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卖身为奴?纨绔夫君为我挣诰命
苏玖小仙女 著
类别:女生频道 状态:连载中 总点击:100 总字数:295206
【头脑清醒的钓系美人VS桀骜纨绔的纯情忠犬】 顾知行,长公主之子,京都纨绔之首。成日里带着一群狐朋狗友惹是生非,胡作非为,是个人嫌狗憎的人物。 某次善心大发救了个小豆芽菜,没想到这小豆芽菜竟对他图谋不轨。 “世子殿下最聪明。” “世子殿下最好看。” “世子殿下是天底下顶顶好的人。” …… “我最喜欢世子殿下。” 沈今棠对他死缠烂打,甜言蜜语,海誓山盟。 他终究是不受控制的开始沦陷,可这时沈今棠却告诉他,这只是一场骗心骗身骗感情的游戏。 她毫不留恋的抽身便走,骗了他却还理直气壮:“我是利用了你,可你也没有吃亏不是吗?被骗点感情,得一生高枕无忧,这种好事我巴不得落到我身上。” 原本纯情的忠犬被抛弃,也会变成将人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的饿狼。 他只想把他的猎物抓回来,关起来:“明明是你招惹的我,那这场游戏,我不说结束,就不能结束。” “夫子,你教我的第一个道理就是遵守承诺啊!那些甜言蜜语、山盟海誓,你既说出了口,便不该背弃,若是做不到,那只能是我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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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章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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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深秋,又落了一场大雨。
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气息,街道被雾气笼罩,如云如烟,泛着些许凉气。
一辆华盖高张的马车匆匆掠过,车轮辗过积水,溅起一地涟漪。
“重阳,再快点!”一道带着少年气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驾车的小厮点头称是,高高地挥下马鞭。
车帘翻飞,血色的夕阳洒在少年琥珀般的眸中,泛着些许怒气。
御史台的那帮老家伙竟然敢参他,还害得他被皇帝重重地责罚了三十大板,关了一个月的禁闭!
他可是京都第一纨绔,向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哪儿有这种忍气吞声的时候?
这不,禁闭一解,他就来找人算账了。
——
西市坊口。
高台之上,被捆住双手双脚的女奴,瑟瑟发抖的蜷缩着,头上插了一根草标,如同被人挑选的货物一般。
沈今棠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女奴,嶙峋的脊背透过单薄的麻衣若隐若现,瘦得只剩下一副皮包骨头。
她淡漠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眸子中满是死寂。
人牙子瞧了一眼沈今棠,吐了口唾沫,暗骂:“赔钱货!”
沈今棠是自己把自己给卖了的,她说:“一贯钱买下我,我保你赚大钱。”
那时,人牙子不知是喝多了酒还是眼花了,竟还真给了她一贯钱。
可现在,别说是赚大钱了,他不赔钱就不错了。
毕竟沈今棠现在这个模样,买回去能不能养活都成问题,更别提伺候人了,有哪个冤大头会买她?
随着周围的人被一个个地买走,人牙子看着沈今棠的眼神愈发凶狠。
若是今天再卖不出去,直接抹了脖子丢乱葬岗地了,也省得浪费他的粮食。
可沈今棠却是半点都不着急,淡漠地瞧着远方,像是在等什么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形形色色的人从沈今棠面前走过,无一例外的摇了摇头,又离开了。
血色的夕阳挂在天边,大地仿佛披上了一层哀悼的红纱。
“五十两,人,我要了。”
突听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五十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众人随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身着淡青色衣衫的青年男子站在不远处,像是一根青竹般笔直。
人牙子打量了他一番,心里泛起了嘀咕,似乎是在寻思这男子的身份。
人靠衣服马靠鞍,那青年虽身姿笔直,气度不凡,但身上穿着的衣物却很是清贫,不像是什么贵人。
五十两银子,怕不是在耍他?
人牙子还未开口,突然听到周围有人出声。
“那不是沈太师的儿子,年纪轻轻就当上正四品御史中丞的沈淮序,沈中丞吗?”
