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话水浒:从镇压天罡地煞开始
陈风暴烈酒 著
类别:武侠仙侠 状态:连载中 总点击:100 总字数:720014
一条棍棒等身齐,打得四百军州都姓赵,赵匡胤开国靠什么乾坤先天功?混元无极道? 梁山水泊一百单八将个个上应天星,魔武双修? 大刀关胜胯下是赤兔马,手里是偃月刀,必杀技叫——霸严冥王斩? 豹子头林冲倒持寒星冷月枪,枪挑十八关? 好好好,欺我没看过水浒是吧? 既不上应天星,也无玄女庇佑。 手里只有一块爆肝面板的小小猎户,摽兔李吉从箭矢【初窥门径】十箭七中,爆肝到【空前绝后】箭定江山,一箭八百里开外,取敌方上将首级。 刀术【初学乍练】爆肝到【独步天下】刀法通玄,一刀光寒四百州。 李吉小小一个摽兔,一路走来,十人敌,百人敌,千军辟易,勇冠三军,万夫莫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单手镇压一百单八天罡地煞魔星。 征方腊,剿田虎,灭王庆。 伐辽灭金,改宋称帝,开万古之太平! 那一日,李吉黄袍加身,拍着大腿骂道:“你们啊,你们……你们这些腌臜泼才,朕只想安安静静做个猎户,天下与我何加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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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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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醒?”
“回禀张都头,大郎还在榻上。”
“哼!打个鸟雀都能昏迷一天一宿,还自称什么摽兔?莫非你们是在消遣大爷,官府的赏银可不好拿,李吉这厮若是误了正事儿,别怪大爷我不讲情面。”
“张都头,小女子已经给大郎服下药了,我家大郎绝不会误了都头正事儿!”
“哼,若是误了呢?”
“小女子绑也把大郎绑去现场,如何?”
……
迷迷糊糊,李吉听到一些对话。
一个大概是官差,口吻强硬,说话不留情面,拿职位压人。
另一个女子似乎更是性烈,动不动就要绑人……唔,绑人?
“嘶。”
李吉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从牙缝中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一刻,他的眼皮重若千钧,浑若两扇关闸的城门。
不到时候就是睁不开眼。
各种陌生的记忆纷至沓来,李吉想要发出嚎一两嗓子,可喉头只有轻轻地嚯嚯响,一息,两息……具体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给老子喝一口水!”
李吉说出自己降临妖魔大宋的第一句话来。
不出意外,这是穿越了。
地点宋国华州华阴县。
原身是个猎户,经常往来于少华山,史家庄,华阴县,蒲城县几地。
安家的猎人木屋,离史家庄亦不远矣。
平日里打些兔子,獐子。
因为猎兔是个中好手,因此得了个“摽兔”的称号。
又因为手艺过得去,日子也算不错。
不过又有一点,家中老父母几年前就去世了,只有一个丑妻李小娥为伴。
尽管妻丑,李吉也不嫌弃。
毕竟是老父亲当年买来的童养媳,那时候,小娥也没姓,就给了个李字。
两人打小就感情深厚。
李小娥有时候就像李吉肚子里的蛔虫。
李吉眼珠子都没来得及打转,李小娥就知道他心里揣着什么鬼主意。
这样的日子总体而言平凡且幸福。
只一点。
原身仗着有点微薄的本事,有时候不免感慨自己怀才不遇云云。
经常与在史家庄内家住矮丘行三的小子一起吃酒。
那小子又叫矮丘乙三。
两个难兄难弟抱着一两坛子酒,张口说一些英雄惜英雄的狗屁话来,混混日子,聊以度日。
丑妻李小娥倒是没李吉那么多的感慨。
她一个女人家没什么特别的念想,能够跟着李吉吃半辈子兔子,吃饱穿暖,倒也心甘情愿。
