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驴二的风流往事
梁帮主 著
类别:历史军事 状态:连载中 总点击:100 总字数:2489551
驴二是个土匪,他的一生,是传奇的一生,是风流洒脱的一生,是跌宕起伏又惊险刺激的一生。 \n他的名言是:俺驴二天不怕地不怕,有三爱三杀:爱钱爱赌爱娘们! 杀鬼子杀汉奸杀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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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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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二兄弟,你可不能欺负俺一个寡妇……”
“桃子嫂,你这话说得,俺驴二可不是那样的爷们!今晚你要是让俺上你的炕头,这两块大洋就是你的;你要是不让俺上炕头,大洋还是你的,俺走!”
“二兄弟,你先别走……要不,大洋留下,你也上炕吧……”
“嘿嘿嘿,嫂子俺可要上来了……”
。。。。。。
当驴二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手软脚软地走出田寡妇房间的时候,一股冷风吹来,像刀子一样钻进他的怀里。
“这天真他娘的冷!”驴二用力掴了掴棉袄,低声咒骂着,走出田寡妇的家。
隆冬腊月,天刚蒙蒙亮,村子里还没几个人影。
驴二走出小王庄,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田间小路,向五六里外的丁官屯走去。
前几天刚下了一场雪,雪还没化尽,地面上仍然铺着一层薄薄的冰霜。冰霜下面的土地,干硬得就像是老狗的肋骨,走在上面硌得人脚板生疼。
“……伸手摸到妹子头上边哪哎哟,妹子头发桂花香;伸手摸到妹子小脸蛋,妹子脸蛋嫩又滑哎哟……”
驴二大踏步行走着,嘴里哼唱着欢快的小调,眉飞色舞,凛冽的寒风也浇不灭他胸腔中的喜悦之情。
驴二,今年刚十八岁。
他本姓吕,排行老二,之所以人称“驴二”,一来是吕和驴是谐言,二来嘛,一方面是指他的脾气像驴子一样倔犟,另一方面,是据说这小子有个驴大的家伙。
驴二的父亲是丁官屯的吕木匠。
吕木匠在快四十岁的时侯,才生了第一个儿子,可惜那孩子只活了两三岁就夭折了,又过了几年,才好不容易又生了第二个儿子,就是驴二,老伴在生驴二的时侯难产死了。
吕木匠老来得子,对这个二儿子溺爱得不得了,什么事都由着他,当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把老二宠成了一个混世小魔王。
驴二从小喜欢打架斗殴,惹事生非,他爹给他取的名字是“吕留根”,他嫌难听土气,反而认为别人取笑他的“驴二”更威风霸气,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索性就自称“驴二”。
这小子从小就不是啥好东西,十二岁的时侯,就因为偷看女人洗澡,被人家找上门来,要不是吕木匠苦苦哀求,人家非把他双腿打断不可。
十三四岁的时候,驴二就开始混迹附近几个村子的赌场。
这小子脑子灵,手气好,总是赢得多,输得少。
有一次,有几个赌徒输急了眼,就想抢他的钱。
但驴二可不是吃素的,下手又快又毒又狠,当时只有十五六岁的他,愣是把三四个彪形大汉打得满地乱滚,其中一个被踢中了裆部,三个月都不能下床行走。
从此以后,一般人可就不敢招惹驴二了。
驴二从牌桌上赢来得钱,不是被他吃了喝了,就是用来送给女人了。附近几个村子,无论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只要他看上了,就舍得砸钱,往往被他得手。
最近,他又看上了小王庄的田寡妇,心里痒痒的。
昨晚又在牌桌上赢了两块大洋,他就拿着这两块大洋,翻进了田寡妇家,砸了两块大洋,被他如愿以偿。
两块大洋,在乡下可以买一头小牛了,他却眼也不眨的就送出去,就为了能睡到田寡妇,真是个妥妥的“败家子”!
