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刺为奴?帝女转身夺皇权,掌天下!

黔刺为奴?帝女转身夺皇权,掌天下!

逢考必过 著

类别:女生频道 状态:连载中 总点击:100 总字数:157746

【双重生+女帝+虐渣爽+宫斗权谋+大女主+家国天下】 前世赵婉兮为国前往大梁为质八年,忍辱负重,委屈求全。 好不容易质子期满回国,却是噩梦的开始。 被黥刺、被侮辱、被下嫁、被虐打! 以命相护的家人和子民视她为耻辱! 疼爱她的父皇为保全皇家声誉,视她为弃子,不愿她回宫! 文武百官视她为敌国细作,满心防备,逼她去死! 被逼嫁的驸马,满心满眼只有她的皇妹,视她为要拔除的阻碍,虐打折磨! 最后她更是被冤通敌,处以极刑! 她曾是南安最尊贵的公主,最后却背负骂名,惨死在无人问津的冷夜。 重活一世,她势必颠覆江山! 谋帝位,夺皇权,掌天下! 所有背叛负她之人,都将匍匐在她脚下,跪地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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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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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安-奴!这三个字刺在你脸上也算恰得其所,孤要你归国后被万民嗤笑,终身背负我大梁质子身份,永受此辱!”

    赵婉兮感觉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睁开眼时,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眼前身着绛紫华服一脸狞笑的,正是大梁太子周钦!

    “殿下,咱家再给她上个色,特质的染料,非削肉刮骨不能除呢!”刘公公手举粗大铁针,一脸阴恻。

    赵婉兮不由得呼吸一滞,这句话太熟悉了。

    她重生了!

    重生在她结束质子生涯,终于要从大梁归国那天。

    前世她和母后,作为南安国身份最贵重的女眷被送到大梁为质。

    本以为忍辱负重八年,终于可以不再受苦。

    临行前却被黥刺。

    归国后,父皇将她视作耻辱,满朝文武骂她有辱国威,终身不许她入宫。

    重活一世,她必须阻止周钦和刘公公的黥刺,改变上一世被满朝唾弃的悲惨命运。

    脖子上黥刺的伤口和前世斩首的剧痛交叠在一起,铁钉般粗的银针正在逼近,她甚至可以闻到上面的铁锈气。

    “贱人,别以为你回国后还能当尊贵的嫡长公主,听闻南安国现在最受宠的是婉宁公主,你回去也还是跟现在一样当个奴婢!”

    刘公公捏着染了墨的铁针,欺身上前,口中的浊气令她作呕。

    赵婉兮立刻偏头闪避,堪堪躲过。

    她用力推开刘公公,脚下横扫,将他撂倒在地。

    随后一腿膝盖跪压在刘公公喉咙处,另一只脚踩住他握着铁针的手。

    “本宫刚刚说了,你若敢反抗一下,南安纳贡便要多收一成;你若敢喊叫一声,南安奴仆便要多派一名!”

    站在一旁的周钦颤着手指着赵婉兮,害怕地后退一步,色厉内荏地嚷嚷。

    前世他便是以此威胁,欺骗了对两国关系并不了解的赵婉兮。

    一针一针扎下去,整整两个时辰,她生生攥拳忍着,直到指甲嵌入肉中,满手鲜血,她都没有一丝反抗和喊叫。

    而这次,赵婉兮只是轻轻吐出两个字:“随你。”

    她不再是前世那个唯唯诺诺,牺牲自己委曲求全,却换来南安国上下鄙视的懦弱公主!

    这一世,她只为自己而活!

    她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迅速将刘公公手中的铁针夺下,扬手对准他的太阳穴狠狠刺下。

    一下...两下...

    膝盖下的刘公公,从剧烈挣扎变成了抽搐不止。

    “你...你疯了!”周钦被她地狱恶鬼般的行径吓得跌坐在地,一阵骚臭的液体滴落,他竟然吓得尿了裤子。

    赵婉兮抬起双眸,定定看着周钦,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她将刘公公的侧脸对着周钦,从头上拔下一支金簪,缓缓扎进刘公公的脑中。

    再拔出时,还带出些粘稠花白的浆液。

    刘公公已经不再抽搐,双目圆睁瞪着周钦。

    赵婉兮起身,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裙,拈着簪子,向周钦缓步走去。

    周钦爬着向后退去,口中喃喃:“你做什么?别过来!”