人牙子一听这话,连忙噤声。
太师,御史,这无论是哪个名头砸出来,都不是他这种平头百姓能惹得起的存在。
如此尊贵的身份,那自然是不会拖欠几两银子。
一想到这里,人牙子便换了一副谄媚的嘴脸。
“劳烦大人稍等片刻,小的这就把人给您带来。”
人牙子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将沈今棠从一众女奴中拽出来,又将绑着沈今棠双手的绳子,恭敬地递到沈淮序面前。
“大人,人在这儿,小的去给您取卖身契。”
沈淮序看着那麻绳,皱了皱眉。
若不是为了给他那个衣冠禽兽的爹收拾残局,这种地方,他就是来一次都嫌脏。
“兄长。”
沈今棠扬起头,脏污的小脸看不出神色,唯有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沈淮序嘴角微微抿起,眉宇间透出一丝不悦。
而沈今棠却轻启朱唇,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笑意在眼底一闪而过。
不悦啊?
不悦就对了!
谁突然多了个便宜妹妹,都不会高兴,更何况这妹妹还会影响他的仕途。
沈今棠是沈淮序那个衣冠禽兽的爹在乡野的私生女。
三个月前,她长大的村子遭了难,家人尽亡,只剩下她孤身一人来京都寻亲。
一介孤女,千里迢迢来到京都,本就是痴人说梦。
可谁能想到,半个月前,她竟真的找到了太师府。
只不过没见到沈太师,反而是被人卖到了这奴隶市场。
这原本和沈淮序倒是没有多大关系,只不过他爹是当朝太师,素来以清正闻名。
若被人得知沈太师竟有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女,沈太师的名声便会毁于一旦,他的仕途也将断送。
所以沈今棠知道,沈淮序这次来,是来要她的命的。
可她又怎会坐以待毙呢?
对于沈今棠的那句“兄长”,沈淮序没有搭话,只是眉头紧锁,正欲牵起绳子。
“嗖——”
突听一道破风声。
一只弩箭直直地朝着他的手腕射来。
“噗嗤——”
纵使他已经尽力躲避,可箭矢还是穿破了他的皮肉。
沈淮序闷哼一声,手上袭来一阵剧痛,那绳子便落到了地上。
他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从华丽的马车上探出来的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那手上拿着的正是刺穿他手腕的弓弩。
围观的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可是当朝正四品的御史中丞,更是沈太师的亲子,是谁这般胆大妄为,竟敢当街行凶?
重阳伸手掀开车帘,恭敬地立在一旁。
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跳下马车,随手将伤人的凶器丢在一旁,嚣张地瞧着沈淮序。
少年生的高挑,吊儿郎当的单手叉腰,邪气又俊美。
他身着一身红色滚白边宽袖锦衣,衣物用金丝绣了繁复的暗纹,在夕阳照耀下,流动着点点异光。
腰被华丽的腰封勒得纤细,墨发如藻高高束起,随着他走近的动作轻轻摆动。
张扬。
众人看后只有一个感觉:张扬,太张扬了。
那少年身着一袭华贵的红色衣袍,其上金线绣纹,车马之盛更不及他那令万物黯然失色的容颜。
他的眉眼冷峻如刀刻,轮廓分明,本该像冬日里的寒霜,拒人于千里之外。可那樱粉色的唇角微微上扬,似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笑意,瞬间化开了周身的冷意,如同春日暖阳洒在冰面上,悄然消融。
细看之下,他那微微上翘的睫毛下,眼眸深处藏着一丝玩味的狡黠,仿佛在无声地挑衅,让人又惊又喜。这份惊艳,不羁又张扬,仿佛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叫人过目难忘。
见到来人,沈淮序暗道不好,怕是来者不善。
“拜见世子殿下。”
沈淮序强忍住手腕的剧痛,朝着少年拱手行礼。
世子殿下?