不过,驴二虽然风流好色,但对女人从来不用强迫手段,总是一半是勾引,一半是用钱砸,再加上他长得俊气硬朗,在女人之中颇受欢迎。
他虽然喜欢打架,但从不恃强凌弱,反而颇有几分“侠气”,他打架,倒有一半是为了别人“出头”,所以,他在男人之中,除了被他戴过绿帽子的,或者被他赢过钱的,大多数男人并不讨厌他。
东方出现第一缕阳光,照在了驴二的身上。
这小子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乌黑到发青的短发,根根直立;眉毛黑而浓;眼睛清亮,又带着一丝狡黠和三分狂傲;鼻梁挺直;薄薄的嘴唇,不笑的时候,显得坚毅而冷酷,一旦笑起来的时候,又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年轻人就是体格好,昨晚在田寡妇炕头消耗的体力,很快就回来了,驴二又全身充满了力量,生龙活虎,踏步而行,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丁官屯的村外。
丁官屯,是一个人口千人的大村,也是丁官屯乡公所的所在地。
驴二正要进村,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洋驴子”的嘈音:
“嘟嘟嘟,嘟嘟嘟……”
驴二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只见通向丁官屯的大路上,两辆日本跨斗军用摩托车,正迅猛的行驶而来,扬起一路的泥水冰屑。
两辆摩托车的上面,都插着日军的膏药旗,十分刺眼。
每辆摩托车上,都坐着两个伪军,一个是驾驶员,一个坐在跨斗之中。
驴二认出来,前面摩托车的跨斗之中,坐着的那个伪军,是丁官屯乡长丁胜天的儿子:丁甲。
丁甲本是国军,但鬼子一打过来,丁甲就跟着长官投降了,当起了“二鬼子”,是伪军保安团的一个小队长。
丁胜天是恶霸,丁甲是汉奸兵,父子二人仗着鬼子撑腰,比以前更加狂妄凶残,犯下的罪恶,可以用“罪恶滔天”来形容,但因为他们有枪,人人敢怒不敢言。
摩托车上的四个伪军,驴二只认识丁甲,另外三个伪军,他并不熟悉,但也都见过,都是丁甲的手下,跟着丁甲到处欺压百姓。
两辆摩托车很快就来到驴二的身边,从他身边行驶过去。
后面的一辆摩托车经过驴二的时侯,还有意无意的一甩车尾,后轮胎扬起的冰屑泥水,扬了驴二一身,然后扬长而去。
“他妈的二鬼……”
驴二拍打着头脸上的泥土冰屑,气得就要破口大骂,但他刚骂出“二鬼”这两个字,又硬生生把后面的话憋住了----对方有枪,他惹不起!
他驴二虽然不是欺软怕硬的主,但并不是莽夫,对方有枪,而且人多,在力量悬殊的情况下,向对方发出挑战,无疑是找死----他还不想死!
“呸!他妈的,牛什么牛,等你们落单的时候,撞在驴爷我的手里,非宰了你们不可!”
驴二在心中咒骂着,向村子走去。
刚一进村,驴二就看到了一个年轻女子的身影。
“啊,是英子!”
看到英子,驴二刚才郁闷的心情,立即好起来了。
第2章 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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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二一向认为:整个丁官屯村,整个丁官屯乡,甚至整个海阳县,最美最飒的女人,就是英子!
驴二有过很多女人,只要他看上的女人,几乎没有得不到的。
但是,英子就是他最想得到、却总得不到的女人。
无论他是勾引,还是用钱砸,对英子都不起半点作用。
英子不但美,不但飒,而且泼辣,除了驴二,没人敢跟她开过份的玩笑。
常年的田间劳作,练就了她一副好身板,普通的男人,都不一定打得过她。
高挑的个儿,比大多数男人都高;冬天厚厚的棉衣,掩盖不住她健美而丰满的身材,显得灵动鲜活;乌黑的头发,用红头绳扎成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
由于常年风吹太阳晒,她脸上的皮肤并不白,但却是一种健康的红润光泽;眉毛细长而浓;眼睛黑亮,灵活有神;她的嘴巴虽然大了些,但大得恰到好处,大得有个性。
在冬日的阳光下,英子就像是一朵野花:鲜艳,又充满生命力!