    她脚步未停,随手擦了一下脸上溅到的鲜血,一步一步如同地狱爬上来的恶鬼复仇一般,缓缓走向大梁太子周钦。

    赵婉兮蹲下身,拿着簪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本宫...本宫可是大梁太子,你敢谋害...啊!来人!救命!求求你别杀我!”

    周钦浑身颤抖,吓得全然不敢反抗,只是抬手挡住自己的头,高喊求饶。

    “其实,是你的妹妹婉宁公主贡献珍宝让我这么做的,你饶了我,我今后保证老老实实!”

    前世被黥刺回国,赵婉兮才知道,在她和母后离宫后,便取代她位置的婉宁公主,惧怕她回国后威胁自己的地位。

    便布局谋划,害死了她的弟弟,又踩着她的尊严害死了母后,最后还要给她扣个通敌的罪名,将她斩首示众。

    这一世,她要让所有恶人付出代价!

    “呵~太子难道忘了,是你将人支走的呀!”赵婉兮笑声清脆。

    她撩起周钦绛紫色锦袍一角,反复擦拭着手中的金簪。

    “太子殿下,您看我这簪子美吗?”

    “......”周钦一脸惊恐和诧异。

    “看您吓的,您是大梁太子,我怎敢对您动手呢?”

    赵婉兮一脸笑意,语气真诚,但看在周钦眼中,格外凄厉渗人。

    她当然不会此时对周钦下手,毕竟,她还要他作为证人,日后好扳倒婉宁公主。

    不止婉宁公主,还有冯小将军、庄妃、庄丞相。他们明处把持朝政,暗处甚至在她回国的时候勾结山匪,故意毁掉她的清白。

    公主受辱太不光彩,为掩盖此事,便逼迫她草草下嫁冯小将军,婚后丈夫将她囚于后宅,又对她屡屡家暴。

    这一笔笔等她回去之后,要向这些人一一讨还。

    她一记手刀将周钦劈倒,随后将他的裤子撕开口子,把他拖到刘公公尸体旁,然后将刘公公往他怀里一塞。

    取下周钦的发冠,将他的发簪在刘公公头上的洞里滚上一圈,再放入周钦掌心。

    如此,色公公欲侵犯当朝太子,太子不堪受辱奋起反杀的一场戏,便布好了景,现在就差观众了。

    她净了手,抠出太子发冠上的硕大珍珠,而后便从里面紧锁了房门。

    翻窗而出后,还不忘将窗户推紧,擦掉痕迹。

    她提着裙角,脚步匆匆向太医院走去。

    前世便是在太医院遇见了周楚——大梁郑王,三皇子,日后夺嫡的有力竞争者。

    当时她的脖子被刺伤,去求药但被太医拒绝。

    周楚威压之下,太医才给了她药。

    也幸好拿了药,她才在归国路上,没有死于连番的病痛和意外。

    “拜见郑王殿下。”赵婉兮向他见礼,用的是标准的南安礼仪。

    “你来此处所为何事?”周楚的声音如白玉温润,恰似其人畜无害的外表。

    可只有赵婉兮知道,这只是他的伪装,前世他暗中挑拨大梁几个皇子之间的关系,最终登上至尊之位。

    他的野心潜伏在温和斯文的皮囊下,若是一时不察,就像野兽伸出利爪,随时都会被他撕碎吞吃入腹。

    表面的温和,不代表没有野心。

    “寻您。”

    “你的归国仪式在即,何故寻本王?还是你不想离开,想清楚要留下做本王的王妃?”

    周楚靠近,低下头,一双幽深的眼眸定定看着赵婉兮,蓦然盯着佳人的红唇俯身而下。

    赵婉兮没有闪躲,举起珍珠抵挡他的靠近。

    “这颗南珠产自南安,就算在南安也是难得的稀世珍宝,南安本次进贡礼单中都无此宝物,而太子已经佩戴多年。”

    周楚眼中泛起一抹诧异,目光阴沉。

    “你是说,太子他早就跟南安国......你为何要告知我?”

    赵婉兮用一根手指推开三皇子,红唇轻扬:“不知三皇子可有兴趣,同我做一笔交易?”


第二章 与敌国做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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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婉兮一改往日卑微怯懦模样,不卑不亢的样子反倒让周楚多了两分欣赏和好奇。

    周楚见她今日为归国仪典仔细装扮过,云鬓朱钗,一抹花钿点缀额间。薄施粉黛的匀净小脸上,一双杏眼皎若银月,玄色华服衬托下,显得格外明艳。

    此前只觉得她作为南安公主,身份上和自己勉强匹配。

    南安国虽兵力较弱,但国民富庶,将她纳为王妃,于他的夺嫡之路也算是助益。

    而如今,印象中端方清丽的脸,竟会绽放出如此夺目的明艳之美。

    他喉结微微滚动,声音暗哑,面上镇定如常:“交易?”