猎户家日子很是清苦,甚至不见得能比过庄农。
但也有一点好,乐得逍遥自在。
少华山方圆几百里许没见官府来管他们。
“来了,来了,大郎你可总算醒了。”
一干干瘦瘦,皮肤黢黑的女子,端着碗清水坐到床边服侍着李吉喝下。
她的手掌格外粗糙,身上的皮肤也不怎么细腻。
都说黑皮肤比较光滑。
但实际上李小娥不是先天皮肤黢黑,是干农活晒黑的。
李吉是个猎户,也没什么田产,可家里多少也要种点蔬菜瓜果。
日积月累,再加上李吉又不喜欢农务,那事情就是李小娥身上。
六月间太阳一晒,不黑才有鬼。
当然。
这种黑是那种阳光健康的深邃小麦色。
而并非李吉前世的昆仑奴。
李小娥唯一优点,五官生得还行,颇有两分清秀。
可没胸没屁股,不符合这个时代审美。
被纳入丑妻,没毛病。
“无所谓嘛,当兄弟处。”
如今的李吉反正是这样想的。
咕咕咕。
一大碗凉水下肚,李吉总算恢复了两分活力。
“天可怜见,大郎你可总算醒了。”
李小娥伸手摸了摸李吉的额头,顺势搀扶着李吉坐起来。
“扶我起来活动活动。”
李吉道。
“大郎,你身体还要将息着呢。”
李小娥拒绝说。
“聒噪。”
李吉眉目一压。
李小娥委屈地咬了咬嘴唇,当即搀扶着李吉围绕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院子,转悠了两圈。
猎人木屋外搭了个院子,也是最近两年才完成。
完成的时候,李吉的老父亲正好去世,也是个没有福份的。
“郎中说了,你从那么高的树上摔下来,身体没什么伤势,已经是祖坟上冒烟。只是后面你又高烧不退,怕是会伤到脑子,打从今儿起叫你至少半个月不许饮酒。”
李小娥趁机给李吉定下规矩,兜兜转转讲了半天,原来落在这里。
李吉脸色阴晴不定,没理会她。
“对了你想吃什么,要不我给你烤一只兔子?”
李小娥又道。
李吉摆了摆手,示意李小娥松开。
兔子没有什么油水,吃着又有什么劲头?
除了点粗盐,家中又没别的调料,兔肉的话,烧烤以外的烹饪方式,很难好吃。
而且越吃越饿。
某种程度来讲,水煮兔肉,没了调料,可以说闻着都恶心。
李吉闪过这样的念头。
他闭上双目,脑袋里回忆起原身近期相关之事。
既然官差找上门来,那就准没好事儿。
才清醒半个来钟头,李吉大概还是揣摩到一些东西。
宋朝。
天子是谁。
呃。
不知道!
但是附近有个史家庄。
史家庄里有个史大郎。
史大郎绰号九纹龙。
“这下不就对上了。”
李吉前世闲书看得不多,可水浒好歹知道一二,尤其是其中一些耳熟能详的篇目。
什么鲁提辖三拳打死镇关西,林冲夜奔云云。
九纹龙史进是开头第一篇还是第二篇来着?
记不太清楚,不过印象中,那厮善用一根长棍。
“李吉?嗯……”
他揣摩起自己的名字。
传说中的天罡地煞一百单八将里面应该是没有一个绰号叫摽兔的。
那自己也不是啥厉害人物。
“对了,今天不是有个官差来了吗?他来干啥?”
李吉脱离了李小娥的搀扶,张手活动一番筋骨之后,一扭头问道。
“啊。”
李小娥有几分惊异,伸手又摸向李吉的额头。
“咋了?”
李吉不知道李小娥脸色为啥惶恐。
“大郎,你不会真应了郎中所言摔傻了吧?那么大的事儿都不记心。”
李小娥嘤嘤嘤哭了起来。
“啥玩意儿就傻了,我也不是想不起来,我这刚起床,脑袋有点发昏。”
李吉本来脑袋里是昏沉的,不过,经李小娥这么一哭,一番思忖,反倒是想起原主搞的一桩好事儿。
“我嘞个亲娘舅。”
李吉不由自主地一拍大腿,还真就让他想明白过来。
几日前。
李吉拿回一包白花花的银子,价值约等于一百来贯。
这是啥?
这是官府的赏银。
捉拿少华山的几个贼头神机军师朱武,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抓着一个赏赐一千贯。
抓了三个赏赐三千贯。
三千贯能买什么?
就这样说——禁军士兵普通点的一天工钱是一百二十文。
一贯是七百七十文。
比较上等的猪肉一百二十文一市斤,十六两重。
一百贯。
普通禁军士兵要干两年。
这个是不算灰色收入,足额领赏的情况。
提供线索就奖励一百贯钱,折合五十两。
猪肉能买六七百斤,猪仔的话,能买好些头。
巧了不是。
李吉偏就搞到了一样东西,乃是——九纹龙史进与少华山三贼头暗通曲款的密信。
他摽兔李吉把人给告了。
为啥?
