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算哪门子表姑娘
春梦关情 著
类别:女生频道 状态:连载中 总点击:100 总字数:286646
梁善如最大的遗憾就是她的怯懦顺从害了她自己的一生。重生后她决定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谁也别想阻挡她为父亲洗刷冤屈,为自己博出一个好前程这条路不好走,人品贵重的指望不上,指望得上的德行双亏。 直到有一天某位公子给她抛出来好大的一张饼——你的仇我帮你报,你的余生我来守护。 梁善如,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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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忤逆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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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扬州城初雪已经落了一场,银装素裹下的长乐侯府气氛格外凝肃。
厅堂正屋内地龙烧的旺,厚重毡帘把院中寒气尽数隔开。
威仪赫赫的长乐侯面色铁青端坐主位之上,侧旁坐着的美妇人一脸担忧焦急。
不多时帘子被撩开,梁善如边进门边轻拍去肩上沾着的雪,又把一身寒气带进屋来。
“不知廉耻的孽障,给我跪下!”长乐侯四十出头,正值当年,声如洪钟,大手一拍鸡翅木的扶手险些被他生生拍断。
“侯爷……”
“你住口!素日里你娇纵她,把她惯成如今这样,还敢替她求情?”长乐侯多余的眼神都不分给夫人周氏一眼。
他这头骂完了人,眼看着梁善如直挺挺站在堂中,愈发怒不可遏:“混账东西,来人!”
他一叫人,有年轻的小厮进门来,可看看梁善如,又谁都没动手。
梁善如抬了下眼皮,终于有了反应。
少女声如黄莺,悠扬婉转,哪怕语气平静,声色清冷,竟然也能听出几分娇:“我不过出门吃杯茶,怎么就把大伯气成这样?还是谁在大伯耳朵里倒了什么不尽详实的话,让大伯误会了?”
她嘴角上扬着,分明带着讥讽,非但不跪,反而径直往一旁官帽椅坐过去:“我见阿姐外出走动,结交勋贵子弟,大伯每每夸赞她是个有本事的,我应徐三娘子的约去吃茶,不过是她阿兄也在席间——更何况我跟徐郎君本就从小定亲,哪怕没过明路,可是两家人都知道。
怎么到了大伯这里就成了不知廉耻?”
长乐侯眯着眼打量她许久,眼底隐有诧异,面上不显。
梁善如一向乖顺,说她是逆来顺受都不为过,今次学会了顶嘴,大概还是那桩婚事把人给逼急了。
周氏赶紧拦着劝:“我就劝侯爷气性不要太大,好歹听孩子讲清楚,偏不肯听我的,这下知道是冤枉了善如吧?”
她脸上的担忧褪去,起身往梁善如身边靠近,神色间满是慈爱:“外头雪都没有停,这样冷的天,你身子弱,也不怕冻着自己,什么好茶值得这时候……”
“原来竟不是大伯母同大伯说我与徐郎君私下有约吗?”梁善如状似惊讶,一开口就把周氏所有的好意给拒绝了,“可今日我有约,只有大伯母和阿姐知道,不是您,就是阿姐了。”
周氏面上的和善有一瞬间崩塌:“善如,你这……”
她好似伤心,唉声叹气的坐回去,再也没理会梁善如。
长乐侯便又发作起来:“什么婚约不婚约,谁承认过!席间既然有外男在,你就该立刻辞了她归家来。
你的婚事就在眼前,传到李家耳朵里人家怎么还肯要你?梁善如,别把长乐侯府的脸面丢干净,也给你爹留点身后名声!”
梁善如压着眼皮敛了敛情绪:“究竟是我说不嫁李家大伯听不懂,还是因今日席间的所谓外男是徐郎君,而大伯在看中了徐郎君,想请大媒替阿姐说合亲事,所以此刻这样训斥我?”
“你放肆!”长乐侯拍案而起,“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敢忤逆?
李家有什么不好,凭你现在的身份能嫁入这样钟鸣鼎食之家已经是高攀,还敢坐在这里攀扯你阿姐。
你不要仗着三皇子素来为你撑腰就目中无人!
三殿下远在盛京,况且他也做不了你婚事的主,我劝你老实些,死了这条心!”
他果真动了怒,越说越来气,再叫左右:“把她给我捆起来送去小佛堂,没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小佛堂三个字才出口,梁善如瞳孔一震,脸色顿时有些发白。
上辈子长乐侯夫妇逼她嫁李六郎,她断然不肯,闹了三日,就是这样被长乐侯送进了小佛堂罚跪。
结果他们夫妇下作,在佛堂清净地用迷香,本欲一顶小轿把她送去李家,等到生米煮成熟饭时逼她不得不嫁。
前世她所有苦难伊始,就是这间小佛堂!