围观的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要说世子殿下,满京都就一个世子最出名,那就是当今长公主的爱子——顾知行,字退之。
可是他的脾气秉性可和这名字沾染不上半点关系。
他啊,含着金汤匙出生,一生下来就是世子,金银珠宝于他不过是点缀,显赫权势更是唾手可得。
要单单说这,倒也不至于让京都众人闻风丧胆。
最主要的是,他随母姓。名字和众位皇子一样,是上了皇家玉碟的,那就意味着他可以争储。
更别提如今皇帝病重之际,长公主代行国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皇位最后落到谁的头上,还真说不定。
而长公主对这位世子又是宠爱至极,使得他在京都中行事无所顾忌,是个谁都招惹不起的存在。
“拜见世子殿下。”
沈淮序再次出声,腰弯得更低了些,可却迟迟没有听到顾知行让他起来的声音。
沉默,周围死一般的沉默。
纵使是深秋,沈淮序的额上仍是布满了汗珠。
鬼知道这个纨绔世子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带着少年气的声音响起:“沈今棠?”
沈今棠仰头去看顾知行,夕阳余晖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光,耀眼极了。
极好看的人儿,这是沈今棠对顾知行的第一印象。
“好丑。”顾知行只在沈今棠的面上停了一秒,便做出了评价。
第一卷 第2章 不服也得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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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殿下却是极美的。”沈今棠直勾勾地盯着他,那双桃花眼波光流转,满是潋滟的情意。
顾知行像是被逗乐了,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笑意在眼底晕开几分:“算你有眼光。”
然而话音刚落,他忽地一挑眉,语气瞬间转冷:“但还是闭嘴吧,你这破锣嗓子,听着本世子耳朵都疼。”
说着,便伸手解开了沈今棠手上的绳索,瘦骨嶙峋的手腕上净是淤痕,顾知行不由得皱了皱眉,一个巴掌就能拍死的小家伙还能跑了不成,至于绑得这样结实?
不过这种情绪也只是持续了片刻,他便想起来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眼神一厉,夺过人牙子手中的卖身契,确认是沈今棠的之后,随手丢给了身后的重阳。
“世子殿下!”看到顾知行将沈今棠的文书拿走,沈淮序彻底是沉不住气了,直起身来看向他。
顾知行眯了眯眼睛,樱粉色的唇一张一合,尽是玩味,道:“本世子让你起来了?”
以权压人。
周围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哪个呼吸不对,惹到这位脾气不好的世子殿下生气,那就惨了。
传闻中曾言,这位京都独一份的世子殿下横行霸道,胡作非为,看谁不顺眼就打谁,连太子殿下都曾遭过毒手,更别提他们这些小老百姓了。
“殿下恕罪。”沈淮序后退一步,重新弯下了腰,但声音还是不卑不亢地传了出来:“世间之事,都讲一个先来后到。这女奴是下官先买下的,文书和人自然是由下官领回去。”
顾知行挑了挑眉,看向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人牙子,开口道:“多少钱买的?”
“回,回世子,”人牙子畏畏缩缩的开口,“五十……”
“五十两黄金啊?”
人牙子听到这话,眼神都瞪大了,黄,黄金?
让他算算,黄金是多少?
一两黄金是二十两白银,那五十两黄金可就是一千两白银啊!
发财了,他要发财了啊!
人牙子都激动地说不出来话了。
顾知行握着沈今棠的肩膀,上下扫视了一番,说道:“太少了,五百两黄金吧。”
五……五百两!
人牙子直接跪在了地上,是谁说世子殿下纨绔的?这世子殿下可真是天大的好人啊!
“世子殿下您可真是太有眼光了,这女奴可是小的这儿最好的了!”
“长相……”人牙子闭上眼睛,夸赞道:“那是一等一的美人!”
“您看看这身量,多……多纤细啊,看看这……”
“闭嘴!”顾知行打断了人牙子的话,怪不得说奸商呢,这么个豆芽菜都能闭着眼睛夸成倾国倾城的美人?
“得嘞!”人牙子麻溜地闭上了嘴,只要给他钱,别说是闭嘴了,舌头割了都行!
顾知行眸中划过一抹玩味,看向沈淮序,道:“拿得出来吗?”
沈淮序眉头皱得死死的,当谁家都是富可敌国的吗?
五百两黄金?
对钱有没有概念?
一个三口之家,一年也才四十两银子的花费。
五百两黄金,那可是够一家人活上二百多年了!
但,若是沈今棠落到顾知行的手里,他爹的名声可就全毁了,更会影响他的仕途。
罢了!