当然是为了——谋求富贵。
只是那九纹龙史进武艺高强,如何会与人干休,对方可是号称上应天星的主。
要知道。
这个时代的开国皇帝宋太祖是真会武功——先天乾坤功。
又有歌赞。
一条杆棒等身齐,打得四百座军州都姓赵。
霹雳大仙落凡尘,乾坤功随行两兄弟,扫清寰宇,荡涤中原……
觉醒过来,李吉立刻就感受到一股危机。
冰冷冷好似一个滔天的浪头,正欲朝着自己猛地拍打下来。
“我嘞个亲娘舅,这可如何是好。”
李吉心头略有两分惆怅,脑子里还剩三分浑噩。
他一巴掌拍在李小娥那没二两肉的屁股上又道:“快去生火做饭,待大爷吃饱,好生思忖个主意来。”
李吉也是个心大的主儿,一方面焦虑慌张,可另一方面万般事情先治肚饿,再焦虑能焦虑过前世的车贷房贷?
大不了爷爷我破罐子破摔。
带着老婆跑路。
九纹龙史进,你牛逼个嘚儿,来找你家大爷涩?
第二章 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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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啊,麻烦。”
饭后。
李吉在院子里踱步,显得有几分焦虑,因为他发现自己如今面临的几乎是一个死局。
“大郎,你也别太忧心,到时候只把那九纹龙一指就是。”
厨房中麻溜地刷碗的李小娥听到李吉长吁短叹出言宽慰道。
“呵。”
李吉哼了一声,对于妇道人家的短视只觉得听着就烦。
不过他也没责怪李小娥。
说白了,这些事情都是原身搞出来的。
眼下的局面。
李吉告发史进赚足了银钱。
那封信上说八月中秋到来——九纹龙史进约上少华山三贼头于史家庄喝酒赏月。
官府自是准备一网打尽。
不过史家庄在县城外扎根几代人,宾客数百,说到底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而且半年前死去的老庄主在县衙那里有两份残存的香火情。
是以,张都头就打算让李吉到时候出面指证史大郎。
一是降低一些庄中宾客的反抗心思,毕竟抓奸抓双,拿人拿脏。
李吉平日偶又与史家庄的人有些私混交情,绰号摽兔手,普通人中亦有两分名气,有了李吉当场指证,官府占理儿。
那些宾客继续帮着史大郎,形如造反。
第二则是考虑一点。
人证物证俱在,倘若史进肯交出那三个贼头。
那他张都头,可谓是兵不刃血立下大功,往后就是升迁之资。
所以说,李吉这边一不小心从树上摔下,那张都头好歹是个吏员,却也亲自往猎户家跑了一趟,过来看看情况。
今天是八月十二。
离八月十五只有三天。
而李吉忧愁的便是出面指证这事儿。
依着水浒原书。
李吉没记错的话就史进那臭脾气,直接会造反。
那贼厮的武力值极高,手起刀落,两都头并他李吉都被对方一刀给杀尽。
可要是不去指证?
赏银都收了,李吉能不去吗?
他不能跑的。
跑了就吃官司,官府的银子哪里会好拿?
况且万一现实并不如书中发展,而是史进交出三个贼头,按照史家庄的势力关系,又上下打点说不定,史进反被捧成英雄。
取一折名目——就叫做九纹龙智赚贼首。
若是那般李吉往后还怎么过日子,被弄死都算轻的。
“麻烦,实在是麻烦。”
李吉心中郁闷。
难道真要抛家弃业,带着李小娥出走?
那不就等于把屎盆子往头上扣——不是屎也是屎了。
况且如今世道很乱。
宋徽宗前期“犹称盛世,颓态已显”。
丑妻虽然没有什么姿色,也不怕贼人惦记,可李吉家中却也是小有一点积蓄的。
万一遇到贼子,一刀把李吉送走,岂不可惜一场穿越造化。
难难难!
进则死,退无路,又该如何是好?
怎么就卡在这个节骨眼上。
院子里转悠两圈,李吉心中越发气闷。
官府方面武力值太低了,但凡两个都头厉害一些,也就没眼下一堆的鸟事儿。
“大郎,这两日家中尚且有些闲钱,你也就别出去打猎了,好生休养一二,过两天还有大事儿呢。”
李小娥洗完了碗,拿抹布擦手走过来道。
“打猎?”