“我看谁敢。”思绪戛然而止,梁善如再坐不住,腾的站起身,在小厮们为难上前之间竟从袖口中取了一把小巧匕首出来。
那是她爹爹出征前送她的刀,原本是要做她十三岁生辰礼物的,可彼时出征爹爹说了许多的话,又说怕错过她生辰,提前送了她,没想到一语成谶,他再也没能回到扬州城。
刀鞘很漂亮,镶嵌了各色宝石,刀身虽还没出鞘,可梁善如看他们的眼神真像是在看死人,一时间把众人吓住,谁都不敢再上前。
“反了,真是反了!”长乐侯怒不可遏,要自行上前拿人。
刀出鞘的那瞬间,长乐侯脚步止住。
梁善如漂亮杏眸中杀意骇人,死死地盯住长乐侯:“我父死母亡,谁能来做我的主?我叫长乐侯一声大伯,你真当自己是我长辈了吗?”
长乐侯被气笑了,周氏原本被她手里那把刀吓得花容失色,此刻回过味儿来,柔着声就说:“善如,善如!一家人,这是做什么?族谱上从没把二叔和你除名,你也还姓梁,侯爷怎么不是你的长辈呢?
在家宅里对伯父动刀,你是要吃罪的,快不要胡说了。”
“族谱为什么不除我爹的名,你们夫妇心里有数,不是我们非要赖在梁家族谱上。”
梁善如深吸口气,合眼须臾。
这对儿夫妻伪善,实在令人作呕。
李家的婚事只是一切的因,三皇子很快派人救她脱离苦海,带她回盛京安置。
又半年,天子赐婚,她嫁去了世代行伍的定武侯府。
她满心以为三皇子有如天神,乃是值得信任之人,却不曾想一切都不过是三皇子做的一场局。
后来她无意间撞破秘密,就连死亡都悄无声息,一句因病暴毙便再也无人问津!
紧闭的双眼再次睁开时连眼尾都是猩红的。
梁善如眼底泛起滔天恨意,把长乐侯夫妇吓了一跳。
她声色比之方才要更清冷,带着几许凛冽,比冬日里呼啸的寒风还能刺痛人:“我爹当年出征的前半个月就已经跟侯爷说得很清楚,开宗祠,族谱除名,我们搬去将军府自己过,跟长乐侯府再无瓜葛,侯爷记得自己是怎么说的吗?”
长乐侯本就是色厉内荏的草包,真怕了梁善如手里的刀,看她是那样的神情,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你祖母改嫁入侯府时你爹不过四岁,是侯府给他吃给他喝把他教养长大,他做了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就要跟长乐侯府一刀两断,梁善如,你跟你爹还要不要脸?”
可分明就不是!
阿娘说爹爹在侯府过得并不那么好,祖母改嫁祖父后只生下姑姑一个女儿,深以为很对不住祖父,哪怕做了侯夫人,这一辈子也是小心谨慎,处处谦让着过来的。
而长乐侯呢?从小到大没少欺负爹爹和姑母,祖父对爹爹再爱屋及乌,终究一个是亲生儿子,一个是不相干的外人,真有什么,还不是亲疏有别,高下立判。
后来爹爹从军,一身军功是战场厮杀搏命拼回来的,靠的从来不是长乐侯府!
梁善如手里的刀直冲长乐侯面门而去:“你也配羞辱我爹!”
好在她无意刺伤朝廷侯爵,只是震慑,刀尖在长乐侯身前不足三寸处停下来。
长乐侯惊魂未定之余,怒骂道:“你爹当年葬送十万大军,是官家仁爱,念在他多年战功又身死沙场,也看在长乐侯府累世忠良,这才不予追究!
梁善如,你敢忤逆不孝,我今日就要把你押送官府,分说清楚,请知府大人断上一断!”
第二章 作词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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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善如收刀的动作迟缓,人就站在长乐侯面前,看着他气急败坏,她一度想笑。
原来逼别人发疯是这样快意。
“已经快到午时了。”
梁善如缓步坐回官帽椅,冲着长乐侯高高一挑眉:“侯爷确定要告官?”
长乐侯冷呵一声就要开口,周氏脑子显然转得更快,不动声色在他手腕上一按,试探着问:“善如,你是什么意思?伯父伯母从不曾对不住你,哪怕是李家的婚事你多有不满,咱们都还能商量,可你今天又是动刀又是阴阳怪气的……善如,你这是怎么了?”