    “衣局北侧的那排矮房,有我送您的大礼。”她说着,将南珠放在周楚掌心。

    周楚满眼警惕:“本王素来谨守本分,怎会有谋害皇兄之心?”

    赵婉兮红唇微挑:“殿下私囤的兵士不过百余人,不日北河水患之事便会传入上京城,届时流民四溢,正是挑选死士的好时机。”

    周楚暗暗握拳,抿紧双唇,眸光冷若冰霜。

    豢养私兵之事格外保密,她如何得知?

    而北河水患是他的情报网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密信,上京城中所知之人寥寥无几,她又是如何得知?

    “如果您对我的实力有所怀疑,待您查收了我那份大礼后,再答复也不迟。”

    他把玩着南珠,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即便是交易,本王的人,也不能出面替你做事。”

    赵婉兮眸色一暗,但旋即掩饰住眼底的情绪。

    前世婉宁公主勾结的山匪人多,且训练有素身手奇佳,连南安使团中的护卫军,都几乎被歼灭殆尽。

    她原本准备借用郑王的私兵抵抗山匪,但郑王爱惜羽毛,断不会让他的私兵为了她而暴露,看来这条路行不通了。

    她立时又心生一计:“我想让殿下帮我抹去一切我与大梁国有交集的证据,最好让我成为大梁国名义上的敌人。”

    赵婉兮重生后便暗暗发誓:前世你们冤我通敌,还将我枭首示众,这一世,我便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通敌。

    “仅此而已?”周楚语气依然略带怀疑。

    “除此之外,因为太子的‘赏赐’,我需要带些药材上路。”

    她说着,将朱领向下翻了两寸,露出纤白的脖颈上,那一片密密的伤口。

    如同一块美玉上凿出无数孔洞般,看得周楚倒吸一口凉气。

    周楚眸中疑虑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心疼神色。

    他和赵婉兮有着共同的敌人,如此便是有了交易的基础。

    “等我。”

    不多时,几个司药小太监,便抬着三箱药材等候在赵婉兮身旁。

    她的目的达成,便礼数周全地告别周楚,丝毫不在意他对着她背影凝视良久的灼热目光。

    大梁皇宫门口,八年前赵婉兮母女被俘至此,八年后南安使团在此跪迎她们还朝。

    梁皇周渊登临城墙相送,以表重视。

    鸿胪寺卿在梁皇示意下,宣读早已拟好的圣旨。

    “太子呢?”周渊低声向一旁的陈公公问道。

    “今日一早,太子叫了小刘子出去后,一直未归。”陈公公低眉顺眼,如实禀告。

    “那郑王呢?”

    “郑王殿下也不知去向。”

    “一个个的,都不叫朕省心!”周渊面色不虞。

    突然,一名侍卫跌跌撞撞向周渊跑来:“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太子他......”

    “放肆,陛下在处理国政,你怎敢大肆喧哗?”陈公公尖着嗓子呵斥道。

    “太子杀了刘公公......”

    陈公公闻言险些站不稳,那小刘子是他当做儿子一般养大的心腹,一直极受太子重用,怎么会被太子杀了?

    “不过是一个太监,杀了便杀了!”周渊淡淡说道。

    “是那刘公公他...他撕烂了太子的裤子,想对太子行不轨之事......”

    “什么?!”这次轮到周渊眼前一黑,险些站不稳,命人继续操持仪典,起身离去。

    赵婉兮回望一眼宫墙之上的梁皇,只瞥见他匆匆离去的背影。

    她莞尔一笑,如今也该让梁国皇室,好好整顿一下宫闱内务了。

    随后搀扶着郭皇后,在南安国使臣的跪拜之下,一步步走上归国的车驾。

    上了马车,郭皇后抱着赵婉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赵婉兮叹了口气,前世她的母后便是这般温婉谦和,又太过软弱可欺。