一句话让李吉眼前一亮。
“我既然是个猎户,又绰号摽兔,多少有几分武力吧?斗不过史进,暗中放一放冷箭如何?”
心念一动,李吉的脚步却是比脑袋动得还快,已经朝着墙上挂着的长弓走去。
一步两步。
手指搭上弓弦的一刹那。
一行灰蒙蒙的小字,忽地浮现在眼前。
【技艺:箭术(衍生词缀!)】
【进度:初窥门径430/500】
【称号:摽兔,百步之内,射兔子,百发百中!仅限于兔子。】
【词缀:十射七中!屏气凝神,百步之内,每十次射击,大概率能射中七次。】
……
“这是个啥?”
“挂?”
“哇瑟。”
李吉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他本来只是想操弓一翻,先熟悉本事,没想到突然跳出一个金手指。
这下好了,机会来了。
百步之内十射七中?
感觉蛮不错的样子,举足一次为跬,举足两次为步,一步为两跬,换算下来一百五六十米。
李吉本就是个打兔子的,一百五十来米,十次能中七次。
如果放在前世,那就是妥妥神射手水平。
要知道一百码的距离,射击一枚直径0.5英寸的硬币,那就是一般狙击步枪的精准极限。
而一百五六十米,能射中人脖颈,绝对是高手级别。
不过,放在宋国仅仅是初窥门径的射箭水平。
别说梁山通行证,恐怕随便来几个匪霸就能把李吉给一刀囊死。
那这个世界的武力值属实是蛮可怕的。
握住长弓的一刹那,一股莫名的熟悉感,爬上李吉全身。
他肌肉下意识发力,轻轻扯动弓弦,悦耳的声音一瞬间响遍心灵。
一瞬间杂念都被清空。
李吉走到院子一角,他只抽了两壶箭来找一找手感。
一壶十支,不是不想多练而是箭矢价格并不便宜,哪怕箭杆是自己手工制造。
箭杆要保养有时候得拿小火温烤,防潮。
另外箭羽必须猎杀一些特定的飞禽,方才能够制作,而箭镞更是需要寻铁匠购买。
三五个加在一起都不足巴掌大的箭镞能换一大坨牛肉。
宋开国时期定下的《宋刑统》更是对武器定下过管制规矩,百姓私藏武器会有流放的刑罚。
兵器铺售卖的刀剑一般会篆刻匠人的名字,产地。
不过,如今辽国势大,各地盗匪横行,再加上宋徽宗一派烈火烹油王朝景象,对兵器管制越发松动,不少禁军额外收入就是报备丢失的兵器。
当然盔甲强弩依旧是严格禁止。
而弓箭刀短矛基本民间都有买卖持有。
纵然如此,箭镞的价格依旧不低。
一般用上六七次就得报废。
有一种射法叫做弋射!
专门用来射鸟,箭矢上绑着绳子,射出去还能收回来。
但是作为一个猎户而言,无论怎么算,箭矢的消耗都是家庭中最大的开支之一。
练箭的时候,肯定是能省则省,毕竟要过日子。
李吉的长弓类型是反曲弓,拉力是八斗,军士中强力一点的则是一石。
后世的岳武穆,传闻能开三石硬弓而且不会影响射速,可谓是神人。
张弓搭箭的一刻,李吉完全没有丝毫陌生,巧妙的射箭记忆与肌肉本能重合,半个时辰,两壶箭反复射,一声声的弓弦劲响宛如某种乐曲。
李小娥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倚在门口,痴痴地望着家里的男人。
她总觉得当家的这一次醒来,与过去有几分不同,具体又说不上来。
大概是那双眸子,以前李吉的眸子灰扑扑的,偶尔会有一丝亮光。
一般是打着大货物才有精光闪过。
而如今的大郎,那双眼睛就像是一把野火。
依旧是那个人,精气神区别蛮大。
嗖嗖嗖。
箭矢在空中疾掠,箭垛被扎得满满当当。
然而,李吉却是越发感到诧异,自己都这么强了,却还只是个摽兔?
那一百单八将,得厉害成什么模样?
难不成书上动辄万人不当之勇,不是一种夸张描写,而是写实?
李吉放下箭矢,揉了揉发酸的手臂,心念一动,目光扫向面板。
【技艺:初窥门径(衍生词缀!)】
【进度:432/500】
……
修行了大半个时辰,就涨了两点?