驴二看到,英子手提着一把砍刀,扛着一捆绳子,他就知道,英子准备去后山砍柴了。
说起来,英子也是个苦命人。
英子和驴二的年龄相仿,她的父亲和驴二的父亲吕木匠年龄差不多,英子爹也是老来得女。
英子的母亲在她三岁那年,生了一场重病,撒手走了,只剩下爷俩相依为命。
英子爹年迈多病,一切全靠着英子支撑。英子不但要操劳农活,还要想办法挣钱为父亲抓药,每到冬季,她就去后山砍柴,把柴卖掉换药钱。
驴二倒是很想周济一下英子,但英子穷得有骨气,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受驴二的施舍,就算驴二保证“不求回报”,英子也不要他的“臭钱”。
“嗨,英子----”
驴二远远的向英子打了个手势,脸上笑逐颜开,加快脚步走过去。
英子转过头,看到驴二,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前走着,一副“懒得理他”的傲娇表情。
驴二却腆着脸凑过来了,笑嘻嘻又亲昵的喊了声:
“老伙计!”
老伙计,是北方农村对老朋友的亲昵称呼,有时候也是夫妻之间的谑称。
驴二喊英子“老伙计”,一来他俩的确是一起光腚长大的老伙计,二来,驴二一直认为英子以后会成为他的媳妇儿,他感觉,没有比这个称呼更合适的啦。
英子这才转过脸来,淡淡的看了看驴二,语气冷淡的说道:“又去哪个浪娘们家过夜了?”
驴二嘿嘿一笑:“你不跟我睡,我只能去找别的娘们睡了。老伙计,你是不是吃醋了?”
英子“呸”了一声:“我会吃你的醋?二子,你少在这里自作多情了!”
驴二:“你去砍柴吗?要不要我去帮你砍?”
英子冷笑一声:“你还有劲吗?你的劲都使在炕头上了吧?二子,你还是回家好好休息吧,我可不敢劳动你的大驾!”
驴二对于英子的冷嘲热讽,早就习以为常,甚至如果英子不讽刺他几句,他反而感到浑身不自在,所以他不但不生气,反而笑得更贱兮兮了。
“英子,要我说啊,你就别整天砍柴啦,砍柴能卖几个钱?我在牌桌上,随便推几把牌九,羸来得的钱,比你砍一冬天的柴都多。”
英子冷笑:“你那钱,我可不敢花。还是凭自己的力气挣来的钱,花得放心。二子,你要真有那份好心,别用在我这里了,我不稀罕!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爹吧,我看老吕大爷的咳病又犯了,昨晚一夜,咳个不停。”
英子家和驴二家是隔壁,两家有个什么动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驴二嘿嘿一笑:“我自己的爹,我当然关心。不过你放心,俺家老吕的身板硬朗的很,不会有事的。”
英子白了驴二一眼,不再看他,继续向前走。
就在这时,村子中传来一阵扩音喇叭的声音:
“丁官屯的村民都听好了,大日本皇军,为了建立大东亚共荣圈,不远万里来到中国,造福中国,我们要大力支持,做皇军的良民、顺民,我们要捐钱捐物,支持皇军。”
“这次的收费项目有保安费、维持费,还有地亩捐、特别费、爱路费、警备军菜金、建设费、户口费……他妈的,太多了,不说了,总之,统统都要交,谁交不出来,就是和皇军做对,和皇军做对,就是和我丁甲做对,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驴二一听,就知道是刚刚进村的丁甲,在村里喊话。
英子狠狠“呸”了一声,骂道:“狗汉奸!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全都喂了那帮牲口!”
驴二附合道:“对,他们就是一帮牲口!”
英子白了驴二一眼:“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驴二不乐意了:“哎,英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驴二虽然也不是个好东西,但我不当奸汉卖国贼,不干欺压自己同胞的事。我和那些汉奸能一样吗?”
英子:“你要还是个爷们,就去打鬼子杀汉奸!整天吃喝嫖赌,把劲都用在娘们身上,你算什么爷们?呸,鄙视你!”
英子骂完,扬长而去,再也不瞧驴二一眼。
驴二瞪眼了,眨巴着眼,望着英子的背影,几次想出言反驳,但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苦笑着向家中走去,一边走,一边在心里说:
“我也想打鬼子杀汉奸,可是鬼子有枪啊,我用什么打?铁锹镐头,可打不过鬼子的长枪大炮!”