不就是料定了他拿不出这五百两黄金吗?
没错,他是拿不出!
可那又怎样?
只要先把顾知行哄走,一个人牙子,几十两银子也就打发了。
“拿的出。”沈淮序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拿得出就好,本来本世子还打算自己付呢,既然沈中丞如此盛情,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顾知行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拽过沈今棠的手腕就要离开。
什么?
顾知行这话是什么意思?
钱他出,人和卖身契却不是他的?
当他是什么钱多的没地方花的冤大头不成?
沈淮序的脸色都绿了,再也维持不住体面:“世子殿下,君子言而有信,您既已答应让下官买下这女奴,那便该将人和卖身契还给下官。”
“哦?本世子什么时候答应你了?”顾知行停住脚步,垂眸瞧他,眼神里尽是玩味。
他是没有明说,但他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还是说,摆明了框他?
“别说本世子没有说过这种话,即便是说了,不做,你又能奈我何啊?”
顾知行自嘲,他又不是君子,守什么规矩?
不过沈淮序这句话确实是惹到他了,那,这口气就得出了。
“你,明天去太师府要账,要不着就来世子府,本世子帮你去讨。”
这话,摆明了就是要沈淮序大出血了。
人牙子瞧瞧顾知行,又瞧瞧沈淮序,最后还是觉得钱重要,更何况还有世子撑腰,不怕要不到钱。
“是,是是是,小的明日一定谨遵吩咐。”
顾知行那张令人惊艳的面容上勾起一抹邪笑,懒漫地搭上了沈淮序受伤的手腕,道:“怎么,不服?”
“不服也没办法,看不惯也得忍着。”
“你应该庆幸那件事情里面没有你的手笔,不然,就不止流点血这么简单了。”
顾知行嘴角的弧度变缓,冷声道:“回去告诉你爹,洗干净脖子等着小爷,小爷扒他一层皮!”
顾知行将手上的血在沈淮序的衣服上蹭了蹭,抬脚往马车上走。
第一卷 第3章 你以后就是本世子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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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走,等死啊?”顾知行经过沈今棠身边时,冷冷地出声,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沈今棠猛地回过神,心中一紧,压下眼底涌起的复杂情绪,垂下眼帘,快步跟在顾知行身后。
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刺痛感像一记警钟,让她愈发清醒。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
顾知行这条路,虽是无奈之举,却也是她唯一的选择。
既然踏上这条路,那前十六年的富贵悠闲便与她再无关系,往后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
她咬了咬牙,心中满是苦涩与屈辱,可她告诉自己,只要能活下去,她什么都不在乎。哪怕前路布满荆棘,她也要活着走下去。
一上来,马车便晃晃悠悠地动了。
顾知行侧躺着休息,毕竟三十脊杖是结结实实落在他身上的。
他微微眯着眼,目光不经意地扫向一旁的沈今棠。她呆呆地坐在角落里,眼神空洞,脸上没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反而透着几分麻木。
很有意思的小豆芽菜。
顾知行凑近了,微微眯起眼睛,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打量着她。
沈今棠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视线,身体条件反射般地微微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后躲去,像是被惊扰的幼鹿,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世子殿下。”她轻声唤道,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怯意。
顾知行轻佻地挑了挑眉梢,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饶有兴致地盯着沈今棠,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本世子买下了你,你以后就是本世子的人了。”
沉默了片刻后,又问道:“知道本世子是谁吗?”
沈今棠垂下眼睑,手指攥紧了身侧的衣角,心中飞快地思索着。
顾知行是什么人?
长公主之子,京都里的小霸王,身份尊贵,比之皇子都不遑多让。
他行事乖张,说话做事毫无章法,全凭心意,是个阴晴不定的主儿。
如今他这般问,定然不是简单地想了解一下她是否知道他的身份。
沈今棠眼神中划过一抹深思,随即缓缓抬起头,眸中神色变得十分真诚,仿佛是从心底里透出来的认真:“世子殿下是这世上顶顶好的人。”
顶顶好的人?