三天时间,能上涨七十,突破五百?
这一下李吉对于改变眼下的生死局,也不是刚才接触外挂之时那般的自信。
“大郎,你省着点用。”
李小娥看着那两壶报废的箭矢有点心疼,从井口打了一盆凉水,用手帕沾湿了来给李吉擦脸。
因为练箭。
李吉此刻赤袒着上身,双臂是呈流线型的肌肉,可谓是分外地馋人。
“你才病好,不将息着身子,这般糟践又病倒如何是好?”
李小娥一边替李吉擦拭汗珠一边说着。
“怎么就糟践了,我这可是为了你呀,再说我要是不练箭,怎么养家?”
“还有啊,今晚咱们再吃一餐,你拿点钱去村上问问,有没有猪肉,搞点猪肉来吃。兔子,兔子,天天吃兔子,嘴里都淡出了个鸟,也没什么营养。对了,往后咱家顿顿吃三餐,把第二餐放到午时前后。”
李吉大咧咧安排道。
“你疯了?”
李小娥诧异地问。
李吉一把攥住李小娥的手,也不嫌弃地说:“你看你瘦的,既然是我女人就要多吃点肉。这次过后,我谋求个官身,往后咱俩一起享半世的快活。”
一通突如其来的表白,直把李小娥给搞得脸蛋发红。
以前何曾听过这等舒心窝子的话。
她下意识抱住李吉,脸埋在李吉胸膛道:“大郎,我没跟错你。”
再仰起头时,脸上已经是热泪盈眶。
“傻乎乎。”
李吉摸了摸她的头发,眼神却是格外坚定。
死中求活,老子一定要破了眼下的局!
第三章 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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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阴县在少华山一带属实是大县。
县城共同设立两个都头。
一个姓张,一个姓赵。
姓张的都头,年轻有劲头,做事儿也把细。
当然,年轻也就意味着有野心,想进步。
若是能抓着三个大贼头,姓张的,说不定能入州县长官的眼,混个都监什么的也不为过。
所以张都头得知李吉这个原告摔下树来,紧赶慢赶着亲自过来看望。
李吉不想去史家庄指证的话——最大的阻碍就是张都头。
另一个都头,年龄稍大,爱财,姓赵。
按理说这样的人物干起事儿来,要比张都头老成不少,可实际上恰恰相反。
赵都头不仅贪财,而且自大。
在知道九纹龙史进私通贼人的情况下,却是依旧没怎么把史进放入眼中。
当时就想调集官兵把史进给拿了。
后面还是知县说是最好来个一网打尽才熄了赵都头的心思。
而李吉想的破局手段就是从赵都头入手。
至于会不会没用?
他也不知道啊,只能说尽力而为。
入夜。
李吉与丑妻一个窝睡觉,他翻了身,屁股对着人,倏地问道:“家里还有多少钱财?”
李小娥对于李吉的态度早已习惯,不想亲热的时候,李吉总拿屁股朝着人。
而且对于自己的容貌,李小娥确实有几分自卑。
李吉的忽冷忽热,她也不是那么在乎。
“还有好多,算上大郎前几日拿回来的那袋银子,怕是得有一百二三十来贯钱。”
一百贯是县太爷的赏赐。
三十贯则是家中余财。
银贵铜贱,两贯钱折合一两。
换句话说,那份史进与贼人私下往来的密信价值是五十两。
而一个都头的话,正常来讲月俸约是四五十贯。
不过,这种职位,平日得经常请手下吃酒,开销花费什么可不会少。
最终一个月能有个十两银子入账算不错。
“一百贯,够做事了。”
李吉呢喃低语道。
“大郎,你要这么多钱作甚?”
李小娥听见下意识问道。
被窝里,李小娥把手伸了过来,暖烘烘的。
“你个妇道人家,东问西问做什么?”