他虽然这样为自己开脱,但没来由得被英子一顿骂,他也感到很是郁闷,闷闷不乐向家走去。
英子手中提着砍刀,扛着一捆绳子,快步走在村中的街道上。
此时大街上静悄悄地,并没有村民走动,整个村子显得萧条而肃杀---除了丁甲的扩音喇叭的声音。
村民们即惧怕又厌恶这帮二鬼子,都缩在家中不敢出来。
一个小孩好奇的打开门,刚要露出脑袋探看,就被家里的大人拎了回去,又把院门关上了。
两辆摩托车停在村子的大街上。
丁甲用舒服的姿势,躺坐在一辆摩托车的跨斗中,用扩音喇叭喊着话:
“各家各户都听着,赶快到乡公所去交费,皇军是仁慈的,限你们三天内交齐,如果交不上,晚一天罚一块大洋,晚两天罚两块大洋,晚三天的,直接抓去坐牢,皇军请你吃枪子……
英子看到丁甲等人,皱了皱眉头,身子一转,向一条小胡同走去,她想绕过丁甲等人。
但丁甲却一眼就瞧见了英子,眼睛一亮,立即坐直了身子,大喊一声:
“站住----”
英子不但没有站住,反而加快了脚步,向小胡同走去
进了小胡同,她回头看看,见丁甲没追过来,她这才松了口气,但脚步更快了,在小胡同中快步行走着,准备从另一条小路,前往后山。
但是,当英子刚走出小胡同的时侯,就看到丁甲正站在她的面前----丁甲从另一条胡同跑过来,抢先一步,截住了英子的去路。
英子停下脚步,冷冷的看着丁甲,也不说话,但却握紧了手中的砍刀,大有“你敢惹我,我就砍你”的英姿。
第3章 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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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甲眯着眼睛打量着英子,眼神淫邪,嘻皮笑脸的说道:
“哟,英子,几天不见,你又俊了。啧啧啧,瞧这身材,瞧这脸蛋,窝在这山沟里太委屈你了。跟我进城吧,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天天当官太太。”
英子冷冷说道:“跟你进城?你当姑奶奶供着我啊!我可担当不起。闪开,好狗不挡路!”
英子说着,就想绕过丁甲向前走。
丁甲脚步一横,又拦在英子面前,他也不生气,仍然嘻笑着:
“我就喜欢你这泼辣劲儿!英子,说真的,我是真看上你了,只要你跟了我,不但你能吃香的喝辣的,就连你家的租,我也可以给你免了,怎么样?”
丁甲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摸英子的脸颊。
英子气得满脸通红,胸膛起伏,高高地扬起手中的砍刀,厉声道:
“呸,不要脸的东西!你敢碰姑奶奶一指头,姑奶奶就砍了你的狗头!”
这时,从胡同里又跑过来一个伪军,看到这一幕,连忙端起步枪,瞄准了英子,大喝道:
“快放下刀,不然老子一枪嘣了你!”
英子毫不惧怕,怒视着伪军:
“有种你就开枪,姑奶奶才不怕你个黄皮狗!”
丁甲却笑眯眯的,把伪军的枪口按下去,笑道:
“小王,别动刀动枪的,吓坏了人家姑娘。”
又转头对英子笑道:
“英子,你先走吧,咱们有空了再说话----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英子不再说什么,瞪了丁甲一眼,转身快步走了。
伪军望着英子的背影,转头对丁甲讨好的一笑:
“队长,跟这小娘们客气什么?您要是看中了,我把她抓过来,您好好收拾她。”
丁甲用阴冷的目光盯着英子的背影:
“哼哼,不识抬举,我有办法治她。村里人多,在这里收拾她,影响不好,先饶了她。小王,你带人继续收租,我回家看看。”
丁甲说完,哼唱着小曲,踱着方步,向自己家中走去。
丁家的宅院,位于村子南部,几乎占去了村子的一小半,全是青灰色的大瓦房,院子周围是高大的围墙,墙头上缠绕着铁蒺藜。
大门口的一旁,矗立着守门的炮台,围墙的四角也各有一个岗楼;院子里豢养着二三十个“乡狗子”,用来镇压乡民。
大门口上方横着一块牌匾,写着“书香门弟”;左边的门框着,镶着一个白板黑字的竖牌匾,写着“丁官屯乡乡公所”。