    黥刺这一关算是过了,但踏上归途后,遇到的种种,一关比一关难过。

    比如即将遇到的,便是两天后行至燕冲关时,烧杀抢掠辱她清白的山匪。

    前世赵婉兮被掳走后近一个时辰,使团残余人马才在山脚下捡到了已经被折磨到昏迷的满身伤痕衣不蔽体的她。

    想到那群山匪,赵婉兮恨得浑身发抖。

    郭皇后此时已经平复了心情,见女儿神色古怪,不禁问道:“婉兮,你怎么了?”。

    一连唤了几声,才将赵婉兮从回忆中拉回来。

    赵婉兮原本为了遮住伤口的丝巾滑落,被郭皇后看见了她的伤。

    “母亲没用,总是护不住你。这次我们回国,让你父皇好好补偿你!”郭皇后满眼心疼,刚止住不久的眼泪,又滚滚而下。

    赵婉兮见母后此时满心都是对回国的欢喜,将前世种种血海深仇都咽了回去。

    说了,又如何让人相信呢?

    心下万幸这次黥刺没有上色,她的伤比起前世已经好太多。

    前世因满朝文武贬斥她,父皇下令剜去她脖子上的一大块皮肉,直至露骨,方去掉黥刺。

    思及此,她轻拍郭皇后:“母后,我方才小憩之时,梦到我们此次归途多番遇险,我觉得这不是吉兆。”

    说着,她从袖筒中拿出竹筒,倒出其中的三枚铜钱,神色肃穆,口中念念有词。

    很快便完成了六次投掷,铜钱依次排布后,赵婉兮露出了一丝迷惑的表情。

    ‘白马翰如,匪徒婚媾。’

    怎么会...哪儿来的白马,何谈婚媾呢?

    但那疑惑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她便用仓皇的神情掩盖疑惑。

    “山火贲...母亲,前路有匪!而且是我们护卫军难以抗衡的匪!”

    南安国人素来迷信,郭皇后闻言,吓得面色煞白。

    赵婉兮掐指沉吟,很快,她抬头冲郭皇后倏尔一笑:“母后不必担忧,我已得破解之法,只是会稍稍委屈母亲。”

    她掀起车帘,见外面暮色沉沉,使团已出了大梁都城,心中推算再沿驿道快马走上十天,便可到达南安国都,便命人将护送使团的冯远征将军唤来。

    “您找臣?”

    “本公主身体不适,下个驿站我要休息将养。”

    “那怎么行?老夫已答应了皇上如期还朝!”

    赵婉兮将头探出马车,对着冯将军轻轻招手。

    她对着冯远征耳语几句后,只见他身形一顿,随后脸色紫涨着打马离开。

    不多时,外面传来口令:“传冯将军令,前方驿站整休!起程时间待定!”

    郭皇后满脸惊诧:“你对他说了什么?”


第三章 哪儿来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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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小儿子在外面养了七个外室,孙子都有俩了!如果他不听我的指令,我便将一切告知言官。”赵婉兮森然一笑,随后伏在郭皇后怀中小憩。

    留郭皇后一脸震惊,欲言又止。想继续打听,却不好意思开口。

    待使团行至最近的民办驿站时,已是深夜。

    “再往前便是官驿,她偏要住在这鸟不拉屎的破驿站,也不知能省几个钱?”

    “奴才当惯了,就是上不得台面!”

    使团中很多娇养惯了的官员,受不得苦,纷纷开始抱怨。

    “我家的茅房都要比这破客栈大,我才不住这里。”有人带头,扬言要去前方官驿落脚。

    赵婉兮站在马车上,看清那人,正是鸿胪寺少卿庄世仁。

    前世他在匪徒来袭时,立刻报出赵婉兮所在位置,随后率亲信逃离,后来她才知道,此人是婉宁公主的表兄。

    “再前行二十里,有沿途最大的官驿。众位王孙公子身娇肉贵,居于此处的确是委屈了,不如去官驿休息吧,崔副将,劳您护送他们!”

    崔志勇,冯远征副将,前世她便是在二十里外的官驿,不小心撞破了他和庄世仁的奸情。

    他们携手逃跑,还朝后竟将责任全部推到了冯远征身上。

    有副将作证,冯远征百口莫辩。

    他们又向皇上奏表是赵婉兮打扮的太过妖冶,沿途行为不端招惹了山匪烧杀抢掠。

    因众口一词,赵婉兮也更加被皇帝厌弃。

    “我身子不适,不便再走,若哪位大人想去官驿,便随他们一起吧。”