顾知行将这五个字在舌尖上细细地来回品味,他从未想过,会有人用这样的词来形容他。
在他过往的记忆里,旁人提到他时,大多是带着敬畏、忌惮,甚至避之不及。然而此刻,沈今棠的这句话却让他觉得格外新鲜,仿佛一颗酸涩的青梅在舌尖上化开,带着一丝别样的滋味。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是个顶顶好的人。
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沈今棠的脸上扫过,似乎在寻找她话语中的破绽。
然而,沈今棠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没有丝毫躲闪,倒像是认真的。
瞧着她这副真心,顾知行的心中竟多了几分意外的笑意,语气也变得柔和了几分:“倒是嘴甜得很。”
沈今棠眉眼低垂,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看来赌对了,他竟然真的吃甜言蜜语这一套。
马车在道路上疾驰,车轮滚滚。然而车内却是一片宁静祥和,仿佛与外界的颠簸喧嚣完全隔绝。
“主子,幽王之子的那件事情您打算怎么解决?”重阳的声音从马车外传了进来。
这次御史台参顾知行,就是因为他藏匿里通外敌的幽王之子的尸首,若不是因此,一向对顾知行疼爱有加的皇帝怎么舍得对他动如此重的刑罚?
主子实在是太欠考虑了。
“能怎么解决?本世子不都解决完了吗?”
尸体他藏得很好,罚他也认了,除非有人能找出他藏起来的尸体,不然他与幽王的事情便到此为止了。
剩下的是他和那群狼心狗肺的御史之间的仇。
幽王镇守幽州二十几年,要通敌的话,北狄怎么可能二十多年攻不下幽州城?更何况他的小儿子还在京都为质,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做出通敌的事情来?
这么简单的道理,顾知行一个纨绔世子都懂,那群天天混迹在官场上的猴精猴精一般的御史怎么可能不懂?
无非是,墙倒众人推罢了!
“吃的什么脏东西?”
顾知行的目光突然扫到沈今棠低着头,正往嘴里塞着什么,黑乎乎的,一看就不干净。
“糖,世子殿下要尝尝吗?”
沈今棠将装着糖的荷包捧到顾知行面前,手微微发抖,声音也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那是她仅剩的几颗糖,也是她唯一的慰藉。
那些关于幽王之子的记忆,仿佛已经离她很远了。
她的前半生,连同那些褪色的片段,都在岁月里渐渐模糊,只剩下偶尔想起时锥心刺骨的疼。
她还记得,曾经有个人对她说过:“难过的时候,吃颗糖会好受很多。”
“脏兮兮的,不许再吃了。”
顾知行突然烦躁起来,猛地一把夺过沈今棠手里的荷包,连同里面的糖块,毫不犹豫地扔出了马车。
沈今棠的手指还残留着荷包的余温,她愣愣地看着窗外,眼看着那只旧荷包在空中翻了个身,跌落在尘土里。
那是她唯一留下的旧物,藏着她舍不得丢掉的记忆。
对她来说,那不仅仅是一个破旧的荷包,而是她与过去唯一的联系,是她在这陌生的京都唯一的念想。
一声轻微的闷响,荷包落在路边,被风卷起的尘土轻轻掩盖。
沈今棠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什么狠狠揪住。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只抓了个空。
下一刻,她身子一倾,几乎没来得及多想,便跟着跳了下去。
“咚——”
重物落地的声音萦绕在顾知行的耳边。
他愣了片刻,旋即不可思议地看向车窗:“疯了不成?”
从疾行的马车上跳下去,就算是个健壮的男子都得摔断腿,更别提那个瘦得都没了人形的小豆芽菜了。
“停车!”
车还没停稳,顾知行便跳了下去。
那根豆芽菜蜷缩在地上,痛苦地皱紧了眉头,手里却还死死地攥着那早已看不出颜色的荷包。
可别真摔死了,不然他怎么利用她找沈太师算账?
顾知行暗骂一句,快步走上前去:“还能不能起来?”
声音落下,久久没有回音。
顾知行皱了皱眉头,垂眸仔细瞧那豆芽菜,只见她干裂的唇一张一合,似乎是在说些什么,而人却是早已失去了意识。
“小爷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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