小,戴着比头大一号的面具很滑稽的样子,这种蠢东西不适合出现在他的队伍里,从前都是扔出去作为‘消耗品’,但现在他应该庆幸自己有了另一个去处。
周围聚集的小丑帮成员发出一阵哄笑,其中一人怪声怪气地道:“喔,亲爱的鲍勃,你一定要好好完成J先生的任务,等我以后有了孩子,就请你做男保。”这让他们再度哄笑。
但随之而来恶意的话也完全没被盖住,“前提是到时候你还没变成一具尸体。”
小丑喜怒无常地杀人是常有的事情,也许鲍勃在之前并不起眼,但现在很不幸,他进入小丑眼里了,那就说明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得到一个好结果,不过有小丑给他的任务,他暂时是安全的,不过这些话没人会讲给可怜的鲍勃。
他们离开了。
……
因为小丑的命令,鲍勃在哥谭下城区置办了一栋二层小楼,本来他是觉得一间两居室就足够,但小丑身边的手下说没必要节省他们到手的钱,他的意思是能在小丑默许的范围内能拿到多少钱看他的本事,但鲍勃偏偏买了栋小楼。
反正下城区的房产不值钱,就算满屋子破烂,上任屋主在买卖前就把值钱的东西全拆了,不少地方漏水、脱漆、脱胶,加上补充家居——二手市场淘货,还有给廉价且水货的工人开的工钱都没多少。
鲍勃忙着自己维修家居、做木工、做防水、补漆,忙忙碌碌还有买工具,严格算下来没省下什么钱,但他获得了充实和后悔。
不过剩下的钱还有不少,鲍勃很认真地养小丑扔给他的‘麻烦’,在小孩拒绝进食的时候给她硬灌,整块且坚硬的食物不太好这么操作,概率会把人噎死,但家用搅拌机是伟大的发明;
虽然小孩的卧室空荡地没有任何能让她自残的事物,但一直不让她运动好像也不太好,于是把跑步机前头绑上绳子,捆在小孩腰上,给她开缓速让她运动这种操作他那奇怪的脑子也想得出来。
小丑看到过一次都夸他了,总之鲍勃在很好地完成他的任务,小丑偶尔从阿卡姆疯人院里出来,想起了的时候会来看她一眼,发现她的脸蛋不再凹陷,除了精神仍有问题外,勉强算是个健康的孩子了。
他把她带在身边,而跟着他,在犯罪现场注视着枪弹、流血和死亡,她好像在慢慢复苏。
她在距离死亡最近的地方,看着小丑杀人,还有小丑帮的成员,当他们活跃起来,肆意在这座城市中造成破坏和伤亡,死亡的气息浓郁,她却得不到死亡,这样的渴求将她唤醒。
又一次被小丑带出来,他们在偏僻的仓库里,跟班说:“J先生,这里没有货!我们被骗了吧?那该死的西恩尼斯……”
由于他很吵,并且觉得该死的西恩尼斯和他被骗的老大都是蠢货,还连想法都不会掩饰,于是被一枪崩了脑袋,血花在空中溅开,随后落到地上,还有白花花的脑浆和什么腥臊的液体流出来,但常见的死人状况不会引起什么注意——除非诈尸。
小丑索然地把枪收了回去,他出发前随手指了个跟班,也没想到对方不仅自以为是,还把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流言当真。
他觉得这种蠢货很少见了,露出怪异的笑容,“黑面具给我交货?有合作?我怎么不知道这个消息?”
一身紫西装、绿头发的男人往旁边走了几步,目光扫视仓库内,由于太熟悉带出来的某个小孩,轻而易举找到了她的‘藏身之处’。
她总是把自己藏起来,尤其偏爱逼仄的缝隙,最好只能藏进她一个人,然后她在里面等人把她遗忘,等待死亡降临。
这是不具任何威胁的、可以被容忍的小癖好,在小丑把她拎出来前,他等的人到了。
他们都没在意地上躺的尸体,好一通交谈和议价,你来我往,言语亲切,搬货的工人离开,等要交付货款的时候,小丑友善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他笑道:“天啊伙计,你不能——”
尖锐针头刺穿衣料和皮肤,毒液随之注射进去,这个小玩意儿体积不大,注定它没多少剂量,但强效的毒液可不管这个,它已经起效了。
“不能轻信一个罪犯的话,听懂了吗?否则你就会像现在这样,什么都失去。”
在场的两个人都保持了一样的笑容,呈现出怪异的默契,但不幸的是一个早疯了,另一个才刚刚变傻,小丑哼着他的小调去查看货物,打开箱子检查了每一样,随口说道:“把我的手杖拿过来。”这是他的跟班的工作。
共有十几个箱子,里面装的除了仪器还有部分化学品,它们的价格可都不便宜,还是违禁品,要不是黑面具最近吸引了蝙蝠的注意力,他还不太好在黑市里收这些东西,但也正好有这个自视甚高的商人撞上来。
他以为可以和连GCPD都束手无策的罪犯做生意然后大赚一笔,但事实证明那只不过是应该在愚人节上表演的笑剧。
小丑验完货已经到深夜了,后面几箱完全是打手电筒看完的,而回过身他看到以往一直不拎出来就不会动弹的小孩自己走出来了,她手里拿着他的手杖,是一个递出的姿势。
“哇噢,”他脸上浮现夸张的惊喜之色,俯下身直视她的眼睛,意外在那双眼里发现了点儿不同的。
他在思考。
然后笑容逐渐加大,他已经发现了,在她眼里复苏了点儿别的东西,那是‘被需要、被认同和由此而生的存在’。
可能从一开始就需要倾注一定的东西才能把她唤醒——要么是死亡,要么是别的什么。
小丑清楚那个答案,所以他感到兴味,因此而惊喜,但这只是个他的玩具,也许日后他有更多消磨时间的乐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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