李吉有几分不满,不过说起来李小娥摸在身上还挺舒服,尽管她手心有些粗糙。
嗯……
黑灯瞎火都一样。
心头这般默念了一遍,李吉又翻身转了过去与李小娥面对面,看不太清脸,只有一道清秀的轮廓。
星月投射入一缕微光,从窗户打进屋子。
李吉没再犹豫直接把李小娥拥进怀里,直接让对方感受自己的胸膛。
“你家男人是要做大事的,总之你信我就是了。”
是夜,两人相拥入眠。
……
次日鸡鸣,晨光微熹。
李吉两条手臂还在疼痛,他昨日醒来,一个下午几乎都在射箭,足足三个时辰。
每半个时辰会歇息十来分钟,一共报废了差不多四壶箭矢。
这样的毅力,前世也是没有的。
如今生死危机下,反倒是激发了潜能。
而面板却也只增长了十个熟练点,技艺依旧是初窥门径,进度则是441/500,按照眼下的进度,李吉至少需要一个礼拜才可能突破眼下层次。
问题是——时间只有两天。
而且,他昨天射箭一下午,花费这些不提,就他自己今天也不可能继续练习射箭。
因为手臂会痛啊。
李吉撩开袖子,胳膊上青筋暴起,掌心通红,几根指头更好似不属于自己。
没个一两天的功夫很难缓过劲来。
所以为了自身的安全,李吉不得不走上这一遭,他就不信——世界上有人会不爱钱,尤其是中下层的人。
一个都头,再牛逼正常进账一个月,抛开花销撑死十二三两。
当然,平日也有额外油水。
不过,李吉带出来的可是足足五十两银子。
纵然是对都头而言,也不是一点小钱。
日落西山,晚饭时节。
赵都头摆了摆手拒绝几个手下请吃喝的要求,正欲回家。
“赵都头,赵都头。”
故意压低嗓门的声音,突兀从院墙后的胡同后响起。
赵都头不由得眉头一皱,“是谁?”
华阴县两个都头,姓张的就住在县衙之中,与差人同吃同住。
而赵都头膝下有子有女,平日必定回家。
当然,一般公差的事儿完毕,与兄弟吃酒是少不了的。
不过,最近两天,因为筹谋史家庄的事情,姓赵的口风也紧,怕手下人与史家庄有牵连,也就不吃酒,早早回家。
心中念头一转,赵都头一个转身,满脸的威严。
“是你小子啊。”
赵都头倒是一眼认出李吉。
毕竟是史家庄原告,关系后面大事。
“小人李吉,见过都头。”
李吉当即拱手一揖道。
“你这厮病好了?来此何事?”
赵都头扬着头问。
这人身有七尺,威风凛凛,又有一脸虬须,倒是颇具几分威严。
似李吉这般山中猎户的小人物,赵都头平日是正眼都不带瞧一下。
在赵都头看来,与李吉这等多说上几句话,都算辱没了自己。
而且有这样的心思,也不止赵都头一个。
当初九纹龙史进也是这般。
李吉一早就发现少华山上多了一伙强人。
他马不停蹄跑去给史进报信。
说白了,一是谋求些赏赐,二是能够让史家庄上下多个心眼,有个防备,也算是一桩好事。
哪里料到史进心高气傲,直把他当踩点的贼人处理。
从骨子里就是没把李吉这等猎户当成人看罢了。
再后面史进小子,遭了神机军师朱武张口闭口的义气所算计,年轻没经验,不长脑袋,也不多想就与朱武成为兄弟。
倒霉悲催一点。
恰巧又被李吉拿捏住的证据。
李吉告史进一把未尝也没有泄恨的想法。
“想请赵都头在望春楼吃顿酒,小人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另外五十两程仪相敬奉。”
李吉贴身上前,恭敬言道。
“哦?”
赵都头眉头一挑,他本意是三语两语打发了李吉这厮,可张口闭口就是五十两,却是有几分让人心中惊喜不已。
若只是几贯钱倒也罢了,五十两?