她甚至要哭出来:“前阵子你姐姐说看你有些古怪,我当她胡说没放在心上,好孩子,别是叫什么冲撞了,怎么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似的呢!”
“那你要请了大和尚来家里念经驱邪吗?让外面的人都知道我邪祟侵体不中用了?”梁善如冷笑着拆穿她那点小把戏,“周夫人可真是心疼我。”
她嘲讽了一句,周氏脸上五颜六色的难看起来,长乐侯不爱听,就要拍案再骂。
他没来得及开口,梁善如腾地站起身:“要告官就走吧,趁着时候还早。”她甚至做了个请的姿态,“不过吃茶时候徐三娘子说徐家的老夫人见雪景起意,屋中少了一副红梅图,因我丹青一绝,叫我画一幅,我答应了今日就能成,明天一早送去徐家。”
她笑吟吟站在那儿,拖长尾音,好半天后一歪头,眼里全是挑衅:“画不出来,明天登门告罪,老夫人问起来,我也只能如实回话。”
长乐侯所有的动作顿时收住。
他的确指望着女儿嫁去徐家。
长乐侯府日渐式微,他没那个本事支撑起一座侯府,早晚是坐吃山空。
所以他只能在儿女亲事上多做谋划,想着将来有亲家们帮衬扶持,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说不得还能有个不错的前程,勉强撑着侯府的富贵荣华。
现在的梁善如狗嘴吐不出象牙来,所谓的如实回话保管添油加醋,届时徐家回如何想他们?
他坐在那儿,胸膛剧烈起伏,足可见盛怒。
可是半天再没说出一句话。
连周氏都噤了声,怕说错话坏了女儿前程,也怕火上浇油引得长乐侯拿她撒气。
梁善如眼中讥讽愈浓,拉平唇角后转身就往外走:“既然不告官,我先走了。”
她大步流星的出门,至于廊下听见屋里瓶瓶罐罐被摔碎的声音,心下畅快不已。
•
第二天一早梁善如带着红梅图出门,刚拐出月洞门就见周氏母女过来。
周氏拉着梁宝祺,笑呵呵的叫善如:“既然要去给徐家老夫人请安,我带你们姐妹同去,免得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失礼人前,得罪了人家。”
可其实梁善如的规矩就是最周全不过的,谁让她阿娘是国公府的独女,真正的大家闺秀,高门贵女。
七岁那年阿娘病故,早在那之前阿娘就已经把该教的礼仪规矩都教过了。
身后的丫头浓云气的想替她反驳,梁善如已经说了声好,梁宝祺满脸得意,上来就要抢她手里装着画轴的盒子。
梁善如退半步:“你就算抢了去,老夫人也知你没有这样的本事,活给人打嘴吗?”
梁宝祺扬手就要打她,突然想起昨天阿娘说她敢跟爹爹动刀的事,悻悻的收了回去。
周氏脸上不大好看起来,护着梁宝祺,催道:“一大早你们姐妹就拌嘴,登门拜访要趁早,迟了没礼数,快走吧!”
侯府的马车缓慢动起来,四平八稳的行驶,等入了吉祥大街,又稳当停下。
徐家的老夫人本姓胡,是官家的乳母,亲生的女孩儿又是官家最钟爱的贵妃,是以格外尊贵。
长乐侯夫妇的心思她知道,不过是上了年纪懒得计较。
梁善如奉了画,她夸赞了一通之后转过脸就跟周氏说:“难为你们惦记老身,一大清早过来请安。”
周氏从这话里听出几许不满,笑容僵在脸上,尴尬的寒暄。
徐家的三娘子静仪一向伶俐,最会揣摩胡老夫人心思,一听这话,上了手就去拉梁善如,叫声祖母就回禀:“哥哥昨天答应了我要给我题字,正好我屋里也缺一幅画,我想省事儿了,叫善如给我画了,哥哥就在画上题字,一举两得!
可巧他今天在家,您跟周大娘子说话,我们去找哥哥吧!”