丁家和“书香门弟”完全不沾边,他们家族的发迹史,充满了血腥和暴力,高大的宅院下面,堆积着村民的血泪和白骨。
丁家的祖上,本来是土匪,是“红胡子”,积累了沾满血腥罪恶的原始资本之后,就买通了官员,摇身一变,成为“开明乡绅”,又通过不法手段,大肆侵占村民的田产和财产,越来越富,越来越嚣张。
到了丁胜天这一代,丁家在丁官屯的权力达到了鼎盛时期,丁胜天不但当上了丁官屯乡的乡长,还在县保安团弄了个虚职“副团长”,并为儿子在保安团谋了个“小队长”的公差。
鬼子刚一打过来的时侯,丁胜天本来还有些恐慌,因为他和国军走得太近了,担心成为鬼子的“打击目标”。
但他很快就镇静下来,通过已经投降鬼子的几个国军中的“老朋友”,上下打点,向鬼子示好,不但保住了乡长的位置,保安团虚职“副团长”的位子仍然不变。
跟着国军的时侯,丁胜天做事还有些顾虑,放不开手脚欺压百姓,但自从投降了鬼子之后,丁胜天本性中的恶,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他索性脱下伪装,变本加利的盘剥百姓。
如果鬼子收一块大洋,他至少要加码到三块大洋,一块给鬼子,一块行贿官员,一块自己留着。
自从鬼子打过来之后,他丁家的钱库不但没有亏空,反而比以前更充溢了。
在丁家深宅大院的正堂客厅门口,丁甲见到了自己的父亲丁胜天。
丁胜天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袭青灰色长衫,中等身材,一头浓密的短发,黑白相间,两道浓眉充满了煞气,一双眼睛冷酷阴森,整个人充满了一种“唯我独尊”的霸气。
在丁官屯乡,他丁胜天的确可以算是“唯我独尊”。
“爹……”
丁甲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爹。
对于父亲,虽然丁甲是“正牌”的保安团小队长,父亲的保安团副团长只是“虚衔”,但丁甲自小就对父亲有一种深深的畏惧,虽然他在乡民面前耀武扬威,但在父亲面前,却大气也不敢喘。
丁胜天一手提着鸟笼,一手用一根小草逗弄着小鸟,神情淡色却冷静的说道:
“皇军又派你来收钱了?”
“是的,爹。”
“嗯,别忘了,加上咱们丁家这一份。”
“爹,您放心,就算没皇军那一份,也不会少了咱们丁家这一份。”
正在这时,走过来一个女佣,她是秀儿。
丁甲向秀儿招招手:“秀儿,你过来。”
秀儿有些畏惧丁甲,但还是走过来,恭敬的说道: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丁甲:“我天不亮就过来了,还没吃早饭。秀儿,你快去准备四份早饭。”
秀儿:“是,少爷。”
秀儿转身去准备早饭。
丁甲和父亲聊起了如何从村民手中压榨钱财的方法。
。。。。。。
驴二回到家后,吕木匠对儿子的夜不归宿,早就习以为常,劝了几次不管用,也就由得他了,见儿子回家,不但没有责备,反而准备好了热饭热菜让儿子吃。
驴二还算有点孝心,发现父亲的咳病又犯了,吃过饭后,他就去街上的药铺抓了些药,让父亲服用。
驴二昨晚和田寡妇在炕头折腾了一宿,有些疲惫,回房就睡下了,中午父亲喊他吃午饭,他也没起床,继续大睡。
他是想着,白天睡足了,晚上再到邻村的牌桌上赌钱。
至于丁甲和鬼子催交的各种苛捐杂税,他并不放在心上,他家在镇上算是富足之家,拿出那些苛杂税,并不困难。
驴二正在睡着,忽然被一阵焦虑急促的声音惊醒了。
“二子,二子,快起来,快去找找英子----”
驴二被吵醒了,他听出来是英子爹的声音。
他睁眼一看,房间中很是昏暗,竟然到了黄昏时分。
驴二隔着窗户问道:“叔,英子怎么啦?”
英子爹焦急的说道:“英子一早就去后山砍柴了,现在天都要黑了,英子还没回来,我担心她出了什么事,你快去后山找找她----”
驴二吃了一惊,连忙穿衣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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