哪怕是赵都头也不由得心中对李吉生出两分好感来。
他虽然有些职位,但也不是什么大人物。
平日里纵能吃些孝敬,可也不是天天有,日日有。
五十两银子,没有横财的情况下,差不多要小半年去。
赵都头眼珠子再一转,明白李吉这是把所有赏赐都拿来孝敬自己,当即一拱手道:“请吧。”
闻听此言,李吉心中这才不徐不疾地舒了一口气。
不怕他吃钱,怕就怕他不吃钱。
“哥哥我大事上帮不上你。不过,一些衙门上下的小事,倒也能插上一两句嘴,你若是有什么顾虑,但讲无妨。”
两人酒过三巡,桌上空了好几个酒坛,赵都头才说出这番话来。
他双眼看似迷离,实则偶或一两缕精芒闪过。
赵都头拍着李吉肩膀。
这会儿也不介意与李吉一个小小猎户称兄道弟起来。
李吉先是给赵都头满上,脸上愁容一展才说起正事儿来;“不满哥哥,小弟这几日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前几日,从树梢摔下来,皆是每日噩梦的缘故。要说噩梦之根,还落在史进那贼厮身上……”
当即,李吉借着酒劲直说自己做梦。
梦中指认史进之后,史进那贼厮借着庄客,直接火烧庄子,反将杀了出去。
“我昨日梦到五百余差人围堵,可那贼厮浑若是个大虫转世,直接带着贼人杀将出来,中途遇着小弟,那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如今小弟我早已吓破胆矣。”
“小弟给出的证据无半点有误。今日前来,一是想着提醒哥哥,提防着那个大虫。二是想要因病请托,就不出面了。那证据,千真万确,小人若是有半句虚言,事后皆可提头来见。只是如今实在是吓破胆了!另外,张都头那里,还请哥哥替小弟迂回一二,美言两句。”
李吉不打哈哈,当即把自己想到的请托讲了出来。
能够名正言顺地不出面,为自己争取发育时间,这才是最好。
赵都头听李吉说完,不徐不疾地放下酒碗。
这厮思忖片刻,却没马上答应李吉,而是风轻云淡地道:“唉,你这儿事儿可不容易。不是哥哥不愿意给你办了,而是……”
赵都头沉吟起来,想了想又道:“李吉啊,你如今是原告,没你怎么拿犯人,师出无名!你若是不去,大老爷(知县)问起你来,我与张都头如何好分说一二?”
“你虽不是史家庄的人,可人证物证齐全才能堵上那些庄客的嘴,我与张都头少去一个都无妨,唯独少不了你啊。”
“况且……”
赵都头不徐不疾夹起一块肉,放进李吉的碗里又道:“你安心就是了,他九纹龙还能翻得了天,大家这样叫一叫也就罢了。姓史的算个什么东西?”
赵都头心底一边嘲笑李吉是无胆鼠辈,一边出言宽慰。
瞧着李吉眉头紧锁,一脸愁容都快哭出来了,赵都头又出言安慰道:“兄弟啊,你可知平日武夫之间是个什么光景?”
“这……”
李吉当即摇了摇头,他一个猎户能知道多少。
“上等练精神,中等练脏腑,下等嘛就是打熬气力,练练皮肉肌体。”
“那九纹龙名头取得震天响,不过是个打熬气力的莽夫。你怕他作甚?哥哥我虽然也没到练气练脏腑的地步,可打熬气力,可谓是个中好手。”
“而张都头更是不凡,院子里的大石磨子,他两只手能推得起来,你说他得有多少斤的力气?(直径超过三尺六寸的才叫做大磨,一般需要三匹马同时才能拉动。)”
赵都头说得有趣。
李吉也听得入迷,心下稍宽一两分,只是脸上亦有几分愁容。
“罢了,哥哥也不能白吃你的孝敬。出面指证这事儿,你就不要想了,必须得去。不过,我家里尚有一件祖传宝甲,就借你穿一次。记住了只有这一次啊。”
赵都头摸了摸腰间的钱袋子,终究还是拿话来说道。
“多谢哥哥,小弟无以为报。”
李吉起身躬身下拜再道。
“嗨,无妨无妨,明儿我就叫人给你送去,你安心办差就是,衙门呀,不会亏待每一个人。”
赵都头说了几句套话,红光满面地与李吉继续吃酒。
待到明月出来,两人才徐徐分别。
而这一通吃酒,额外花费了李吉足足五贯钱,让他心痛不已。
自己可真他妈的是个大冤种啊。
五十两银子换一件狗屁甲胄?
吃酒吃到后面。
李吉险些把自己给气笑了。
可他偏偏还不敢说什么。
咬着牙也只能把这事儿忍下,送出去的银子就没有收回来的理。
“况且这厮能活多久?”
李吉只能这般劝解自己,并自行安慰道——事情尽管没有尽如人意,可好歹多了两分底气。
至于后面如何?
且看天命!
无权无势,头脑也不够用。
外挂也还没起来。
时间又紧迫还能如何?
在命运交织出的洪流中李吉不是没有挣扎,而是想了办法,用处也不大。
前世不过是普通人。
这辈子纵然有些奇遇,三天两天,又能有多大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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