一人作画一人题词,这样的事情听起来就太过亲密,一旁的梁宝祺眼神不易察觉的暗了三分。
胡老夫人当没看见,摆手让小辈儿们去:“你哥哥八成不干,跟他讲是我说的,难得善如来一趟,让他别小家子气。”
周氏赶紧叫宝祺:“你们一起去吧,我陪老夫人说会儿话。”
梁宝祺又不傻,眼尾红红的,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
等到出了门,又没走出多远就见一席靛蓝长衫的俊朗郎君信步而来。
梁善如收了目光不与他对视,梁宝祺却恨不得把眼睛放到人家身上去。
徐静仪撇着嘴松开梁善如的手,叫着哥哥小跑着上前:“你怎么这时辰过来?我才回禀了祖母,要让善如给我画上一幅画,祖母也允准了让哥哥在画上题词呢!”
徐云宣拉住她站稳,听她说完皱了下眉,又下意识看了梁善如一眼,轻摇着头说胡闹:“你可问过善如的意思吗?”
徐静仪哼了声:“你还不是……”
“我去给祖母请安,你陪着两位娘子去逛一逛吧。”徐云宣拦下她话头,换了张笑脸给了梁善如一个客气的礼,“三娘娇纵,顽劣惯了,你昨日才为祖母作画,已然伤身,千万别因为她央求就觉得面上过不去,一旦答应了,又要耽误多少时间进去。”
梁善如就还了他一个客气,徐云宣一向待她不错,这话又的确是存了善意,这点好歹她分得清,笑笑应下:“你太客气了。”
徐静仪走回去挽梁善如的手,对上自家兄长一脸的不服气:“不画就不画,值得哥哥说我顽劣成性,你别太偏心!”
偏心这词儿用的微妙,梁宝祺站的靠后更加气恼。
眼见着徐云宣侧身让开,又看他要入胡老夫人院中去,梁宝祺差点儿脱口而出叫住人。
好在忍下来,目送着徐云宣身影消失在月洞门,她忽然回过神,捂着肚子叫妹妹。
走在前面的二人纷纷回头,梁宝祺浑身不自在:“我肚子不太舒服……”
徐静仪啧了声,叫了小丫头给她引路:“我陪善如去花园子,你一会儿引梁娘子过来,别走岔了路!”
第三章 你真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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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花园有许多大内赏赐出来的名种,官家命人快马加鞭送来的,可见厚待徐家。
梁善如当年嫁到李家也见过几样,却远不如徐家这些更多更好。
徐静仪拉着她走的不算快:“从前你总是低眉顺眼的乖巧,娇滴滴的一个人,被你姐姐压得翻不了身,劝了你多少回你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但这两天见你竟变了个人,如今这样多好。”
梁善如笑了笑:“要不是为了李家的婚事,我大概一辈子就那么过了。”
两个女孩儿又是从小到大的情分,情同姐妹,徐静仪真心拿梁善如当亲妹妹一般,听她说起李家,吹眉瞪眼的:“长乐侯夫妇算盘打得响,你跟我哥哥明明是从小定下的事,不过仗着你爹娘都不在了没人来说这话,他们一味地装傻,就当这事儿没有似的,如今要给你说别人家!
那李六郎是什么货色?秦楼楚馆的常客,通房妾室那么多,听说还在外头养了好几个,说起来都叫人恶心!
他家即便有世袭罔替的爵位,他亲舅舅做户部尚书,外祖家又有郡公爵位傍身,那有什么了不起?
我们家原也是不怕的,大不了我去跟祖母说。
何况还有三殿下,三殿下一向对你颇为照拂,我替你写信送去……”
可她话还没说完,徐家的小丫头慌慌张张跑了来,满脸的惶恐。
徐静仪见正是刚才她指派给梁宝祺引路的丫头,皱着眉头问她:“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梁娘子适才说有旁人在不习惯,叫奴婢站的远一些,可奴婢等了好久也不见梁娘子出来,过了一会儿奴婢只好硬着头皮找过去,可梁娘子和跟着她的人都不在!”小丫头掖着手,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姑娘罚奴婢吧,奴婢没有当好差,跟丢了贵客。”
徐静仪已经气得想杀人。
梁宝祺还能干什么去,用头发丝都想得出来!
昨日善如跟她说起此事,她想着不过言语间挑拨两句,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何况她哥哥是君子,举止端方,不会失了规矩分寸,闹开了也是长乐侯府和梁宝祺丢尽脸面,跟她哥哥并不相干。
正好借此机会断了梁家的念想,梁宝祺那种德行的女孩儿也妄想做她阿嫂,简直是痴心妄想!
到时候她再到祖母面前说说情,顺理成章把善如跟哥哥的亲事定下来,以后谁也别打她哥哥的主意。
可事情真的发生了,她还是止不住的气恼。
徐静仪抓了梁善如的手就走:“哥哥刚才去给祖母请安,她溜得这么快,八成在哥哥出来的必经之路等着,我倒要看看她意欲何为!”