    见赵婉兮千金之尊,但对使团众人客套有礼。

    一些人表示愿为公主驱使,随公主在这里下榻便很好。

    但使团中有一多半都是来混官声的南安纨绔,平日里也是庄世仁之流。此时为了体现自己的使团官员身份,将南安国旗帜、节杖通通搬走,喧喧嚷嚷地随他们赶往官驿。

    赵婉兮看着他们的背影,想起离开大梁时,拜托周楚的另一桩‘小事’。

    “归国沿途的官驿,是大梁皇室产业,烦请殿下现在便派人,以我的名义,在枫晚驿留一间最大的客房,再将南安公主下榻的消息放出去。”

    *

    纨绔们走后,众人在赵婉兮的吩咐下,易妆改扮,安静地入住这家陈旧但足够轩敞的客栈,生意似乎冷清得很。

    店外的空地上,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在打地铺睡觉。

    见来了一群住店的人,将铺盖拖开几步远,瑟缩得不敢直视赵婉兮等人。

    夜色深沉,待疲惫的众人皆已入睡,客栈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赵婉兮发觉有些头晕,额头滚烫。

    便知道和前世一样,是脖子上的伤口恶化了。

    急忙服下周楚为她从太医院特配的丸药,昏昏沉沉地入睡了。

    但梦中她又一次被丞相当街辱骂,被人扒皮挫骨。

    正难过间,又见到弟弟被人从城楼上推下,血肉溅在城门上都有三尺高。

    最后她听到一阵马蹄疾驰的声音,感觉到脸颊上似是有一只冰凉的大手在帮她拭泪。

    指腹粗粝,划过脸颊的动作却极温柔,让她分辨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不知睡了多久,赵婉兮睁开眼睛便瞧见双眼哭红的母后。

    她发现自己发了汗,烧已经退了。

    “娘,我睡了多久?”她见窗外依旧是暮色暗沉,张口发现嗓音有些沙哑。

    “将近十个时辰了!”

    赵婉兮正就着郭皇后的手喝水,突然传来叩门声。

    “皇后娘娘,公主殿下身体如何了?”冯远征迈着大步赶来。

    “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以商队之名入住这里!”赵婉兮小声道,语气透出几分凌厉。

    冯远征立刻噤声,从怀中掏出一份托客栈掌柜买来的舆图。

    “您要这舆图做什么?要不我给您讲讲?”

    舆图向来是行军打仗之人用得最多,他可不认为在敌国吃尽苦头的公主,能看得懂这东西。

    “此地两山夹一川,河流湍急,山虽高,但在其间最平缓之处已为通商修了官道,前面的燕冲关便是官道最紧要之地。”

    赵婉兮纤长的手指点在舆图上,因时常做粗活,她的指甲修剪得很短,不似京中贵女将指甲养得极长。

    郭皇后满脸诧异,她竟从不知女儿竟知晓地势。

    而冯远征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分欣赏,不愧是郭将军的外甥女,眼界辽阔不输男子!

    “此时初春,尚未进入丰水期,河流水势倒也利于行船。且南安地处下游,顺水而去,可加快行程。”

    冯远征的视线随着她的手指,来到了南安都城的位置。

    只见她比量着舆图中各城镇的位置,直接便推算出其间的实际距离。

    并根据使团行进速度和水流速度,测算出明日出发,顺水路或许可以在陛下要求的时限之内抵达都城。

    “只是,我们为何放着官道不走,要走水路呢?”

    “昨日住下后,我曾去和掌柜打听过,门口那人是被山匪劫掠的村民。但他们不为钱,却抢了这家的女孩儿,想来前方有山匪挡路,我们择水路避免交锋。”

    冯远征想起,白日里,见到那个男子在和使团其他官员说话,隐约听到了‘山匪’、‘女儿’这些字眼。

    “我们是南安使团,有军队护送,还怕他们区区山匪不成?”

    “区区山匪?那我倒是想请教冯将军,他们作为山匪为何不劫掠金银,却只抢女子?”

    “他们......”

    “又为何抢了女孩儿,却没有对其家人灭口?”

    屋内一片沉默,郭皇后试探着问道:“难道是他们并非单纯的山匪,而是乔装山匪却另有图谋?”

    赵婉兮赞许地点点头,看来母后只是品行柔弱,但头脑很是灵光。

    方才恍然大悟的冯远征信心满满:“公主莫慌,我们可是正规军,不必惧怕这群宵小!”

    ???

    赵婉兮觉得自己如同对牛弹琴,若不是前世冯远征时常会借些书籍给她,帮她拓展眼界,此时她真的想问问这位冯将军:南安国几乎从未打过胜仗,您哪儿来的自信呢?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兵,跪摔在了房间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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