小丫头听得懂,吓得不敢跟上去。
梁善如也拽着她强行让她放慢脚步:“你哥哥都未必从老太太屋里出来,你现在去,能抓得了什么现行?”
徐静仪咬牙切齿:“她最好本分些,不然我扒了她的皮!”
可她还是依着梁善如的话把脚步放慢下来。
梁善如有些无奈:“你气成这样,昨日何苦答应我?”
“那是两码事,我既是帮你,也是帮我哥哥,可恨的只有她!”徐静仪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捏紧成了拳,又好奇起来,“倒是你,怎么算准了她肯定这么干?就为了我那句偏心?”
“是因为她能私下见到你哥哥的机会太少了。”
梁善如深吸口气,说的云淡风轻。
其实是她知道眼前的事有三皇子唆使,对长乐侯来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必定教唆梁宝祺有所作为,正好推着梁宝祺上位。
而对于梁宝祺来说,这种机会更是能抓住一次就是一次。
实则也怪周氏把她教坏了,目光短浅,小家子气又没成算,头脑一热什么都敢做,好好一个侯府嫡女,弄得上不了台面。
况且就算她今天不做,来日也有别的法子。
上辈子梁宝祺最后嫁的虽不是徐云宣,用的却也是一样的法子。
自荐枕席,自甘下贱。
脚步放的再慢,也终于是到了徐静仪口中所说必经之地。
徐云宣请过安出来,人就被梁宝祺堵在此处。
徐静仪一下子就要冲出去,又是梁善如硬把人拽回来的,她气得直跺脚,指着那边无声的骂骂咧咧。
两个人站的不远不近,能听得清梁宝祺说话:“一向听说徐郎君精于诗词,字也极好,扬州城中无人能及,我家中阿弟在这些上却很不争气,不知能不能有幸请徐郎君指点一二?”
徐云宣站的距她远,四下看了半天就连跟着她的奴婢都退的远,心道不好,不愿与她周旋:“改日我登门与长乐侯说,梁娘子关切弟弟,姐弟情深是好的,此事我记下了。”
他提步欲绕过人就走的,梁宝祺一闪身挡住他:“何必说到我爹爹那里去呢?徐郎君若肯,今日予我一副墨宝,或是平日里用的字帖,我带回去给阿弟看着钻研,来日他有不懂的地方,再让他送帖子过来,请郎君指点就是了。”
徐云宣有些不耐烦:“一时要这些,暂且没有,不过也不是什么要紧的,等我收拾出来送去侯府交给长乐侯,梁娘子就放心吧。”
他这下是真的提步就走,唯恐再被梁宝祺拦下。
结果意外在一瞬间发生,他刚路过梁宝祺身边,也不知道梁宝祺是怎么好端端的站着就崴了脚,身子一歪直接倒在徐云宣身上。
她一个女孩儿,又发生的太过突然,徐云宣下意识的接了她一手。
外人眼中看来就像是他把人抱进了怀里一样。
梁宝祺惊呼出声,这一声才惊动了早早退开的婢女,着急忙慌的跑过来,看是这个场景吓坏了:“郎君……郎君您快放开我们姑娘!”
徐云宣暗道一声不好,立即撤手,丫头上前来扶住梁宝祺,那架势分明还把梁宝祺往身后护了下的。
徐静仪再也站不住,冲出去就护着自家兄长:“你们主仆打的什么鬼主意别当我们是傻子!好端端的站着说话,怎么说倒就倒了?我哥哥是君子,你简直是不要脸!”
她先发制人骂了人,梁宝祺被骂的抬不起头,强撑着镇定,哭红了眼:“我又何曾说了什么?自是徐郎君好心随手救了我,哪怕是……
哪怕是那样,我也不会说什么,当做没有人看见,没有发生过就算了,偏你冲出来骂我,我怎么得罪了你,要你骂我不要脸?”
梁宝祺越说哭的越厉害:“我好歹还是长乐侯府嫡长女,是贵女,你也太无礼了!”
梁善如走得慢,一步一顿,走近时候梁宝祺刚把这番话说完,她也学了徐静仪之前那样啧了声:“阿姐没有做什么吗?刚刚站在那边看的真切,不是阿姐自己往徐郎君身上倒的吗?
都说男女授受不亲,阿姐借口遁出来在这里等着徐郎君这叫私相授受,已经很不合规矩,平白连累徐郎君清誉,何况你还做这样一出。
阿姐,长乐侯府的脸面今日让你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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